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理想萌生(1 / 2)
第二天,如花把早饭做好,打扫完鸡舍,拿着镰刀,背着篓子出门了。这竹篓俨然成了如花的亲密朋友,陪着她的时间悠远绵长。自打她进了这个家门,二婶就把这个竹篓扔给她,现在有些破旧了,背带部分已经被磨平,失去了毛边,呈现出深棕色。
很多次,满满的竹篓压得她的肩膀酸疼,甚至勒出两条拇指粗的痕迹。这种伤痕许久不见好,有时候疼得钻心,但如花从不对任何人说,她不愿意别人为她担心,她把这些痛苦看成是老天的考验,她曾经读过一句话,“天将大任于斯人也,比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夏日的太阳犹如一团火,毒烤着大地,山上一丝风也没有。庄稼耷拉着脑袋,毫无生气地喘息着。如花浑身燥热,脸上的汗水顺着脸颊,吧嗒吧嗒地流在地里。她直起腰身,用手抹掉额头上的汗,此时她的T恤湿透了,小脸蛋晒得通红。
如花看看自己的竹篓,一半的干柴都没有。她稍稍歇息了下,弯下腰,继续干活。她瞄准一些干木棍、树枝等,一手薅柴火,一手用镰刀砍,有时候一刀下去砍不断,她还得使劲补上几刀。
汗水流进眼里,如花眨巴眨巴了几下,试图把汗水挤出眼眶,发现徒劳。她皱了皱眉头,用沾满了泥土的手背轻轻揩拭,觉着舒服了点儿,又投身到干柴枝桠中去了。
“啊!”如花的手指被荆棘的刺扎伤了,一股疼痛像电流一样击中全身。血迅速像泉水一样涌出来,她用嘴吸咄了一下,然后吐在地里。如此反复了几次,疼痛减轻了些。
如花朝四周瞧了瞧,不远处有一棵树,应该可以遮挡下太阳,就上那儿去歇息歇息。如花沿着地陇边的小路小心翼翼地走着,穿过几层梯形的地,终于到了半山腰上的树下。
如花放下竹篓,靠着大树,大口地喘着气,然后坐在地上。她喝了一口随身带的水,一丝清凉从喉间直达心里,脑袋瞬间清醒无比。远处的山庄田野明朗起来,一望无际的绿,让人打心里眼里欢喜。荷塘里的花,开得正欢,一层一层,露出青涩的莲蓬,蝴蝶、蜜蜂、蜻蜓互相追逐,跳着欢快的舞。
上学必经的那条铁路横穿整个镇子,蜿蜒着向远方。铁路的尽头是哪里呢?如果一直走,一直走,会不会是不一样的世界?她听大人讲过最远的地方是省城,可自己除了镇上,哪都没去过。省城于她而言,似乎是遥不可及的梦。
她真想自己拥有一双翅膀,立马飞去看看。一阵微风吹来,她感觉舒服极了,原来真的可以心静自然凉。她的刘海散乱到一边,露出饱满的额头;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似乎随时会灵光一闪。
她脱口而出,“夏日的午后/波光粼粼的湖面/百层千层的荷坐落在莲上的蝶/我飞翔在徐徐如风里/追逐远方的梦。”
“太有才了!如花。”林翔神不知鬼不觉站在了如花身后,“刚才看你在发呆,怕惊扰到你,我悄悄走过来的。”林翔对如花讲。他黝黑的皮肤在盛夏看着更黑,但丝毫不影响酒窝给他带来的迷人神韵。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