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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信号不稳。

任凭顾念屡次刷新,页面一直卡在查找未果的‘独占欲’上。

没有相关资料,纵使顾念急切,也只是寻找答案未果。

夜风凉疾,顾念看了眼坡下,林森寸步未挪。

最终,顾念放弃,她垂着头向下走。

听见脚步,林森转过身,打开手电为她照路。

两个人不复平日并肩而行,一前一后,影子里写满心事。

走到帐篷前,顾念脱下外套,捧在手里往前推。

林森见她没说话,便无声拿回防火服。

他尚能感受到衣服内缘沾染的体温。

“快进去休息,夜里凉。”关心她,不可自控。

“我……先回去了。”

心烦意乱强压不下,林森朝顾念点点头。

他转过身,抛在身后的影子被拉长。

防火服上,‘武警森林’四个字在手机光下,反着光。

他没说晚安。

也没道别。

想到这,顾念彻底睡不着了。

之前,她对自己的心理状态一直很有自信,无论是整体把控还是快速调节。

可是没由来生出的空落落,非但没消失,反而压在心上更沉了。

不过是缺失了一个晚安和一句再见而已。

她其实差点就问出口了,只是刚打算靠近却被剧烈心跳劝退。

高悬着的疑惑在四下昏黑中带着人往下坠,无处可攀且不知何时才能落地。

人果真不能做亏心事。

睁眼到天明,顾念都还没从这种失重感中解脱出来。

顶着黑眼圈和不怎么清醒的头脑,顾念无声收拾行装。

林森走来,见小孩儿眼下发青,不由眉头蹙起。

她到底是有多少心事?

防火服上还沾着顾念常用的洗发水味道,若有似无的清香致使心头烦扰更盛。

来来去去几次,林森终究没问出口。

给顾念递去自己的随餐牛奶,他带领队伍继续前行。

回到中队,大家在门口分别。

到了这时,顾念终于鼓起勇气盯着林森。

她思来想去一路,推测出症结就在林森对她态度上。

她承认她在乎林森给出的独特待遇。

既然是朋友,肯定会有专门给朋友的不同。

可眼看大家都走了,林森却没来和她单独说句再见。

见他微微颔首转身就走,积压已久的低落情绪瞬时转为闷气。

气鼓鼓。

不想再交朋友了!

憋屈无处可说,顾念想了想无精打采地进了小卖部。

秦云英见来人是顾念,笑着迎上:“我正要找你去呢!”

秦云英半拖半拽着挽着顾念的胳膊往外走。

“去哪啊?”顾念看了眼车钥匙,一头雾水。

“陪我买花。”秦云英替顾念拉开黑色吉普车的门。

“买花?”顾念回忆,并不记得秦云英有插花或者种花的习惯。

“知道花瓣占卜吗?”昨天看的剧里有,秦云英跃跃欲试。

顾念点头。

“一看你就没休息好,路上你只管睡,到地儿姐叫你。”秦云英摸出片蒸汽眼罩给顾念。

顾念乖巧点头,可捏着包装袋却迟迟没有下一个动作。

她脑子里不断重复着同一个问题:什么时候交朋友变这么复杂了?

秦云英看了看蔫掉的顾念,朱唇轻扬。

盲猜就知道烦扰从何而来,等她回来找问题的根源聊聊就好。

到达安城最大的花店,秦云英叫着顾念下车。

看着眼前各类花朵,秦云英随便拿了几支,见她还要继续,顾念伸手阻止。

“你是希望占卜结果好,还是结果不好?”顾念问的直白。

“这还能提前预知?”秦云英显然不信。

“知道斐波那契数列吗?”顾念说着抽出几种。

秦云英摇头。

“兴柏-布朗理论呢?”虽然每种花只拿一支,可没一会,顾念手里就有了不少。

二次摇头。

怎么都是大学生,顾念就总能知道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买这些,保你所求必有好结果。”顾念把花交到秦云英怀中。

秦云英不信邪,随着自己的喜好又挑了些,和顾念那一束分开包。

驱车回到小卖部,顾念是真的困了。头重脚轻之余,脖子僵硬酸痛。

下车时,她抱着秦云英的花。

正要推门,顾念和刚从小卖部出来的林森打了个照面。

林森想打招呼,却因顾念怀里盛放的花朵变了脸色。

他单臂撑着门,顾念站在门外。

出不去,进不来

十几分钟前,林森抽空找秦云英拿之前预定的苗药药膏。

这个季节蜱虫毒蚊子太多,花露水清凉油效用不大。

偶然听韩行提到苗药,林森托秦云英想了办法。

他推门进去,见是相熟的嫂子在帮着看店。

她正站货架间打电话,并未察觉到林森的到来。

“总是绕着小神童转的那个白净帅哥,这几天到处问别人哪儿的花好。”

神童是十九岁就要大学毕业的顾念,另一位自然是陈铎。

旁人有意无意将他俩联系到一起,林森听来,心里不太舒服。

他放在玻璃柜台上的手,悄然握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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