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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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军以为他这一次他要完蛋了,那一箭分明是被射穿了身体,他迷蒙间隐隐看到那些土匪疯狂的冲了过来,见到银子便疯狂的来抢,他身上痛的厉害,身边的军士几乎人部死光,而那些还没有死的也被土匪推下了山崖。《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从他们一动手,于军便知道这些土匪不是寻常的土匪,他们分明是一群训练有训的军队,那手段之残忍,也超过了他的认知,他原本想拼死和他们拼了,大不了就是一死,可是又想他若是真的死了的话,怕是再也没有人去告诉明云裳发生了什么事情。

于军想通这一层之后,便将眼睛闭上,尽量控制呼吸,不要让自己的气息吸引到任何人,他的人刚好靠着崖壁,那些土匪过来的时候只是用脚踢了他几脚,没有动手将他扔下悬崖。

纵然如此,他的心跳还是快了些,原本想就死的心在有了生存的意念之后也就不想再死了。

土匪训练有术的将银子全部搬了过去,只听得一个男音道:“把银子全部给我运走,这里所有的尸体全部抛下悬崖。”

这首悬崖下是万丈绝壁,下面是一条河流,数百年来,没有人曾下过河底,而这里又因为地势险要而险有人走,这里素来是土匪出没的地方,在道悬崖下不知道埋了多少枯骨。

于军听到土匪那样说,心里不禁又有些紧张,心里莫名的升起了一股恐惧,此时他若是和他们拼的话,他身后重伤,能存活的几率几乎为零,而他若是不拼的话,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扔下山崖吗?

他的心里升起了犹豫,也满是绝望,绝望和犹豫的情绪夹杂在一起,他的心里却有了计较,反正都要死,还不如轰轰烈烈的死!

于军想到这里,便摸到了他腰间的大刀,准备和土匪们拼个你死我活。

只是他的手才摸到大刀,便又听到了一阵破空声,利箭从上方传来,纵然那些土匪个个训练有术,一时间能以血肉之躯挡得住那些利箭!

而这些箭竟也厉害的紧,拉弓的人显然个个都是好手,而且人数还不少。只片刻,土匪们便死伤严重,惨叫声迭起,那情景竟和方才土匪屠杀他们的时候差不多。

于军可以确定,这一批来的人的武功一点都不会输给方才的土匪,他心里有些奇怪,这些土匪是从哪里来的?这一批人又是什么人?

他心里有万千的不确定,却也知道这一出戏不过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码,他的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竟还有一抹难言的痛快。

他考量了一番后决定还是躺在那里不动静观其变比较妙。

只是这些土匪也显然是训练有术的,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撕杀虽然让他们乱了阵脚,却也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他们极快的搭起手中的弓箭还击。

看到土匪们这要的反应速度,于军觉得有些汗颜,他们号称是御林军,可是方才一遇到伏击便尽数乱了,而他这个首领也呆呆的只知道挥刀迎敌,却不知道组织身边的人用弓箭迎敌,这一次败他是败的心服口服,心里却也暗暗恨上了自己,觉得之前在京城里学到的那些一遇到实战根本就没有用。

于军的心里一时间心潮起伏,只觉得自己以前实在是太傻了,之前别人跟他说这一行是奉诣出行,有面子也有里子,而且这一路上也不会有太大的危险,他竟傻傻的全信了。而今想来,他却觉得他自己之前的想法有多么的可笑,他自己以为都知道但凡有灾的地方,必然有民众的暴动,会生乱,居然还会傻傻的信了别人的话。

而这一次他们是运现银来赈灾的,他对银子没有贪念,也没有太多的感觉,可是对其它的人却不一样,那一百万两银子可要做很多事情了,又岂会没有人起贪念?

他又想起前日里不听明云裳的劝告就近找悬衙帮忙的事情,没料到忙没帮上,却还带来了一堆货事,他人也不傻,此时一想便已明白那个县令给他的那几个老兵不过是另一个陷阱,那个县衙本身就是一个问题。

于军心里那个悔啊,他以前一直看不起书生,觉得他们就靠一张嘴活,并没有什么大的本事,这一路走来,他才发现他这个武将才是什么本事都没有,除了闯祸就是闯祸!

他这里胡思乱想,外面却已打的热火朝天,他咬着牙靠着冰冷的崖壁一动不动,却见之前的土匪虽然用箭反击,但是对方居高临下,地势就占了优势,很快就将之前的那批土匪的士气给压了下去,那批土匪也有一百来号人,此时竟已死伤过半。

第二轮的进攻再次涌来,又是了阵利箭,这一次土匪们却学聪明了,让一部分人运着银子先走,另一部分装成敢死队向前冲,掩护他们离开。

只是这些土匪虽然极为凶悍,后面来的人似乎更为强悍,对他们的举动也在意料之中,前面也传来了惨叫声,看那情景,怕也是遇到了伏击。

于军看到这副情景,也不管自己处于何种境地,心里竟也一阵畅快。

前面的土匪一看到这副情景,为首之人当即大声道:“住手,再不住手我就把银子全部扔到悬崖下!”

