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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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花沉默了一会儿,颤着声音说我要找有前途的。

说啥叫有前途的?

桂花说走出去的,再也不回来的。

桂花这么说完,眼睛就辣地望着,气喘着说我听他们说,你在部队干得不错,快入党了,啥时候能提干?

一下子被桂花的眼神击中了,桂花刚才说了什么,他似乎什么也没听见。那时他心里只想着一件事,桂花,你是王支书家的桂花。

想到这,不知是豪气还是怨气,他一下子向桂花扑了过去,同时带倒了身后的凳子,那是给病人坐的凳子。桂花似乎等着这一扑,已经等了好久了,她马上便融进的怀里。把桂花抵在她身后的药柜上,那上面挂了把锁,钥匙还插在上面,此时发出哗哗啦啦的响声。两个人都跟病人似的那么抖着。

这时,不知为什么,又想到了王支书,以及父亲给王支书下跪的情景。他搂抱桂花的手臂就加重了些力气,桂花嘴里发出“哦哦”的声音,她似乎想说什么,但就是说不出来。

的手大胆地从桂花的棉衣里伸了进去,又把桂花里面的衬衣拽了出来,手便和桂花滚热的肌肤融在一起了。桂花就拼命地抖,仿佛成了高烧中的病人。的手终于又伸了进去。

两人气喘着,颤抖着,推拒而又纠缠着。桂花终于倒上来一口气,气咻咻地说学军,你,你别这样。

一声不吭,他闭着眼睛,他抱着桂花,脑子里却竟是王支书的形象。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都平静了下来,就那么相拥着。这时,外面的天空已经黑了。炉火只剩下一点残火,在炉内飘忽着。

说你我的事,你爸不同意。

桂花说我的事他管不着。

说你真的同意和我?

桂花说只要你在部队上不回来,我嫁给你十次都行。

这回听清了,他的身子一下子松弛下来,仿佛有人在他后背上打了一枪。冷静下来的离开了桂花,弯腰在地上扶起凳子,坐在上面,此时他感到浑身无力,比五公里越野还要累。

两人都在黑暗中沉默着,就在这时,又想起老兵给他传授的经验,士兵回家探亲,相亲的姑娘都怀着嫁给军官的心情定的亲,等到部队探亲时,稀里糊涂地把未婚妻给“收拾”了,等复员回去,女方后悔也来不及了。生米做成熟饭了,也只能这样了。想到这里,又重新燃起了希望,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提干,那他要趁早把桂花收拾了,让她后悔也来不及。想到这,他又一次抱住了桂花,桂花这次似乎有了心理准备,样子就很从容了。

直到这时,桂花才明白过来,她开始挣扎,嘴里说这不行,太早了。不行,太早了。

不明白她为什么说太早了,什么叫太早了?

那只手就只能停留在“那”了,只要他一想深入,桂花便开始挣扎。后来就那样停着,充分地感受着桂花。不知过了多久,他的手被桂花的腰带都勒得麻木了,他才恋恋不舍地把手拿出来。

桂花很冷静,他一把手拿出来便说行了,天不早了,我该回家了。

说完,站起身整理衣服,然后从地上捡起围巾戴上,向外走去。

跟随在后面心有不甘地说那咱们的事到底咋整。

桂花说只要你在部队不回来,我嫁给你十次都行。

她和分手时,没说再见,也没再约去她卫生所的事。咽口唾液,在心里说,早晚也得把你“收拾”了。

回到家的时候,父亲和于三叔的酒已喝到了尾声。一进屋,李二哥就说学军,你去哪了,于三叔都等你俩钟头了。

没说什么,坐在炕沿上吃饭。

于三叔大着舌头说这回妥了,南屯红梅那丫头同意,就看咱们啥时候订亲了。

还没说什么,只顾吃饭。

父亲和于三叔就不说什么了,只顾着两人一杯接一杯地喝酒,然后借着酒劲说一些花好月圆的话。

送走了于三叔,李二哥就说咱啥时候和红梅订亲,听你的。

说我不订亲。

李二哥和李二嫂就张大嘴巴望着他。

李二嫂没喝酒,因此就很冷静地说傻孩子,你要不订亲,等你复员回来,连红梅这样的怕也找不到了。

坚定不移地说要找就找桂花那样的,要订亲只和桂花订。

李二哥大着舌头说你想啥呢,人家王支书不同意。

胸有成竹地说桂花同意。

李二嫂说你和桂花在一起了。

没点头,也没摇头。

李二哥就摇着头说桂花说的话算啥,到最后她不是还得听她爹的。咱们大队的人,有几个敢不听王支书的,等你回来,也得归王支书领导,别做梦了。

就冲父母很冷地笑,心想,你们有千条妙计,我有一定之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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