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见我?(1 / 2)
启动新域名“我的照片都发给他们看了?”甄杳有点窘“你会不会拍了什么不好看的照片呀。uig”
“你怎么会不好看,他们都夸你可爱。”
“你们是有滤镜。”
“我没有,我很公正。”宋延辞闷笑。
“惠姨和叔叔,还有历骁哥哥肯定不公正他们从来只夸我。”
“渌柏呢被你给忘了?”
甄杳心虚地稍微低下头“渌柏哥哥他更不像是会隔着滤镜看人的。”
“你倒挺了解他的。他确是也看到了那些照片,不过没说什么,但他性格就是这样说不定也只是没有明面上夸你而已。”
她莫名有一点失落和沮丧若无其事地笑着点了点头。
失明太久她已经快彻底忘记从镜子里看自己是什么感觉。现在过去了半年,她又经历了从遭遇车祸到康复完全不知道自己变成了什么样子。
或许不太好看吧。
很快甄杳在云城的短居生活结束,她跟着宋延辞又一起回到了浔城重新住进了老宅。
不得不说,不用再重新适应新环境对她来说的确更轻松。
两个人简单休息调整后就各自按照日常的步调安排生活和在云城一起生活时没什么两样,而且老宅的佣人用起来也更加习惯顺手。
晚上八点,雷打不动的时间甄杳坐在窗边听着雨声给宋渌柏打电话过去。
没说几句小佳就抱着薄毯走过来将毯子仔仔细细地盖在她腿上。甄杳任由她弄,等人走了之后正想接着说话,忽然没忍住偏过头捂住嘴小声地打了个喷嚏。
“着凉了?”虽然小声但显然对方还是听见了。
“可能是浔城这两天又降温了,刚从云城回来有点不适应。”为了避免他又觉得自己穿得不够多,甄杳补充,“小佳刚才已经拿来毯子给我盖上了。”
电话那头的男人停顿两秒。
“小佳?”他尾音扬起来。
“是呀。”
“她跟过去了?”
“嗯?跟到哪里去?”
“你在老宅。”说这话时,男人是肯定和陈述的语气。
甄杳还没发现哪儿不对,“对呀。”
宋渌柏不说话了。
“哥”她真想问他为什么不说话,称呼刚一出口,一瞬间突然就反应过来,一下子变得磕磕巴巴,“哥哥,你不知道……吗?”
“你觉得呢。”他反问。
虽然他语气听上去平静得毫无波澜,但甄杳后颈立刻一紧,知道他肯定不高兴了。
“我以为延辞哥哥告诉你了,我也忘了提。”她心虚地为自己解释,“他说医生建议我这段时间住在熟悉的环境,所以就不搬到他的公寓去。”
“住到多久?”
“不知道,但这段时间应该都会住在这里。”她说着犹豫片刻,“那……”
她在云城的时候他都花几个小时在路上特意赶来,现在她不仅回了浔城还住在老宅,他会不会回来这边?
“嗯?”
“……没什么。你最近肯定特别忙吧?”
“嗯。”
“我听徐总助说,你有时候太忙了会直接住在休息室,连平时的住处甚至附近的公寓都不回去。”
“徐承?我怎么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
“就是上次他也在,跟我道歉演讲那回被人绊住没照顾好我,然后就多说了两句。”甄杳答道,心里却别别扭扭地有点急。
她想说的重点不是这个啊。
好在宋渌柏还没忘了她的问题,回道:“忙起来顾不上,他说的没错。”
“那你就除了公司哪儿也不去啊。”
他淡淡道:“你想说什么?”
好像别有深意,又好像没有。但甄杳本来就莫名心虚,也不知道自己问半天重点到底是什么,于是被这么一反问顿时像被踩了尾巴似地坐直了。
“随便问问!”说完她急急忙忙倒豆子一样接着解释,“本来就是闲聊呀,要是我什么也不说,你又要说我是为了完成任务。”
他轻笑,“哦”了一声,“这样啊。”
“……不然是什么样。”她含糊地嘀咕一句,抓着薄毯边缘往上扯了扯,把自己上半身盖住大半。
宋渌柏不知道听没听清她这句话,只问:“还有没有要说的?”
“你还有事要忙吗?”她有点犹豫,最后还是后靠缩回躺椅上,“那你快去忙吧,我没什么要说的啦。”
男人应声,还是和往常一样等她先挂,甄杳刚挂断电话,就听见路过的小佳问:“小姐,您刚才是在和宋少通话吗?”
“对,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我就是随便猜一下。”
她不解,“猜?”
