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 没有线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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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很饿,但徐胖子还是拎得清的。

等我们赶到村里的时候,出事的人家门口已经站满了看热闹的村民。

昏黄的灯光从人群中透出来,屋子里传出沙哑的哭声。

村民们小声议论着事情的奇诡,也有麻木的,高谈阔论着自己在其他地方听来的鬼故事。

穿过人群,便能看到堂屋吊扇下,垂着一条麻绳,一个脑袋耷拉在麻绳上。

脑袋下的身子微曲,双膝跪地,胳膊无力的吊着。

一阵穿堂风吹过,带着一股恶臭袭来,这吊死的人失禁了。

屋子里杂物很多,只有一个灯泡提供照明,到处都是阴影。

阴影散乱的铺在屋子里,虽然人多,但看上去仍有些阴森。

先前已有镇上的同事对现场进行过勘察,但以于歌的性子,必须要自己查验一遍才放心。

死者王德斌,今年45岁,土生土长的本村村民,与妻子和老母亲一起住在这个房子里。

于歌抓着王德斌的头发将他拉起来,紧绷的麻绳晃了几下。

只见王德斌眼球凸出,舌头掉出来,眼角,鼻孔,嘴角都有鲜血溢出。

颈部一条深深的勒痕,颜色已经由紫色慢慢变成黑色。

所有人都看着于歌,静等他下一步的吩咐。

“我的儿啊。”王德斌老母亲看到儿子的惨状,憋不住凄厉的大叫,在场的人全都一震。

王妻一遍又一遍的跟人哭诉自责,睡在身边的王德斌起床去喝水,没想到他会走上这条路。

“你说我要是起床看一眼,他也不至于就这么丧命啊。”

仵作初步验尸之后,运尸车将王德斌的尸体拉到检测中心去做进一步的检验。

看着远去的运尸车,村民们不免兔死狐悲。

“这是第四个了,会不会有下一个?”

“村里是不是该请个法师?不能任由吊死鬼这么找替身。”

“不行咱们还是出村避避吧,别把命丢在了这里。”

于歌抬头望向我,我轻轻摇了下头。

刚刚我已经踏遍了王德斌家里的每个角落,没有发现任何灵异相关的东西。

再说即便有怨魂作怪,所谓的怨魂不过是一团气息,一个意念,不管去到哪里,都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自有王家的叔伯兄弟安抚王德斌妻母,村民们站在王家门前久久不愿离去。

正好我也可以向村民们打听一下村里的掌故。

村子叫王集村,村民以王姓为主,夹杂着一些其他的姓氏。

王集村已经有数百年历史,从王氏先祖到此开枝散叶,从来没有什么奇怪灵异的事情。

至于村民间的矛盾,农村嘛,总会有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还不至于要死人。

而且现在一死就是四个,王姓两个,鲁姓一个,何姓一个。

虽然是同样的死法,但这四个人分散住在村里,没有共同的敌人。

如此诡异的死法,按村民的议论,就只有一个可能。

村里出现了一个怨气冲天的吊死鬼,这所有的事情,都是它弄出来的。

可要说怨气冲天,不死人的时候,村里都是风平浪静的。

即便死人之后,死者家里也一样平静,这打消了我在此留守的念头。

现场勘察和询问做完已经是后半夜。

回城的路上,于歌问到“你怎么看?”

“一点线索都没有,而且我的脑子还没从上一个还魂的案子中走出来,让我缓一缓吧。”

“要我说,”徐胖子插了一句“这就是个连环自杀的案件。”

听到这话,我们都望向徐胖子。

他接着说到“很多专家都发表过类似论文。自杀其实是有从众心理的。”

“而且有些人,活得碌碌无为,却又偏偏觉得自己怀才不遇,所以会选个惊世骇俗的死法,来引起别人的关注。”

徐胖子说的这些,在某公司连续发生跳楼事件之后,的确有专家出来解释过。

套用在王集村,似乎不太适合。

回到家里,徐胖子早已忘了饥饿,只想快点洗澡睡觉。

我坐在厅里,怎么也想不通人可以跪着吊死,干脆自己找了根麻绳挂起来尝试一下。

跪在地板上直起腰,麻绳圈在我下巴下面一点。

我把脑袋伸进去,腰上放松,身体自然软下去,绳子圈住我的脖子。

甫一接触,我便觉得喉头发紧,喉结处刺痛异常。

不等中枢神经发出命令,腰便自动直了起来。

直腰之后,绳子从我下巴下面摇晃出去。

调整一下,我把自己想象成抱着必死决心的人,再次把头伸进绳圈。

同样的感觉传来,但我现在只想死,强迫自己将头往下压。

瞬间我便觉得呼吸困难,眼球在眼眶里压力巨大,耳朵里嗡嗡的,嘴巴不自觉张开,舌头被挤了出来。

这个时候我意识仍清醒,还在逼自己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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