这一招不可谓不狠,于军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上面的箭很快就停了,只听得一记微微有些细的嗓音道:“大家都是为了求财,事情不用做的那么绝,这样好了,你们把银子留下,我们便放你一条生路。”

为首之人道:“我凭什么信你?”

细嗓音笑道:“就凭你现在的命捏在我的手上!兄弟,大家都是救财,出门在外,安全第一,小命没了其它的什么都是空谈!”

为首之人沉呤了片刻后道:“好!出门在外讲的就是一个义气,我信你这一回!兄弟们,放下银子,我们撤!”

细嗓音也大声道:“前面的给他们让条路,咱们是为了求财,不能伤了道上的和气!”

前面有人大声应了一声,为首之人看了一眼白花花的银子,眼里满是不甘,却也没有其它的法子,今日这一仗虽然地点小,人数也不多,但是实在是太惨烈了,他带来的人马已经死了三分之二,再这样下去,今日怕也只有死路一条了。

他咬了咬牙带着人便大步走了出去,那细嗓音也算是说话算话,竟真的就放他们走了。

为首之人走出去之后终究有些不甘心,他心里也有些好奇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从他们的手里夺走银子,除了地形之外,这一伙人的本事也实在是不能小瞧。他自不会信他们是真正的山匪,这世上的山匪除了安静波那一批外,再没有拿得出手的了。

为首之人想到这里又有些不甘,只是事已至此,他走到前面的开阔地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不想这不看还好,一看便看到十几把大弓正剑拔弩张的对着众人。

他大怒道:“混帐,你们不讲信用!”

“放!”他的话几乎还没有说完,便听到了这一记声音,然后他身边的那些人几乎全部中箭,只余下几人护在他的身边,他顿时大怒,身边一人道:“卫长,你快些走!”

那人这句话才一说完,便被利箭给刺穿了胸膛,鲜血在他的眼前炸开,他的眼睛顿时变得一片通红,他顿时大怒道:“你们这些丧尽天良的混蛋!有本事出来一对一的单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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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打架一向没有太大兴趣,而且一直觉得打架能打赢就好,至于形式如何从来都不重要。”细嗓音缓缓的从有弓箭手里走出来道。

为首之人这才看清他的样子,竟是个清瘦的少年,他的眼里顿时满是难以置信。

少年看着他道:“而要论到丧尽天良这世上又有哪个人能及得上你的主子,为了一已之私就置天下百姓于不顾,你们一动手就杀了数百御林军,我杀你这一两百号人也算不上什么事。”他的声音很冷,在寒风中似乎还冒着寒气。

为首之人没料到他会这么说,不禁愣了一下,少年的眸光也冷了三分,她看着他道:“我知道你心里想说什么,也很想知道我是谁,但是真的很抱歉,以你的身份还真不配知道我是谁。下次再有什么大的行动的话,还是让你家主子亲自出马比较好,你们这些个小喽罗,我还真没放在眼里。”

为首之人冷冷的道:“你是连名字都不敢报的宵小,又哪里配做我家主子的对手q日里是我不小心着了你的道,你有本事就报上名来!”

“你当我傻啊!”少年的眼里满是不屑的道:“告诉你们是谁,下次等着你带人马来对付我不成?”

为首之人气的面色都变了,少年却道:“不过你虽然不知道我是谁,但是我却知道你是谁,寒烬侍卫,我说的可对?”

寒烬闻言顿时变了脸色,今日的行动不说天衣无缝,至少也算得上极为周密的,这人不但知道他们行事的时间和地点,连他的名字也一并知道了,这也太可怕了些,他的印象中,这世上最能打仗的人当属战天南,但是眼前这人远没有战天南的一分杀气,可是行事却又处处透着诡异,话里也没有几句真话。他心里不禁有些好悔,若不是他想保存实力,方才将银子一并扔了也不用落到此时被人奚落的下场。

少年看到他的脸色后笑了笑道:“看来我还真是猜对了!你的样子看起来很不服气,这样好了,阿语,你去陪他玩几招,记住,不要弄死了,我还等着让他回去给容景遇报信了!”

