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一十章 公为不公(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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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冀听完鹖冠子的话,沉吟道:“听完先生的话,寡人已经对如何任用群贤有了比较清晰的想法了。

不过,刚刚先生说,君王以百姓为本,百姓以圣贤为本,只要从百姓之中选出圣贤之人,那么百姓就可以驱使。

对此,寡人心中有疑问···”

鹖冠子见齐王冀面有疑惑,立即问道:“不知大王有何疑问?”

田冀沉吟了一下,开口道:“百姓凭什么听圣贤的话?如何确定寡人认为的圣贤,就是百姓所需要的圣贤呢?”

说着,田冀叹道:“先生说,富民者帝,而寡人的国家,百姓的富裕程度已经超过各国,是天下各国中最富裕的了。可是,寡人的百姓,比起各国的百姓来,更加不愿为国出力。还有,三晋的百姓宁愿去楚国也不愿意来齐国。

而这正是令我齐国先王以及诸贤所疑惑的地方,甚至,还有诸多大贤以为,百姓之所以不被驱使,就是因为我齐国的百姓太富,理应穷之。但先王还有寡人,对这些大贤的言论,保持迟疑,并没有采取使百姓贫穷的政策。

而秦国那边,便是让百姓贫穷的典范,而且,秦国的百姓还能被秦王驱使?

不知先生以为,这究竟是寡人的齐国错了,还是秦国错了。”

鹖冠子闻言,沉默了一下,应道:“大王,齐国与秦国都错了,也都没错。

管子说有两种人无法被君王驱使,一种是大富大贵之人,而另一种则是贫困的人。大富大贵之人,赏赐就无法激励他,贫困的人,刑罚就不能恐吓他。所以君王的一项重要任务,就是减少这两种人。

秦国的百姓虽然贫穷,但是,秦王的赏赐足以改变百姓自身的处境,同时,秦国的严严密的律法,动辄贬为奴隶,甚至直接杀人,并连坐家人为奴。

重赏重罚并行,这就是秦国能驱使百姓的原因。

所以说,秦国是对的。但这只能是面对现在的局势,秦国是对的,但秦国为了应对现在,而制定了非常极端的法律,这是一条不归路,所以说,秦国是错的。”

田冀闻言,微微点了点头。

鹖冠子见齐王点头,继续道:“大王,管子云:凡国之重也,必待兵之胜也,而国乃重。凡兵之胜也,必待民之用也,而兵乃胜;凡民之用也,必待令之行也,而民乃用。凡令之行也,必待有功必赏,有过必罚,而后君令如山,一言既出,举国皆动。

而所谓的用功必赏,是指哪怕是平民奴隶,只要立功也必赏。有过必罚,是指哪怕是君王的手足兄弟,只要违背国法,那也要进行重处。

赏罚施行,则上至王公贵族下至百姓奴隶,就没有不听令的。”

说着,鹖冠子拱手道:“而大王的国家,百姓之所以不听王命,在战场上容易发生逃亡的事情,原因有三。

其一,赏赐的力度不够,其二,惩罚的力度不够,其三,荣辱失效。”

田冀听到这,立即问道:“先生,前面两个原因寡人还能理解,而第三个原因,荣辱失效,这是何故?

管子云:仓廪足而知礼仪,衣食足而知荣辱。寡人的百姓,可是出了名的仓廪足且衣食足。

如此,我齐人怎么就荣辱失效了呢?”

田冀自信又疑惑的看着鹖冠子。

做了几个月的齐王,田冀可是知道齐国有一项基本国策,那就是每年都要清查齐国所有百姓的财产,清查的内容包括粮食、布匹、树木、还有水井(为什么不查土地/因为不用查,因为土地都是齐王的)。

凡是年底时候,百姓家中没有储备足够一家人八个月的口粮的(即家中余粮不能支持到秋收之后),那就要罚百姓劳役一月,连续两年不达标,罚劳役两月,连续三年不达标,罚全家终身劳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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