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1 / 2)
钟彦廷眉头一蹙,从刘贤手中一把夺过信封,撕开取出奏折,一眼扫过。
钟彦廷越看,手中的奏折便越是晃动的厉害,这绝对不是吓的,而是气的。
“朕竟然不知道,京都之外的乱贼,竟然胆大包天到连朕的江山都敢染指。”钟彦廷神色阴暗,紧握着奏折的指节都泛白了。
刘贤静静地跪在一旁,没有插嘴。
“咳咳……”忽然之间,钟彦廷猛咳起来。
“皇上,保重龙体啊。”刘贤跪着劝道。
“刘贤,你……咳咳……告诉朕,什么叫悬崖上边摔落,尸……咳咳……骨无存?”钟彦廷一边咳嗽,一边问道。
“皇上,七王爷吉人自有天相,肯定还是安然无恙地活着,所以才找不到尸骨。”刘贤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老泪纵横地安慰了一句。
“这大兴朝上下,朕不知道还有谁,能将老七推下悬崖?”钟彦廷重新展开奏折,上边一笔一划,全部出自戚少棋之手,不会有假,沽州发生的一切,想必只有戚少棋亲口说出,才能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这个儿子,若是能被随随便便的人打下悬崖,他就没有必要将他送离京都了。
“皇上,会不会是山上的土匪,趁火打劫,想要谋财害命,正好被七王爷撞见,他们杀人不眨眼,所以七王爷才不敌?”刘贤只能如此猜测。
沽州有护卫兵,兵强马壮,几个土匪还能成什么气候,倘若能将护卫兵杀死,威胁到一个封地的王爷,那么,肯定不是一盘散沙,而是有组织有纪律甚至有阴谋。
“刘贤,去把任飞叫进来。”钟彦廷靠在床壁上,睿智的眼眸,满是猜疑。
“奴才这就去。”刘贤爬起身,膝盖还隐隐作痛。
“告诉外边的人,朕还活着,让他们安静一会儿。”钟彦廷甚是不耐,所有事情堆积在一块儿,外边还没有停歇,“还有,告诉皇后她们,让她们把心思都放在太皇太后的寿辰上,其他事情,不用他们操心。”
“。”
刘贤弓着身体后退几步,走出殿外,然而,还没有开口,众人已经围了上来。
“刘公公,皇上怎么样了?”这一回,德妃先于众人开口询问,一方面是真的担心皇上的身体,另一方面自然也是忧心自己的儿子。
“皇上只是龙体微恙,没有大碍,几位娘娘不必担心,只要静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几位娘娘若是无事,不如暂且回去,筹备筹备太皇太后的寿辰,若是皇上有什么吩咐,奴才一定第一时间通知几位?”刘贤委婉地让声势浩大的几人离开。
皇后、贵妃和德妃早已听出了刘贤话中的重点,可就是有人听不出弦外之音。
“若是有事呢?”钟定奚紧抓不放,这事都到了这个地步,他怎么甘心离开,等上一段时间。
“这……皇上并无召见几位娘娘和太子王爷的意思,倒是有了其他旨意。”刘贤一脸为难。
“什么旨意?”众人皆是一脸狐疑。
刘贤看向任飞道:“皇上口谕,宣任侍卫进去呢。”
“什么?”钟定奚屡次受挫,如今还被任飞打压,“什么意思,父皇为什么不见我而见他?”
“五王爷,这是皇上的意思。”刘贤压低了声音,带着规劝的意思,见说不动钟定奚,只能向德妃示意。
“定奚……”德妃也想劝解,哪知钟定奚根本没有理会。
“父皇的意思?该不会是你误传了吧?”钟定奚满是怀疑的神色,居然不见自己的儿子,反而见一个外人。
“五王爷,外边说的话,皇上都听得到呢。”刘贤好意地提醒。
钟定奚一听,面色一僵,该不会所有的话,都被听进去了吧,他怒视冲冲,看谁都不爽,连对刘贤,都带着憎恨之色。
走着瞧,等哪天他成了大兴朝江山的主人,他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你们守好这里,我去去就回。”任飞低声吩咐几句,随即朝着殿外的众人道,“诸位,卑职有事在身,先行告辞。”
任飞转身,径自走了进去,惹得钟定奚差点破口大骂。
入得养心殿,任飞行至龙榻前,正要行礼,钟彦廷挥手道:“罢了,这些虚礼就免了,先看看这个。”
钟彦廷将奏折递了过去,任飞不解地接过,他向来没有插手政事,如今却把奏折给他看,心想着是否与他有关。
翻开一看,任飞的瞳孔微微收缩:“皇上,这……七王爷……”
“任飞,你也算是见多识广之人,你说,这会是什么人做得?”钟彦廷问的直接。
任飞微微琢磨,没有妄下言论,似乎带着顾忌之色。
钟彦廷岂能不知道任飞的心思,道:“今日无论什么话,朕都恕你无罪,还有,你也得给朕记得,这话也就留在养心殿,不能传到外边。”
钟彦廷隐隐有了猜想,却想从另外一个人那里得到确认,而任飞,旁观者清,一定是最佳人选。
“皇上,戚大人言辞之间提到,所谓的乱贼,行动有素,兵器充足,不像一般人所谓,倒是像……”任飞觑了一眼钟彦廷的神色,大胆道,“训练有素的军队。”
“继续说。”钟彦廷面无异色,仿佛早已猜到这么一层一样。
“沽州自得瘟疫起初就已经封城,乱贼从闯入城门,到攻上齐明山,仿佛早已洞悉沽州的一切,规划好行动的目标一样,他们对沽州地形很是熟悉,仿佛带有一种明确的目的,却又不为财,更像只是要取人性命。”任飞沉着一张脸,不知道越是猜想下去,是不是越会接近残酷的现实。
钟彦廷微微眯起双眼:“继续说。”
“一般乱贼,所过之处,烧杀掳掠,无恶不作,而此次却完全不同,卑职不知道这批乱贼为何对得了瘟疫的百姓大开杀戒,却对寻常百姓置若罔闻,这不像是一般的乱贼所为,而且,瘟疫是人人避而远之,他们却勇往直前,如此无所畏惧,倒像是……”
任飞正寻思着该如何措辞之时,钟彦廷淡淡吐出两个字:“将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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