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造化(1 / 2)
“宰了他!快!宰了他!”昏黄的夕阳斜射在平原上,几个汉子犹如在草原驰骋的猎豹一般追赶着一个宵小的身影,愤怒地叫喊着。
在一张床上,郑枷在上面不住地颤抖着,最后猛地睁开眼睛,胸口此起彼伏、大口大口地吞吐着粗气。
这个动静实在太过突然,在床榻上靠着睡着了的中年妇女被惊醒,见郑枷五天以来第一次醒来,脸上的疲倦立马就烟消云散,连忙上前扶住郑枷的背。
“枷儿,珈儿!你可总算醒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听到这个声音,郑枷才从噩梦中缓过神来,转头看着这个憔悴的中年妇女,脸上从惊转喜,由喜转悲,最后两道清泪淌了下来,不由分说地就抱住了上去,带着颤抖的腔调喊了一声“娘!”
这中年妇女便是郑珈的母亲,于熹玥。
于熹玥也回抱住了郑枷,感受着自己亲生儿子如此激动,不由得两行老泪纵横而下,蜡黄的脸贴在他的肩头,脸上那深深的沟壑是岁月留给她最沉重的伤害。
房间里持续了几分钟的呜咽声后,郑枷越发觉得不对劲!这不是梦啊?甚至是似曾相识的画面!
这一股浓重的既视感涌上心头,心里想道“我应该死了才对,不对,这里这里是我十六岁被打伤的场景?”
郑枷,是帝国的一代风云人物,为了抵挡妖人和魔人强有力的进攻、改变国家命运,他与皇帝派给他的、最精悍的十几个部下一同去寻找传说中的蓬莱仙岛,想要请仙人出山,挽救国家大难,没想到的是,皇帝手底下的人竟然早已投靠异端,和敌人联合起来偷袭自己!
在郑枷身体被贯穿一刀之时,便代表着他和必有一场恶斗。
那一战,帝国与妖魔无不骇然!
那一战,天空大地也都为之颤抖!
那一战,郑枷魂飞魄散,偷袭他的人和那些妖魔也随之一起,灰飞烟灭!
郑枷经历了太多太多,失去的也太多太多!回想起他死前的那个画面,郑枷似乎明白过来了什么,停止了哭泣……再看看这周围的环境,再看看这熟悉的脸庞,他总算明白过来,这是自己十六岁的时候,被堂哥郑空打得快要残废的那个情景。
也正是那个时候起,他的修为一跌再跌,原本二重山的修为跌落至最初的一重山,也正是因为自己实力的跌落,导致无法通过家族的内外族分选,被家族贬为外族的郑枷一家人被迫离开内族,一家人无依无靠,结局凄惨。
“玥,我、我饿了,晚饭、晚饭做好了么?”一个踉跄的身影靠在房门上,边打着醉嗝边稳住身子,醉醺醺地说着一串不流畅的话。
“爹?”郑枷面朝房门,第一眼就注意到了他眼前的这个衣衫褴褛的邋遢壮年人,在惊讶过后,鼻子猛地一酸,眼眶就不由自主地红润了起来。
他叫郑桀燎,作为郑枷的父亲,曾经也辉煌过、潇洒过。
可是好景不长,当初郑桀燎意气风发,年仅三十,就达到了五重山的修为。以他的修炼天赋,定能接班族中长老一位,甚至是接替下一任的族长。只可惜那次他饮酒过度,被冰心城的洪家给暗算,那场激战以郑桀燎元气破损、二十三个洪家四重山高手死伤大半而告终……
打那以后,郑桀燎的地位从内族宠儿一落千丈,被族长以轻易结怨罪罚为外族子弟,丹田被毁,他只能一辈子做个碌碌无为的普通人。那时候郑桀燎年岁已达三十,心如死灰……
年仅五六岁的郑枷看到自己的父亲竟然如此破罐破摔、一蹶不振,本来还有心安慰几句,没想到迎来的是父亲的打骂。郑桀燎整日借酒消愁,多年的积蓄也被败得一干二净。被贬为外族的郑枷一家人更是受尽了嘲笑与欺凌……
日久生怨,在郑枷十岁的时候终于开始恨自己的父亲,知道靠父亲已经不能支撑起这个家了。那时候开始,他拼了命地修炼,直到有一天,他才对父亲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那天,妖魔入侵帝国,第一个入侵的就是身处边境的冰心城。
大势突如其来,几个妖人闯入郑枷的家,郑桀燎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和入侵者同归于尽,他在郑枷面前展露出当年的战斗英姿,临死前说出这些年丢下尊严的行为……
原来,这六七年来郑桀燎为了能恢复以往的修炼速度,不惜用龙口剑、鬼避枪、软龟甲三件至宝换一颗祛杂丹和一颗复元丹。为了郑枷能更好地修炼,不惜求遍所有内族有权力的族人让郑枷回内族……
这些换来的,又是些什么呢?父亲已经死了,就在自己面前;母亲先父亲一步而去,至“今”还未入土为安……
子欲养而亲不待,水无痕因风皱面,山不老为雪白头
“孩儿不孝啊!没能对二老尽孝,没能让二老享受过天伦之乐!是孩儿不孝啊!”
“如果如果没那些意外,没有那些该死的郑空,我们一家、我们一家又怎会落得如此田地!”
可惜这个世界没有如果,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失去了,就是永远地失去了,追回,也莫及。
爹,孩儿不孝!
娘,孩儿不孝!
“爹、娘,既然老天爷让孩儿重生了,孩儿愿意用性命去孝敬您二老,愿意用性命去保护您二老的尊严和脸面!”
“爹!”郑枷第二次呼喊着父亲,郑桀燎就明显清醒了许多。
几年了?这得有几年了?从枷儿十岁开始,就再也没认过自己这个父亲,至今已有六年了啊!
“枷儿,你、你叫我什么?再叫一遍!”或许是太激动了,郑桀燎上前几步,“乓”的一声丢下手中的酒罐子,捧着郑枷的脸庞,四目相对。
“爹……爹!”两人终于无法忍住,同时流下了眼泪,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说的也不过如此吧。哭了许久,一家子总算是在这间简陋的房子里平静了下来。
“爹,您怎么还喝酒?以后把酒戒了吧,对身体不好。”郑枷打扫着房间里的碎罐子,说道。
“好、好,爹改,爹一定改!”郑桀燎喜开颜笑。
“娘啊,孩儿现在身体很不错,您就不要劳心费神地给我找什么药什么丹了,孩儿用不上那东西的。”打扫完碎罐子后,郑枷端来两杯茶,给二老奉上。
“那怎么行,郑空那小子出手没轻没重,这次就算你平安无事了,我也怕你落下个什么后遗症!”余熹玥喝了口茶水说。
“不用您用心了,这昏迷的五天,孩儿一直在做一个梦。梦里有一位老先生带着孩儿去了一个地方,那里有数不尽的功法丹药,孩儿的身体能痊愈也全都是那位老先生的恩赐!”郑枷知道重生一事事关重大,不能透露出任何风声,包括自己的至亲,也就自己胡编乱造出了个理由。
听完郑枷这一番话,二老只觉得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仅仅是一场梦,就能让儿子重伤的身体完好如初?简单交流了几句话后,二老便欣然回房休息去了。
看着父母的背影消失在了黑夜中,郑枷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抓紧修炼。这个时候自己最需要的是足够的实力,或者说,在任何时候都需要足够的实力。
实力分为一至九重山,从低至高分别为
一重山,万千玄力归丹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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