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谁人能知帝王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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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美艳的年轻妇人端坐在刘宏的身边,轻轻地为他擦拭着汗水。

她小心谨慎地观察着刘宏的表情。

生怕他不开心。

何皇后一向如此,在刘宏面前,她就只是一个谨小慎微的小姑娘,连大气都不敢出。

如若不是刘宏当初知道了王美人的事情,或许不会对她有所忌惮。

不过哪怕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也不妨碍她还是刘宏最喜欢的女人。

这并不矛盾,也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因为刘宏这个人的性子,就是个浪荡子。

你让他独守着一个女人,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何皇后毕竟还是他亲手挑中的女人,也陪伴他度过了许多年,还生了儿子,心中还是有所偏向的。

刘宏是这宫中的主人。

他可以肆意妄为,但是何皇后不行。

要知道刘宏可是有废后的经验的,这种事情她可不想自己亲身经历一次。

而且也为了自己的孩子,她在面对刘宏的时候,一直都认真谨慎。

希望能够讨得他的欢心。

可是

谁人能知帝王心呢?

辩儿自小就被送去了道观,性子和他父皇一点都不像,虽然儒雅谦逊,但那并不是一个好帝王该有的,说来,反而让他父皇觉得辩儿软弱无能了。

毕竟,他刘宏的位置是在血海中杀稳的,而刘辩的位置,却是他刘宏给他的。

刘宏倚靠着,闭着眼睛享受着何皇后的按摩。

哪怕成了皇后,何皇后也还是和当初作为一个小小的秀女一般对待刘宏。

她纤纤细手轻轻地揉捏着刘宏的太阳穴,但是她的思绪却飘荡在这宫里。

在这宫中,她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盼着自己死。

盼着坐上自己的位置。

她只是一个女人,也只是一个母亲,只是一个妻子。

那她在面对那些潜在的恶意的时候,就只能够用更恶的方式反击。

这也是她当时毒杀王美人的原因。

王美人出身比自己好,长得也比自己美,而当时自己和董太后的分歧和矛盾正在最激烈的时候,横空出世的王美人让因为婆媳关系被扰得厌烦的刘宏眼前一亮,宠爱有加。

何皇后自然就感受到了威胁。

其实那时她还想把刘协一并解决了,但是刘协被董太后护下。

现在何皇后还是耿耿于怀,于她而言,刘协还是有可能会威胁到自己辩儿的皇位的。

别的不说,如果刘协成了新皇,那害死了他母亲的自己,能够躲得过清算?

“认清本分,你如今是皇后,就是我刘家人。”

“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你自己心里要清楚。”

刘宏像是没头没脑地突然说了一声。

而这两句话也让给他按摩的何皇后心中一乱,手中的力道都有些控制不好。

她知道刘宏是在跟自己说什么。

果然,这宫中的事情,没有什么是瞒的住刘宏的。

自己毒杀王美人,并没有触犯刘宏的底线。

但是如今自家哥哥权势过重,自己还经常和哥哥会面的话,那才是真正地触犯到刘宏的底线了。

“好了,你下去吧。”

刘宏感受到了皇后的心乱了。

他也有些烦躁,抬抬手让何皇后先行离开。

“传阿父。”

吩咐身边的侍女去传张让过来,刘宏已经有一定的危机感了,他现在可不想再忍耐。

过了片刻,张让满头大汗地赶来。

看样子,他跑得倒是很着急。

也不怪他。

如今刘宏倒是不怎么喜欢处理政事了,早朝也时时不至。

近乎由张让在代理着政务,而张让刚刚正在处理来自河东郡的情报。

“陛下,老奴来了。”

看着闭着眼睛倚靠着的刘宏,张让试探地询问了一声。

他曲着腰,敛着下巴,生怕自己的汗水滴落在刘宏的身边,他也在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声,生怕打搅了刘宏。

“哦,来了。”

刘宏还是没有睁开眼,慵懒地说了一声,便让张让自己说事情。

这是近来的新规矩了。

由张让处理好了,再挑选出重要的给刘宏送过来,告知情况。

由刘宏定夺是否要按照张让的想法处理。

懒政的刘宏自然没有多少地方要修改的,他现在并不是很想动脑子。

“陛下,河东密报。”

“并州西河郡有黄巾余党聚众十余万,避开了刘备所部,南下河东郡,看那架势似乎是要直接到洛阳来。”

“而南匈奴突然内乱,老单于羌渠被杀,须卜骨都侯成为了新任单于,如今正在进取西河郡,而刘备所部正在西河要与匈奴开战。”

“对了,那个老单于之子似乎要南下寻求我大汉的帮助。”

张让把算是最为重要的消息先告诉刘宏,让他有个心里准备。

毕竟这个消息可算是有大军压境,又是一场乱。

白波军的十万之众如果和南匈奴老单于之子的队伍聚在了一块的话,指不定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至于要扯大旗闹大事的南匈奴,张让觉得让刘备自己解决就挺不错的。

并州的战事,他并不怎么关心。

他更关心的是这已经到了河东郡,并且已经连下两成的白波黄巾军。

毕竟河东一下,就能直面洛阳。

如果又让黄巾军闹出大事来,那刘宏可是丢了老脸了。

“又是那些黄巾贼,那些泥腿子到底要闹出多少事情来?”

刘宏猛然睁开了眼睛,不耐至极。

他是真的觉得厌烦。

他不理朝政的原因,不也是因为每次上朝或多或少都有黄巾余党的事情骚扰他。

今天不是哪个郡的黄巾余党造反了,就是哪个国的黄巾余党杀了国相自立了。

可真是好生烦人。

“让何进去!”

刘宏蹬翻了桌案,桌案上的水果和酒洒了一地。

“让他去把那些该死的家伙都给我灭了!”

“一个不留!”

刘宏咆哮着,行若癫狂。

“是,陛下您又服了金石丹?”

额头冒出了密密的汗珠,张让看着眼前举止似乎有些难以自控的刘宏,斗胆问了一声。

“何进一走,你就把西园八部给我建起来!”

刘宏没有回答张让的疑问,而是又踹了一脚桌案,似乎是在发泄着自己的暴躁。

他虽然现在举止异常,精神状态很狂躁。

但是他的思路却一点都不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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