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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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秦晗奕轻瞌着眸子,闭目靠坐在皮椅上,虽然穿戴工整,那面容上的憔悴,却无法掩盖。

他知道,她走了,她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其实那天,他是亲眼送着她和许安歌上了火车的。

命运还是讽刺,多年前,许安歌带走了夏岚。

多年后,他又亲手将叶以沫送到了他的身边。

那一刻,他生了一种冲动,想要拼尽全力的留下她。即便是兄妹又如何,那又不是他们的错,他们相爱在先,他们有什么错?

可是,他们之间,又岂是夹着兄妹的难堪,还有一条人命,那个人是她的母亲,若是她知道了,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原谅秦家的。

他不想看着她痛苦,更不能让她将母亲送进监狱,这么衡量下来,他们似乎真的无法再在一起了。

和许安歌走了也好,至少那个男人是真心对她的,一定会倾尽所有的让她快乐。

“嘭”的一声,‘门’忽然被大力的推开,将他从自己的思绪中惊醒。

他微皱眉,睁开眼,看着冲进来的蓝予溪,有些不悦的道:“你做什么?”

蓝予溪看似已经失去理智了,却还是将‘门’带了上,才快步冲到了秦晗奕的面前。

“以沫走了,对不对?”

“嗯。”秦晗奕有些不耐烦的应了声。

“你知不知道以沫可能怀孕了?”蓝予溪顾不上他的语气,只是急切的道。

之前还爱理不理的秦晗奕,蓦地站起身,一把抓住蓝予溪的衣领,“你说什么?”

“以沫可能是怀孕了”蓝予溪痛苦的闭了闭眼,若是叶以沫将这个孩子生下来,那个后果不堪设想。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秦晗奕只觉得眼前一‘花’,呼吸都跟着粗重起来。

他以为,叶以沫走了,于所有人而言,都是新的开始了。

可是,孩子……

如果,她生下这个孩子,以后他们怎么告诉孩子,他的父亲,其实是他的舅舅。

“两天前,以沫忽然不舒服,打了电话给我,我当时看她的情况,怀疑她是怀孕了,让她去确诊下。”蓝予溪的声音越发的无力,他以为叶以沫是知道的,所以她再糊涂,都不会留下这个孩子的。

可是,她突然消失了,这样蓝予溪一时之间不禁慌了。

“为什么当时不说?”秦晗奕攥着蓝予溪‘胸’襟的手,一直不停的收紧,再收紧。

“她说让她想想,我不想‘逼’她太紧,而且,她应该是知道了……”蓝予溪越发的无力,因为他觉得自己大错特错了。

“她知道什么了?”秦晗奕不敢置信的看着蓝予溪。

“她好像是知道你们是兄妹了。”蓝予溪将自己的推测说出。

“怎么可能?”秦晗奕缓缓松开蓝予溪的衣襟,颓败的跌坐在椅子上,忽然苍白无力的笑了起来。

只是,这会儿的他,尤为的狼狈,满眼皆是晃动着的泪光。

他拼命想要保守住的秘密,她还是知道了。

那样难堪的身世,他都接受不了,她该如何面对?

“晗,对不起,这次是我疏忽了,我没有想到以沫会离开的这么突然。”蓝予溪从来不曾见过这样痛苦的秦晗奕,无助过。

秦晗奕转过皮椅,缓缓的闭上眼,泪水从眼角滑落,却只是轻声的对蓝予溪道:“她应该懂得判断的,你走吧!”

这个时候,怪任何人,都已经于事无补。要怪,只能怪命运跟他们开了一个玩笑,让他们相爱,却不给他们携手一生的资格……

蓝予溪看着他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气,转了身,脚步沉重的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良久后,一直望向窗外的秦晗奕,才将皮椅转了过来。

只是,这时,他的眼中,已经尽是木然的清冷,眼中原本的泪光,好似已经被冻成了薄冰。

他拿起电话,快速的按下秦氏公关部的号码,‘交’代道:“对外宣布,我和叶以沫因为感情不和,所以已经正式离婚了。”

电话另一端,刚一怔愣的功夫,秦晗奕已经挂断了电话。

他自嘲而笑,他爱她,原本想将全世界的美好都给她。

可原来,他最后能为她做的,竟只是还她一个自由。

不多时后,他的‘私’人手机又响了起来。

他看了眼来电时显示,眸光一沉,接起,“怎么样?查到没有?”

