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下去(1 / 2)
启动新域名“杳杳?”
甄杳蓦地回过神手里的袖扣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eskjk反而是宋延辞将她的翻过来手心朝上,将袖扣还给了她。
“我还以为刚才放回去了……”她舔了舔唇,“这真的是渌柏哥哥的吗?”
“嗯我应该没看错。这是前年妈送他的私人订制款和一起送的其他东西有一样的刻字标示是一个字母s。”
“那你帮我看一看有没有?”甄杳忙问。
宋延辞接过去仔细端详的这两秒钟对她来说显得迷茫而漫长,其实她知道是其他人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毕竟能让人一眼认出来的私人订制款式怎么可能撞款呢?
可是……
“是他的背面刻着s。”宋延辞又问“你不知道这是他的吗?”
甄杳抿着唇默默摇头。
“怎么回事?”
本来这么问只是出于关心,但是看着小姑娘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宋延辞忽然明白里面或许有什么隐情。
“不想说的话就不用说不过要是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现在就可以问我。”
少女脸上的神色格外复杂他一时间竟然也看不明白她在想什么了。从前她向来心事都写在脸上,很多时候瞒不住别人。
“我这里只有一只是……是被我从他袖扣上无意中扯下来的。想着要物归原主才收在盒子里。”
“你这里只有一只。不是一对?”
“不是。”她摇头。
宋延辞沉默。他知道她在说谎,一些话甚至前后矛盾,但是现在显然不适合追问。
“另一只应该还在他那儿不过让佣人收起来了毕竟一只没办法再用。你准备告诉他吗?”
“我会告诉他的不过,哥哥你能先别告诉他吗?”甄杳试探道,“就当作不知道这件事就好了。”
“当然这是你的事,我不会干涉。”
她悬起的心回落了一点,一边重新摸索着将袖扣放回去,一边若无其事地笑了笑,“哥哥,你来是有什么事和我说吗?”
“是关于明天见许医生的。”宋延辞温和地答道,仿佛刚才那个小插曲并没有发生过,“到时候让司机送你来启安,我会在医院等你的。”
“好,我知道了。”
“晚上早点睡,养好精神,对于明天也不用太紧张,当成和朋友见面聊天就好。”
甄杳点点头,又乖乖应了声“好”。
宋延辞帮着她一起把抽屉收好关上,然后扶着她站起来走回床边坐下才离开。
她往后仰靠在堆叠着柔软枕头的床头,一只手摸了摸另一只手的手心。
刚才握袖扣握得有点用力,边缘硌得掌心有点疼,现在已经没什么感觉了,可是她却还沉浸在“那个陌生人是宋渌柏”这件事带来的冲击里。
从前她就设想过,这份陌生的善意悄悄藏在心底就好,她也不会去找那个人,不会想知道是谁,不会想再见面,被陌生人看见狼狈懦弱的一面好像也不算太丢脸。
但是那个人竟然是宋渌柏。
所以他救了她两次,一次是医院窗边打消她轻生的冲动,一次是把她从火坑里带走。
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沮丧,但是那天的画面却又一次在脑海里重现风声、冷冰冰的消毒水味,攥住她后衣领的力道,还有他一言不发重重关上窗户的动作。
像温热的水淋在心尖,有什么融化后向内塌陷。
最近接二连三的冲击已经把她的思绪搅得凌乱不堪,现在这事又成了新一把投进火堆里的干柴。
甄杳双手相叠,放在左胸口。
“咚、咚、咚”,心跳的震动一点点波动传递到掌心,让她轻轻长呼出一口气。
……
第二天到启安的时候宋延辞果然正在门口等着,甄杳被他带到精神科的诊室跟许丽聊了好一会,结束后又被他亲自送到门口。
“哥哥?”察觉对方忽然停住,她茫然地喊了一声。
“司机不在,”宋延辞失笑,“渌柏来了,人应该是他打发走的。”
甄杳一愣,一下就紧张起来。
“肯定是来接你的,我送你过去吧。”
说完,宋延辞牵着她走下台阶,一直到门侧私家车短暂停靠的位置才停下。
“人交给你了。”
“嗯。”另一道嗓音淡淡响起。
两个男人言简意赅地完成交接,少女被妥善安置在副驾,甚至安全带也有人亲自系好。
很快,车起步开走。
“哥哥,你怎么我有空来接我。”甄杳连声音语调都有点不自然了。
“今天不忙。”
“……噢。”
她从没想过,就这么坐在同一辆车内、坐在他旁边都能让自己紧张到心跳微微加速。
那件事,要说吗?