寒烬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少年的那双眼睛灵动无比,在看向他的时候虽然还带着三分笑意,可是那样的笑意却让他觉得一切都变的无比可怕。

少年身边的一个红衣少年用面巾半遮着面,背上背着一个奶娃娃,嘴里还在啃着大饼,听他这么一说便将饼子小心翼翼的放进怀里,然后背上的奶娃娃的绳子系的紧了些,这才缓缓走了过去。

寒烬今日里受尽了委屈,当下毫不客气的挥刀就劈,红衣少年一看他那副样子眼里满是不以为然,也没见他怎么动,只见他的身子微侧便避开了寒烬的那一招,然后手也不知怎么动了一下,便将寒烬一掌打飞,他的身子重重的撞在崖壁之上,肋骨顿时便断了数根,一口鲜血便从他的嘴里喷了出来。

一旁的少年原本还打算看戏,却见这一出戏几乎还没看到就结束了,她顿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反问道:“这就打完了吗?”

红衣少年不理他,从怀里拿出饼子接着啃。

少年也不以为然,走到寒烬的身边微笑道:“你的武功也太差了,连老子身边的一个小厮也打不过,还敢跟我来拼,真是不自量力。”

寒烬闻言气的要和他拼命,只是身上的伤实在是太重,连站起来都难,更别说动手伤他了。

少年却已收起嘻哈的笑脸,抬起一脚便将他踢翻道:“本来你这副德性我是真不该放了你,只是你若是死了,又如何能给容景遇报信,你回去告诉容景遇,就说老子等着他,让他尽管放马过来,谁认输谁就是孬种!”

寒烬瞪大一双眼睛看着他,他又抬起一脚踢到寒烬的头上道:“我讨厌别人这样看我!”

寒烬被他这一脚踢来,顿时便晕了过去。

少年的眼里满是不屑,却扭过头去对身后的人吩咐道:“去看一下,御林军里若有活的就救了,这一批王八蛋不管死活全给老子扔到山崖下去。”

身后的人愣了一下,少年怒道:“看什么看,看活去!”

于军以为他这一次是必死无疑了,不过这一次就算是死了也算是值了,虽然到现在也不知道是何方神圣替他和他的那些兄弟报了仇。

而等他再醒来的时候,人已躺在一张软榻上,伺候他的是谨相的心上人清音姑娘,也就是红依。

红依见他醒来忙道:“躺着别动!”

于军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于是便问道:“清音姑娘,我还活着吗?”

红依闻言有些好笑,轻笑道:“当然,我可不和鬼说话。”

于军松了一口气,却道:“我有话要对谨相说,清河县的县令有问题!”

“谨相早已知道了,你就不用操心了。”红依微笑道。

于军却有些不解的道:“谨相她如何知晓的?”

“天机不可泄露。”红依冲他眨了眨眼道。

红依这副样子也算是极美的,这番一眨眼便无端有了几分风情,看的于军心尖儿一颤,脸莫名的就红了,红依一见他红了脸,不疑有他,只道是他病了,当下伸手一探他的额头道:“不烫啊,怎么脸这么红?”

于军暗骂自己是混蛋,当下忙道:“不妨事,有劳姑娘操心了。”

红依扬了扬眉毛,对他不以为然。

正在此时,明云裳掀帘而进,见于军醒了便骂道:“混帐,看看你做的好事!”

于军一听得她骂顿时便红了眼,欲爬起来谢罪,红依忙阻止道:“你的伤口才包扎好,不要乱动,小心伤口裂开。”

“裂开了也是他活该!”明云裳骂道:“都跟他说了那么多次了,不要以为以自己还是在京城,还是公子哥儿,还有家里罩着,还要摆少爷的谱,怎以着,上次吃的亏还不够,这一次还得再吃一点才舒服不成?”

于军被她这么一骂顿时眼泪直流,明云裳又怒道:“哭个屁啊哭,要是哭能把那一百万两银子哭回来,你哭成马尿我也不管!”

于军咬着牙道:“这是末将的失职,请相爷责罚!”

明云裳眼皮子抬了抬道:“一句失职就想把责任推干净吗?依我看,你如今就算以死谢罪都不够,现在银子没了,我们拿什么去赈灾?”

于军的眼睛不敢看明云裳,只将头微微低着,红依见明云裳骂的狠了,心里反而有些想笑,她跟在明云裳的身边这么多的日子了,知道她骂人一向不算可怕,可怕的是她笑的时候。

明云裳看了他一眼道:“原本想着把人卖了也许也能换点银子,可是这货如今不但换不来银子,还得我花银子为他请郎中,为他花钱。”

“我会用我的命将银子找回来的!”于军咬着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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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云裳有些好笑的看着他道:“小子,你的命如今可不值钱,再说了,若是一刀砍了你能换回银子我早就将你砍了。”

于军听她说的刻薄,知道这件事其错在他,也不好还嘴,却还是轻声说了句:“还不是你做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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