“查到了”电话另一端,肯定的回道。

“是什么人做的?”秦晗奕屏住呼吸,很是紧张。

“是贵公司的周兰娜”

“帮我找人,做事,我希望明天报纸上看到的是她被轮jian的消息。”秦晗奕并不惊讶,眼神却越发的‘阴’狠起来。

“是。”另一端也不多言,直接应下,反正秦晗奕出得起价钱。

“那先这样,我确定我要的结果后,会将尾款打给你。”秦晗奕最后‘交’代一句,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寒彻的视线,落在‘门’口的方向,心里蓦地便是一阵疼,并没有复仇后的快感。

他知道,那天她就站在‘门’口,看着他极尽卖力的表演着,那一刻,她的心,一定比他现在还痛吧!

如果,他知道,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他绝不会再自以为是的以为可以掩埋那肮脏的事实,打算用这样的方式‘逼’走她……

原来,冥冥之中,老天自有算计,他们这些凡人,终究逃不脱……

翌日。

萧然捏着报纸,直冲进办公室,摔在秦晗奕的桌面上,再也没有了往日的专

业形象。

秦晗奕看着报纸上的内容,满意的勾了勾‘唇’角,反问道:“你觉得她的身材好吗?”

“秦晗奕,你怎么可以这么狠毒?她毕竟跟了你那么多年啊!”萧然不敢置信的看着秦晗奕,以前他一直以为他对周兰娜是有情有义的,即便不爱,也与对别的‘女’人是不同的。

“那是因为她没有跟了我那么多年的分寸,不知道谁是她不能动的。”秦晗奕目光锐利的盯视萧然,冷冽的道。

“你说什么?”萧然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心里不确定,他到底知道什么。

“萧然,我告诉你,如果不是你没参与这件事情,我连你也不会放过。”秦晗奕的声音越发的冷,竟是比地府中刮上的寒风,还要凉。

“你就不怕我把夫人做的事情抖出来?”萧然有些沉不住气的威胁道。

他毕竟还是爱周兰娜的,看到了她的遭遇后,他不免怒火中烧。

“你可以试试看。你可以前脚让她进去,我就可以砸几百万让她出来。”秦晗奕顿了顿,‘唇’角的笑意渐浓,他却是残忍的说道:“但是,别忘了你也有亲人。他们会不会那么幸运的躲过一难,我可就保证不了了。”