宋渌柏既然当时救了她,再见面时肯定认出了她来,这样单方面藏着掖着好像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哥哥。”
宋渌柏开着车,分心回应:“嗯?”
“我想问你一件事。”
“问。”
“你来宋家接我那次,不是你第一次见我吧?”
原本姿态闲适地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忽然不动声色地慢慢收紧。
宋渌柏指腹轻轻摩挲方向盘表面,视线透过挡风玻璃直视着醒目的红灯,却仿佛透过回忆在看别的什么。他沉眉敛目地平静开口:“为什么问这个。”
第一次见她?她想提那封情书?
或许她会意识到“两封”情书之间的联系,但会直接当面问他?不见得。
“我这里有一枚你的……”甄杳攥紧手,“你的袖扣。”
她说完这句后,车里很安静。
“袖扣?”
“我还在住院的时候,在医院走廊,你救过我对吗?”万事开头难,继续说下去比她想象中容易,“当时我不小心把你的袖扣扯下来了。”
宋渌柏缓缓松开手,同样是面无表情,却微不可察地松动。
“你觉得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什么?”副驾上的人显然慌了,“我们、我们不是在说袖扣的事吗?”
“我还以为你想说第一次见面。”
“不是的。”甄杳干巴巴地笑了笑。
他两句话都在强调“第一次见面”,明明就是别有深意。可是他想暗示她什么呢?
她没勇气深想,眼下也没工夫深想。
“那次是你救的我,对吗?”
“救?”宋渌柏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是我。”
已经确认的事得到他亲口证实,甄杳心里五味杂陈,但已经比昨天镇定了许多。
“之前没机会说,我也以为自己不会有机会说。”她讷讷,“谢谢你当时拉住我,我那时候太冲动了。”
让他见识到自己那么冲动、不理智且懦弱的一面,其实她觉得很丢脸。
男人没说话,忽然,车蓦地驶向右前方,然后平稳地停在路边。
发动机熄灭,车窗外是驶过车流的隐约嘈杂声,反衬出车内绝对的安静。
呼吸在一片静谧中清晰可闻。
“袖扣还留着?”宋渌柏问。
甄杳默默点头,“还留着。”
“为什么留着。”
她咬紧唇,讪讪地竭力找了个理由,“当时没想到会失手抓下来,想找机会物归原主。”
“不是说以为不会再见面?”
前后矛盾的话被对方毫不犹豫地拆穿,甄杳一窘,哑然片刻后才低声道:“那也不能随便扔掉吧。另一只你还留着吗,我把我这里的还给你,物归原主。”
“我关心的是袖扣吗。”他平静的嗓音没什么温度,“物归原主不如物尽其用,就放在你那里,让它时时刻刻提醒你别再做这种蠢事。”
“……不会再有下一次了,当时我只是……没想明白。”
“你也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说来听听,现在想明白了什么。”
甄杳沉默半晌,“爸爸妈妈他们不会想让我去死的,他们想让我活着。”
不然也不会在撞车后,还挣扎着喊她的名字,转头来看她最后一眼。
“他们庆幸你生还,你却在抹杀这份庆幸。”宋渌柏语气冷淡而严肃,“让自己身处痛苦或许是赎罪的方式之一,但对爱你的人来说这不是赎罪,是酷刑。”
“对你的父母是这样,对我”他难以察觉地停顿一下,“对我们来说,同样。”
她像被人狠狠敲了一棍,从前用来劝慰自己的话,第一次被人以毫不留情的言辞重重塞进脑海里。
“哥哥……”
宋渌柏却继续将这些冷静到近乎残忍的句子说给她听。
“就像失明不是你的,也不是你能用来减轻负罪感的工具。与其他人无关,它对你来说永远是无妄之灾。”
甄杳忽然觉得自己像是犯了错被推上讲台的坏学生,错误被**裸地撕扯开。
如同悄悄和同学说羡慕生病不用上课的同桌,并偷偷淋雨企图达成生病的目的,却被老师老头,并发现了前因后果。
这些被她刻意忽略的问题,都被他不容反抗地揭开。
这冲击使她血液不自觉上涌,头也因此而胀痛起来,额角和后脑还一阵阵地抽疼。
她头靠着椅背,转过脸朝着窗外咬唇忍耐,不想被驾驶座上的人看出端倪。
过了会儿,不适才随着褪下的血液散去,宋渌柏的声音再一次在车里响了起来。
“没有人会对你说这些,我宁愿做这个恶人。”
“你说的对。”甄杳揪紧衣裙下摆,内心远没有勉力营造出的平缓语气这样轻松,“除了你,不会有人再对我说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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