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二叔去世(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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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医院的急救室外,只剩两名好心的路人,肇事者已逃逸。手术室的门紧闭,正在手术的灯还在亮着。二婶哭哭闹闹欲冲进去,被医生挡在了门外。肖红扶着她慢慢坐下来,幽长的走廊里只剩下二婶的抽泣。二婶靠在椅子上,神情无助,全然没有了往日的神气和历练。

柳如花和田兰兰心急如焚地赶了过来,“婶,我二叔怎么回事?”但是没有人回答,沉闷了一会儿,吴柱他娘肖红轻轻地说,“你二叔被车撞了,现在生死未卜。”

“怎么会这样子?肇事者呢?”脾气燥的田兰兰暴跳如雷,她不分青红皂白冲到好心人面前,使劲捶他的胳膊。

肖红赶紧拉开田兰兰,跟她讲了事情的起因经过。田兰兰蹲在地上,捂住脸哇哇哭起来。柳如花赶紧跟好心人道歉,并表示感谢。尽管如花的心抽紧着,她相信二叔肯定没事,那么勤劳善良的人,各路神仙会保佑他的。

手术室的灯熄灭了,大家起身聚拢到门边。医生走了出来,摇了摇头,并示意回去办后事。二婶摊在地上双手捶胸,嚎啕大哭,整个走廊回荡着哀鸣。

白喜事由村支书吴大壮主持,吴大壮在村里还算有些名望。按村里的规矩,往生之人的尸体得放在家搁置三天,摆酒席,宴请前来哀悼的亲朋好友。

村里的人都来悼念二叔柳老根,哀叹他一生的不易。二叔生前人缘挺好,能舞文弄墨,文采极好,逢年过节的时候帮助村里的人写写对联,写写信。哪家的娃有不懂的题目,也会在二叔收鸡蛋的时候问问他,二叔极尽耐心地解答。有人说,二叔没有当成教书先生或者写书之人,浪费了人才。

一时屋子和院子里挤满了人,吹吹打打、忙前忙后,分头行动,有派人去祖坟山上打墓,有厨子办酒席,有购置出殡要用的零零种种。整个丧事都按照原定的进行。三天之后,二叔柳老根便在祖坟地上占据了一个位置,一个新鲜的湿漉漉地黄土堆。

屋里走了二叔一个人,屋院里顿然空寂得令人窒息。二婶整天精神恍惚,无精打采,气若游丝,宛若游灵。如果不是弟弟偶尔闹腾一下或者二婶的一声叹气,整个晚上和白天屋里都没有一点气息。

这个家的顶梁柱没了,二婶终日靡靡,兰兰气大心粗,四口人张着嘴等饭吃。眼看着田间土地杂草丛生、地里庄稼枯萎萎靡,柳如花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从小寄居在二叔家里,受尽二婶的白眼和打骂,但是因为二叔的关怀和照顾,如花终究没有像很多孤独落寞的孩子一样那么自卑,惶惶终日,反而汲取了二叔的很多养料,让她养成了独立的个性,敢于去追求自己的梦想。

她就像涯上的花,鲜艳独立,任凭风吹雨打,经久绽放。如花的心思敏感细腻,她隐约觉得这个家需要她,需要她做出某种牺牲,即便这种牺牲可能是一生的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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