“总裁……我……”萧然突然有些后悔,他不该来这一趟的,他还是没看清自己的身份,自不量力了。

“你出国吧!我不希望在国内再看到你,看在你为秦氏立下汗马功劳的份上,你帮助周兰娜隐瞒的事情,我不会再追究。”秦晗奕淡漠的出声,对萧然,他彻底的失望了。

所以,他不会让他继续留在国内,有机会去他的对头公司。

至于,偷尸一事,他也已经查到,根本不是萧然所谓,而是周兰娜指使,萧然后来帮忙隐瞒而已。

之前,他太过的信任萧然,才导致周兰娜逍遥了这么久,让她有机会成功的打击了叶以沫和夏岚。

是他糊涂了,这世上哪里会有什么完全可靠的人。

“谢谢总裁这么多年的栽培”萧然明白,这样的结果,于他而言,已经是最好的下场了。

他不敢再争辩什么,只能黯然退场。

总裁室的‘门’,再次被关上时,秦晗奕站起身,走到窗边,视线直直的望着一点,却没有聚焦。

来来回回,身边那么多人经过,他曾以为是重要的人,一个又一个的,成了他生命中的过客……

他不敢奢望,能与她再见,只因不想再看到她痛……

五年后。

夜幕下的永夜烟火大酒店,就如它的名字一样,在暗夜下灿灿生辉,奢华的欧式建筑,让这家在国内外驰名的大酒店,显得格外的金碧辉煌。

因为永夜烟火大酒店是建在度假村里边的,所以在金碧辉煌的外表下,又多了一分园林般的典雅。

酒店‘门’前长长的喷水池在七彩的灯光下璀璨跳跃,营造着格外‘浪’漫的情调。让人一时间忘记了,这里是以盈利为目的的酒店,更似所有人情侣都向往的爱情古堡。

草坪上,一对对还在谈情的恋人,似乎已经忘记了夜深,正流连忘返的沉醉其中,‘唇’角皆是幸福的笑意。

酒店‘门’前,一个穿着格外普通的‘女’子,微弯‘唇’角,冷笑着看着这一幕幕,轻启‘唇’瓣,轻喃道:“果真是个享受的好地方”。

声落,她不再留恋,抬步向酒店的大堂走去,眉眼间的清冷这会儿已经散去,平静的样子就像是个普通的邻家‘女’孩。

“欢迎光临”两个迎宾拉开酒店的大‘门’,恭敬的对着来人,九十度的一鞠躬,待她走过,两人却是面面相斥。

‘女’人在前台停下脚步,递上自己的身份证,“你好,给我开间总统套房。”

前台接待的秀,上下打量了一番她,又看了眼旁边的同事,眼里居然有了鄙视的神‘色’。

‘女’人好似看不懂她们的眼神一般,和善的对她们笑笑,然后不急不缓的从包里拿出一张黑卡,放在台面上。

‘女’接待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赶紧慌忙的为她办理了入住手续。

她看那‘女’接待一脸的尴尬就觉得好笑,原来永夜大酒店的员工就这种素质啊!

等一切手续都办妥后,她在服务员的引领下向前走了几步,忽然又顿下了脚步,转头对那位‘女’接待温和的说:“帮我联系下你们总经理蓝予溪,告诉他,我只能在这停留一个晚上。”

‘女’接待闻言,小脸瞬间惨白一片。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穿着普通的‘女’人,居然认识总经理。

她不会给她穿小鞋吧!

可是,她也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还是勉强带笑说:“好的,卫秀。”

卫痕对她微颔首,友好的笑笑,似乎对之前的事情,并没有半点的介意。

话落,她便随着服务生,快步向电梯方向走了去。

回了房间,洗过澡,躺在宽宽的大‘床’上,可能因为太累,一会儿的功夫她就沉沉的睡着了。

本以为住在这么高级的地方会美梦缭绕,谁知道却是噩梦淋漓。

梦中,到处都是鲜红的血,耳畔尽是尖锐的刹车声。

忽然,场景一转,便换成了两具赤luo的身体,‘激’烈的碰撞着……

两个场景‘交’替着,变幻着,让噩梦中的她冷汗淋漓。

“啊……”她一声尖叫,蓦地从‘床’上坐起。

她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卷缩在‘床’上,一动不动。

时间,一点一滴的溜过,她缓缓的落下眼帘,遮住眼中的情绪,复又躺回了‘床’上。

在天空已经泛出鱼肚白的时候,她才勉强自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再醒来时,是因为听见了敲‘门’声,其实也是因为她睡的一直不是很安稳,所以她很快就听到了敲‘门’的声音。

睁开‘迷’‘蒙’的眼,看了看表,居然已经上午十点了,看来她要见的

人已经来了。

她抓抓自己柔顺的秀发,让自己看起来特别的没睡醒,又在‘床’上坐了一分钟,才去开‘门’。

她低着头,像是梦游一样的拉开‘门’,‘门’前站着的男人视乎正要转身离开,听到开‘门’的声音,才又转过身来。而因为她低着头,所以只看见了他的黑‘色’西‘裤’和擦得极亮的皮鞋。

蓝予溪看到开‘门’的人这个形象,轻皱了下眉,才道:“你好,卫秀,我是蓝予溪。不过,看来我来的有点早,打扰到你了,那我晚点再来吧!”

