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子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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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八点,逃犯陈凌辉终于在码头落网。

回去警察局的一路上,颜蕾坐在陈泊宇的车里,气氛有些莫名的尴尬。

和她的沉默不一样,颜国华老同志听说了整件事,顿时对陈泊宇刮目相看——能把我闺女绑起来,这小警察前途有为啊!

“叔叔,你真的是太厉害了!”

颜国华小朋友星星眼,他欣赏一切果断利落的后辈。

陈泊宇不动声色道:“只可惜抓错了人。”

颜蕾怒目,“陈警官,下次你铐人之前能不能先问一句,万一你冤枉了好人呢?!”

陈泊宇看了她一眼,一句话就把她给噎了回去:“颜小姐,歹徒开.枪杀人之前,会跟你打招呼吗?”

“……”

这倒是没有。颜蕾抓狂,可恶,别以为你长得帅就说话有理啊!

只不过,这帅帅的陈警官,说话也酷酷的:“颜小姐,你胆子不小。我真没想到,居然有人敢抢在我们警察前面把陈凌辉揍了一顿,还把他的枪给缴了。”

“我还不是被逼的,我没想到扶个路人还能遇上通缉犯。倒是你,下手够狠的啊。”她对他怒目而,因为自己的双臂都被捏红了,刚才陈泊宇差点折断她的骨头。

“不够狠的话,也不能快速令你失去反抗的能力。”陈泊宇解释道。他的声调平静的像是一口井,仿佛古老的不起任何波澜。却和他年轻英俊的外表极为不衬。

“陈叔叔说得对!”颜国华老同志很欣赏此人的果敢利落,“妈妈,如果你是歹徒的话,陈叔叔对你客气手下留情,那么倒下的人就是他了!”

陈泊宇锋利的眉毛上挑了挑:“你家小孩教的不错。”

道理是这样的没错,但颜蕾还是觉得颜面尽失,尤其是在老爸面前。

她忍不住瞪他一眼,陈泊宇寥寥几句话,真够置身事外的。她有点想要打破他的这份波澜不惊,于是吐槽道:“好心当成驴肝肺,热心变成大刺猬。陈警官,你今晚抓错了人,难道不跟我道歉的吗?”

“对不起。”陈泊宇低声道,还是平静的面瘫表情。好像在敷衍她的计较。

颜蕾:“……”

根据她的生活经验:这姓陈的警察肯定情商很低。这人应该跟爸爸一样,都是全力以赴搞事业的类型,妥妥的大直男。

现在不是讨价还价的时候,她拿出了那颗子弹,声音也软了下来:“陈凌辉非法占有枪.支弹.药、还出手打伤了一名警察、一名群众,罪无可赦。这是他枪膛里的子弹,你们最好去追踪一下这颗子弹的来源。”

她知道,每颗子弹的内部都刻有出厂标号、生产地等等,可以反向追踪到陈凌辉武器的来源。

陈泊宇接过了子弹,“颜小姐,你懂的还挺多。”

说真的,他真没见过这样的姑娘:敢孤身一人勇斗持.枪歹徒。虽然她的力气不是很大,但那股勇敢无畏的气势是真的足。

颜蕾有些自豪,“这不算什么,等我将来当了警察,就要当一线的精英!”

陈泊宇打量了她一眼:有趣的是,颜蕾的外表非常的淑女柔弱,可是他刚才在黑暗中和她较量的时候,明明感觉不是这样的。

拌脚扭臂擒拿,颜蕾那几招非常干脆利落,带着一股难得的狠劲。他以为自己遇到了近身格斗的高手,不由得拿出十分认真来,所以才全力以赴擒拿住了她。

甚至,看到她的相貌的时候,他还以为黑暗中的那些感觉都是错觉。直到现在,他才确定自己没抓错了人——原来所谓的人不可貌相,就是指的这样的姑娘。

想到这里,他不禁问道:“你是打算考警局吗?”

“嗯。这次我跟周先生合作破案,也是我对自己的一个考验,老实说,我想做个刑侦警察。”颜蕾想趁机跟他打个交道。

书中说陈泊宇三十岁不到就当上了市里的一级警督。由此可见,这位有可能是她的未来上司。

“但是干刑警这行的基本都是男性,很少会有女性愿意干这个工作。毕竟追查缉凶都很危险,你真愿意做吗?” 陈泊宇有些好奇,市局两支刑侦大队50来号人,除了文职人员以外,就没有一位女性干员。

“我真愿意啊。”颜蕾随口道:“我的心中有一个偶像,他是我的大英雄,我从小以他为荣,我觉得:他的工作是全世界最正义的工作。我也希望可以成为和他一样的人。”

颜国华小朋友点了点头,被闺女崇拜,他还是很骄傲的。

“你爸爸是警察?”陈泊宇问道。

颜蕾震惊了下,这人好敏锐的直觉,一下子就猜到了她说的大英雄是爸爸!

当然,她得忽悠过去:“不是我爸爸,总之是对我很重要的人。”

陈泊宇点了点头:“想要主持正义固然好,但是善与恶都是环境滋生下的产物。你可以抓捕一个坏人,却改变不了那些社会阴暗角落里滋生恶意的温床。”

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黑暗是黑暗者的通行证。①这是再简单不过的道理。

颜蕾点了点头,别看这陈泊宇下手不轻,但是这话很有水平。

——打个比方吧,陈凌辉肯定是个恶人。但她也了解到:陈凌辉在上高中以前是个三好学生,还在初中时见义勇为救过落水少女,获得了学校的多次表彰。

在那时候,他表现出的是善的一面。

但是上了高中以后,陈凌辉所处的环境改变了,这个环境造就了他人性中的善恶转换,并且放大了陈凌辉身上恶的那一面,由此造就了他扭曲的人格来。

这样一来,他就走上了恶意的邪途。

“善恶在一念之间,我们能做的还是太少了。”颜蕾叹息,很多时候,其实警察也身不由己。

“但求问心无愧。”陈泊宇淡淡道。

这时候,颜蕾忽然想到一件事来,“对了,你塞在我嘴里的那块布是什么?”她用了一整瓶水咕噜都洗不掉那种味道,嘴里到现在都是咸味,还有种冲鼻的苦涩。

陈泊宇迟疑了一会儿,说:“我擦汗用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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