第一百三十八章 决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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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在咸阳宫内大发雷霆?这消息确切么?”

彭城楚王宫,除却龙且、钟离昧等大将在外征战,剩余文臣谋士,齐聚一堂,他们面前摆着一份来自咸阳谍者的情报,情报不长,但是字数越少,事情越大这等道理,无论放在哪个时代,都是通用的。

听见自家大王询问,大多数人脸上都是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可真正敢说话者,却并没有多少。

如今做了大王的项籍,性格愈发变得跋扈暴躁。

从前楚军拔城,除非遇到猛烈的抵抗,项籍才会下令屠城,而不知从何时开始,楚军拔城必屠,几乎已经成了一种管理。

无论是在前线与亲人纠缠一城一池之得失的几位大将,亦或者是项王自己领军出征,这几乎成为了没有明文规定的惯例。

并且这惯例,也不是仅仅用在秦人身上,之前愤恨于齐人背叛,项籍率军攻下胶东之后,便尽屠城中齐人,以至于在齐地,项籍的名号,也能止小儿夜啼。

就为了这档子事情,范增可谓是操碎了心,每每见到项籍,他都会语重心长的劝诫,可项籍偏偏就不当一回事,他告诉范增,只有建立无上的权威,让别人怕你,他们才不会背叛你,才会顺从你。

这样的说法,听得范增一愣,沉默良久之后,也只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当时他想起了曾经项梁还活着的时候,告诉他的一件小事。

那是项籍年少之时,唯一一次见到始皇帝东巡的车架。

从彼时年少的项籍眼中,项梁看到了仇恨,但从他眼中看到的更多的则是浓浓的羡慕之色,随后项籍便说了那句知名的“大丈夫当如是也”的感慨。

现如今,项籍的所作所为,在范增看来,又与曾经的暴君赵政有什么区别?

“不行,我不能辜负老友的嘱托与大楚的社稷!”

这才是一直支持范增支撑下来的最大原因,他深知即便他说的话,项籍十句里面只会听从一句,但若是他走了,不说了,那连这一句都没有,项籍定然会如同一只疯狂的野兽一般,最终在爆裂之中毁掉自己。

“大王,老臣以为可能有诈!”

当着正式的场合,范增从不倚老卖老,恭敬出列,躬身行礼,言语恭敬的说着自己的看法。

“亚父,何以见得?”

表情兴奋的项籍被范增的话说的一怔,旋即有些不信的挥了挥手。

眼见亚父范增开口后大王的反应,群臣顿时松了一口气,而正待纷纷发表自己的看法之时,项伯却是先人一步,出列拱手:

“大王,我有不同看法!”

“且说!”

“此次咸阳传回密信的谍者,在关中已经潜伏超过十年,乃是项氏最忠心的家臣,是曾经父亲安排入咸阳的,是以他的忠诚绝无问题。

而在这十年之中,他也仅仅传回了这么一条关键的消息,所以他也绝无有暴露的可能,既然如此,这消息又怎么可能有问题?”

项伯话音落下,朝上顿时传来阵阵附和之声,眼见如此,项伯的信心又更加浓重了一些:

“且若如亚父所说,此乃诈术,那扶苏的目的是什么?莫非他真就不怕调离韩信,巨鹿一线全面失守?

韩信如今入齐,正与彭越的二十万齐军大战,纵然齐人战力不济,可韩信想要吞掉齐国,却也总是需要时间罢?

如此一来巨鹿一线防守空虚,我等趁机攻取,韩信又如何能够首位兼顾?

是以在我看来,韩信定然是眼馋齐国土地肥沃,仿佛又软弱可欺,于是这才在心中生出了不臣之心!”

项伯的话说的有理有据,就连范增听了,一时间也只能皱着眉头,默默思考,反驳不得半句。

“亚父,以为如何?”

项籍到底还是尊敬范增的,尽管心中有了主意,但还是希望能够和亚父达成一致。

而范增依旧是皱着干瘪的眉头,下意识的轻轻摇头,口中叹了一句道:

“大王,话虽然不错,但老臣总是觉得这事情仿佛没有那么简单!”

“亚父,你怕是多虑了。”

听见这话,项籍耐着性子哈哈一笑:

“昨日钟离昧、章邯与龙且都穿来消息,今日三川李信与南郡的王离所部,都不约而同的呈现出了一种焦躁的状态。

再过去的数月之中,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秦军似乎突然之间变得非常着急,仿佛想要抽出身来去干些别的事情一般,这样的信号,还不够明显吗?

韩信这厮,定然已经反叛了秦国!”

话音落下,项籍似乎觉得话说的有些过于笃定,于是便又想补充一句,可还没开口,宫门外却突然又有一声长长的“报”传入众人耳中。

抬头看去,就见一个游骑喘着粗气,迈着大步,举着一封书简,直直的冲到了宫门口。

少倾,那封加急的密报,便被送到了项籍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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