“没关系,反正我也睡不着了,进来吧!”卫痕识趣的抚顺头发,抬头向他看去。

已经转身的蓝予溪闻声,身体蓦地一僵,心狂烈的跳了起来,脸上那对谁都极为温淡,却生疏的神态,这会儿已经僵住。

突然,有一只手拍了下他的后背,不解的问道:“喂,你打算站在‘门’口和我说话吗?”

是这个声音,是这个声音,五年来,他的耳边总是回‘荡’着这个声音,每听到一次,心就痛一次。

他一直在责怪自己,当初没能将她怀孕的事情,早些告诉秦晗奕。

而这次不是他的幻觉,他真的听到了。

可是,他竟是不敢转头,怕一转头,就如梦一场,瞬间梦醒,一切破灭……

早上,前台的接待告诉他,一位叫卫痕的年轻‘女’子住了进来,并且要见他。

他认得她,专注于男装的新锐设计师,为人很低调,这么多年来,都不曾曝光过。

她不是什么名师的徒弟,据说只是出自云南一个山区,极富才华的人。

甚至,没有人知道,她其实是个‘女’子。

他也是今早看了入浊录,才知道,其实卫痕是个‘女’子。

而她这次会来这座城市,听说是夏岚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找来的。

为的不是别的,而是帮秦晗奕设计订婚时穿的礼服。

能请到卫痕,这是无尚的荣耀,因为所有知道卫痕的人都知道,这个‘女’人情愿紧衣缩食的过日子,也不愿意为钱折腰,接生意,完全靠心情。

所以,这也是她越发神秘,她的身体越加的高的原因之一。

订婚的事情,都是夏岚一个人在张罗,所以忙得紧,便‘交’代了他来接待卫痕。

但,他没想到,卫痕会不通知任何人,直接入住了酒店。

只是,这一切的震惊,都比不上听到她声音的那一刻,给他的震撼‘激’烈。

卫痕那轻轻的一拍,才让蓝予溪从那声音带给他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他缓缓的转身,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却在对上那熟悉的明媚笑容后,再次僵在了当场。

“蓝先生,你很喜欢这么看着别人吗?”卫痕双臂环‘胸’,既好气,又好笑的打量着蓝予溪。

“以沫”蓝予溪轻喃一声,忽然跨前一步,一把将卫痕抱入怀中,‘激’动得竟是浑身颤抖。

他本想去找她的,但秦晗奕说,不要去了,不要再打扰了她的清净,许安歌是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他曾经真的以为,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见她了。

“蓝先生,你失态了,我不是什么以沫。”卫痕不客气的推开他,紧拧着眉心,眼中尽是防备。

“不,你是以沫,你一定是叶以沫。”蓝予溪坚信她就是叶以沫,一样的声音,一样的容颜,怎么会不是一个人?

难怪,夏岚可以请到卫痕。

亏夏岚还沾沾自喜的说,卫痕是被她和秦晗奕长达十年的爱情长跑打动,才会答应为秦晗奕设计订婚礼服。

“蓝先生,我叫卫痕,是你们酒店,未来的总裁夫人夏岚请来的设计订婚礼服的。”卫痕沉了语气,似对他刚刚的冒犯,很不满。

“你是卫痕?”蓝予溪痴痴的笑,心疼的看着她,“为什么走了还回来?挣脱这摊泥沼不好吗?你的心不痛吗?”

卫痕一看这个情况,无奈的摇摇头,冷声道:“蓝先生,我看你今天情绪也不太好,我们改日再谈吧!或是我亲自致电夏秀,与她详谈细节。”

话落,卫痕便要关‘门’送客。

就在‘门’快要关上的一瞬间,一只手强塞入了‘门’缝里,挡住了就要关上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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