“对呀,看来我猜得没错,因为只有和宋少打电话的时候您的表情才不一样,笑得也不一样。”
甄杳完全没预料到小佳会这么说,她好奇道:“哪里不一样?”
“我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表情更丰富,好像容易害羞,笑得也更甜。”
……这?!
“我哪有!”她脸颊“唰”地一热,莫名觉得羞耻,下意识就飞快否认,“还有你小点声,别让延辞哥哥听见。”
“真的,小姐,我没骗您!”
甄杳舔了舔唇,穿着睡袜的脚抬起来收在身前,她伸手环住之后低头靠在膝盖上,窘迫道:“你没事观察我打电话干什么啊。”
“路过几次,无意中观察到的。”小佳平时已经习惯了她的好脾气与随和,听见这话知道没有怪自己的意思,所以只是狡黠地笑了笑,“那我接着去忙了,小姐有事记得叫我。”
甄杳抬起手在半空中有气无力地挥了挥,示意自己知道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她脸依旧埋着没抬起来,好一会才清了清嗓子将脸转向靠窗的方向,认认真真地回忆起和宋渌柏为数不多的这几次通话。
除了有时候他说话让人怪紧张的,不像和其他人通话时那么轻松,其他的她觉得明明没什么问题啊!
明明不是害羞,就是紧张。
她觉得还是找机会顺便和小佳说一说实际情况比较好。
与此同时,还坐在宋氏办公室里的男人将手机倒扣在办公桌桌面上,拨通内线吩咐徐承:“明晚的应酬让陈安替我去,后天下午的工作尽可能地提前。”
“好的,宋总。”
“还有。”宋渌柏翻动文件的动作有一刻变缓,神色如常地漠然道,“通知管家,让家里厨师明晚前把东西准备好。”
“……好的,我明白了。”
话刚说完,徐承耳边就毫不留情地传来电话干脆挂断后冷冰冰的忙音。
“徐总助,宋总有什么吩咐吗?”路过的叶秘书随口问道,“需不需要我去做?”
他立刻抬头露出个云淡风轻的笑容,“哦,一点行程上的问题,我来就行。”
“好的。”叶秘书利落地点了点头,起身抱着一摞材料去人事部了。
徐承低头拿起手机拨出电话,等待对方接通的时候忍不住幽幽地叹了口气。
守着一个自家老板的“秘密”简直是痛并快乐着,好难。
第二天上午甄杳跟着宋渌柏去了启安,见了那位专门被他请来的精神科女医生。
医生姓许,嗓音和语气都柔和且慈爱,甄杳想到来之前宋延辞告诉她的“经验丰富”这一点,根据对方的声音音色判断这位许医生应该是上了点年纪的。
这些外在因素或多或少地让她放松了一些。
“器质性病变已经排除,所以我们今天也不需要再做血常规和之类的检查了,我们一起填一个表就好。”
甄杳点点头,“好。”
“就我们两个人在,延辞也不准留下。”许丽揶揄。
宋延辞失笑,立刻抬起一只手配合道:“好,我这就出去。”
气氛陡然轻快。
甄杳坐在位置上,默默听着宋延辞走出去的脚步声以及开门关门的动静。因为刚才那一句玩笑,重新陷入安静的诊室也没有变得压抑。
她看不见,所以检查量表上的问题只能由许丽以口述的形式问出来,但是在她看来口头回答一些问题要比用笔无声写下来难得多。
然而许丽开始提问后好一会儿,甄杳才发现大概也没有设想的那么难。准确来说她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时候开始正式切入问题的,询问的形式也和她猜测的不太一样。
许丽没有走她原本给自己预设了种种难关的那条“路”,而是另起了一条,但方法却很柔和。
甄杳不可避免地回忆起那几个灰暗可怖的画面,神经一阵紧绷后她立刻转移思绪回避,同时尽量让自己冷静。
但她不知道自己的掩饰会不会很蹩脚,也不知道在许丽看来又是什么样子。
谈话结束后,许丽仔细看了记录,然后才平静地说了结果。
“排除器质性损伤后根据量表结果来看,只能说心理原因导致无法复明的可能性很大。”
“你的状态虽然有些不好,但是也并没有那么糟糕。例如事发当时及前后的记忆缺失是很正常的,我们称之为逆行性遗忘,只是你一直记得、并且会有创伤再体验的症状,也就是创伤件闪回,以及多次与此有关的噩梦。但是从你最开始坐车觉得难以呼吸,到现在只是内心不安与焦虑,其实已经是在是在自我调节并逐渐好转。”
甄杳点头,现在只要藏在心里不说,或者有其他事情能分散一些注意力,她坐在车上是可以很好地忍耐的,只是需要在长途行驶的中途下车透透气。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