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六章 黄粱大泽(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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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谷主果然是个实在人!此番得你指点,我们俩人此行又多了几分把握!”

长孙无量心中腹诽不止,但表面上依旧和和气气,拱手说道:“道友于我等有不杀之恩,此等小事不足为道。”

梁言也是呵呵一笑,接着话锋一转,又道:“话虽如此说,但我阿灰行事讲究一个‘稳’字,故而还是要请三位到我的葫芦里面暂住几日的。”

他话音刚落,便抬手打出一道法诀,这道法诀飞上半空,演化为三道禁制,分别奔着长孙无量、马晨、秋思淼这三人而去。

断月谷的这三人,都是面色微变,但想到刚才“阿黑”的手段,眼神中数次挣扎,最终还是放弃了抵抗,任由这三道禁制打入了他们的体内。

下一刻,就见这三人同时眼睛一闭,就此昏厥了过去。

梁言轻笑一声,抬手一拍腰间的“太虚葫”,只见一团白光从葫口冒出,往整个山谷中一卷,就把已经昏厥过去的长孙无量、马晨、秋思淼,以及断月谷的上千名弟子统统收入了葫芦里。

“有劳梁兄了。”

阿呆朝着梁言微微拱手,接着全身上下噼啪作响,爆发出一阵竹筒炒豆般的声音,整个人的身形迅速变矮,相貌也逐渐发生了改变。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曾经的阿呆已经完全消失,如今化作了断月谷大长老秋思淼的模样,就连自身气息也压制到了金丹初期。

梁言见状也是微微一笑,他抬手一拂,一道青色灵光环绕周身,仅仅片刻之后,就从中走出了一名身穿月白长袍,腰缠翡翠玉带的公子哥。

此人正是刚才阻扰他们进谷的巡逻修士,名叫杜才。

其实他们选择易容对象,也是有所考虑的。

阿呆前半生修行千年,像这种易容乔装的手段自然也会,只是他体内没有天机珠,无法完美地遮掩修为。

倘若只是将自己的修为压制到金丹初期,他还有把握不被云篱真人这等级数的高手看破,但若要他压制一个大境界,就难免会被瞧出破绽了。

阿呆虽然不知道梁言体内的秘密,但他知道梁言有办法遮蔽天机,在修为高出一个大境界的修士面前,依旧能够隐藏自身境界。

所以两人各自选了一个易容对象,阿呆扮作断月谷的大长老秋思淼,而梁言则扮作了一个随行的聚元境弟子杜才。

两人互相查看了一番,都觉得从对方身上找不出任何破绽,这才各自一掐法诀,化作两道遁光离开了断月谷..........

三日之后,徐国的黄粱大泽之中,一艘乌篷大船在水面上缓缓行驶,而在大船之中,还坐着两个人影。

其中一人年约三十,宽袍大袖,面色红润,乃是断月谷的大长老秋思淼,而另外一人,则是个月白长衫、腰玄玉带的公子哥。

这两人同乘一船,泛舟而游,水面居然没有一丝波纹,就仿佛是在冰块上滑行一般。

随着他们的缓缓前进,前方水面之上,出现了一座小型的岛屿。

两人并没有因为这座岛屿而减慢速度,反而驾驶大船,向着前方加速行去。

便在此时,忽然从岛屿上面传出一声长笑,紧接着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在海面上响起:“断月谷秋道友,别来无恙否!”

随着这个声音响起,那岛屿之中有一道遁光飞出,在半空仅仅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就落到了乌篷大船之上。

等到遁光散去,现出来人,乃是一个肥头大耳,富态横生,腰间还扎着个黄色布袋的矮胖男子。

“哈哈哈!秋道友,一别多年未见,没想到阁下风采依旧!”

此人似乎和秋思淼极为熟稔,一见面便笑着打起了招呼。

只是他做梦也想不到,此时此刻,船上的两人都并非是本尊,那秋思淼乃是阿呆所扮,至于白衣公子哥,自然便是梁言以“缘木道”法术易容的。

阿呆和梁言对视一眼,几乎瞬间就猜到了眼前此人的身份。

当日长孙无量曾经和他们详细介绍过,这乾元圣宫地处黄粱大泽最中心处的一座仙山之上。而在仙山周围,还有三十六座小型岛屿,呈众星拱月之势,将乾元圣宫所在的仙山围绕在中心位置。

这些岛屿等同于乾元圣宫的岗哨,但凡进出宗门之人,都要受这三十六座岛屿的详细排查,如果有人入侵,也必定会被这三十六座岛屿率先发现。

乾元圣宫规矩森严,统御门中弟子也极有章法,故而在五十年前那场南垂大劫中,是五大上宗中损失最小的一个宗门。

要知道当年的“九幽盟”之所以能够在战争之初占据上风,是因为他们暗中经营多年,安排了许多细作混入宗门之内,等到他们发难之时再里应外合,这才打了五大上宗一个措手不及。

然而乾元圣宫御下极严,周围又有三十六岛守卫本宗,没有给“九幽盟”渗透的机会,所以在当年那场大战中的伤亡并不大。

从长孙无量的口中,他们还得知镇守这三十六岛的,乃是乾元圣宫七大散人之中的布袋散人、黑风散人、逍遥散人和长须散人。

这四人各自镇守一方,统领六岛,但凡要进入乾元圣宫之人,都必须得经过他们其中一人的盘查。

而这四位散人之中,又属布袋散人郑百龄与断月谷的交情最好,他早年祭练一件法宝,曾经得到过大长老秋思淼的鼎力相助,故而两人私交甚笃。

梁言和阿呆之所以选择从西方六岛进入乾元圣宫,便是因为这六座岛屿都归布袋散人镇守,所谓熟人办事,自然会方便许多。

“哈哈,没想到郑兄会亲自前来迎接,倒是让秋某受宠若惊了。”

阿呆打了个哈哈,从乌篷船上站起身来,冲着布袋散人拱了拱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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