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扬帆远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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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句实话,对于此子的仙门背景,舒白羽的心中还是非常顾及的,稍稍冷静得仔细一想,便觉得此事真的不能声张出去,若是被对方的宗门得知了此事的话,那他可就真的惹上大麻烦了。

所以经过一番斟酌之后,他并未对外声张此事,反而封锁了一切消息,只是下令全力搜捕凌天义,而后便逃命似的,连夜赶往皇都丰凌城,回去复命了……

而在经过了最初一段时间的恐慌之后,安远城也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恢复了往日的安宁,不知真相的人们除了在茶余饭后打屁聊天的时候会提起此事外,平时根本不会再去关注一件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没了谁生活都会如常延续下去。

当然,白马武院是个例外,两个月过去了,自那个晚上开始,表面上看似平静的白马武院其实一直处在高度紧张得戒备状态之中,除了那些外围普通弟子和负责处理外事的马长空之外,再无一人外出,甚至就连四少,也在第一时刻被人从陇山洞府中紧急召了回来,而作为武院的几位核心成员,更是整天坐卧不安,只为等待一个确切的消息,一个关于孟天河的消息。

“还没有消息吗?”

白马后院的草庐中,魏惊城紧目色急迫得紧紧盯着跪在面前的马长空,眉头几乎都快要拧在了一起,看得出他很疲惫,却又自强撑着,在这将近两个月的时间里,他派人几乎寻遍了方圆数百里的所有角落,却迟迟没有孟天河的任何消息,这让他在焦虑不安的同时,也开始深深的自责,责备自己当初就该看住那孩子,这要是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可真的连死的心都有了。

焦急的人不止是他,其他人也同样非常着急,尤其是赵毅,看待这个宝贝徒弟简直比老命还要重要,若不是被魏惊城这头老暴龙死死看着,恐怕早就冲出去搜天刮地得四下找人了,怎奈师命难违,即便是再如何难熬,他也只能苦坐在家里瞪眼等着,甚至都忘记了修炼,每天就只是像个怨妇一样,和老头子一起,等着马长空的消息。

然而,今天又一次让他失望了,不用师兄开口,他便已经从对方脸上的熟悉表情里得知了一切,心猛地一沉,整个人顿时垮了下去,瘫软成了一滩烂泥。

马长空的确没有带来任何消息,其实他很纳闷,怎么苦苦搜寻了这么久,居然连一点有价值的线索都没有,这事简直太不正常了。

“师尊您看是不是去陇山深处找一找,也许……”

马长空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连他自己都不相信有这种必要,陇山腹地,即便孟天河真的进去了,那也绝没有任何活着的可能,这话说了等于没说一样。

可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在沉默了片刻之后,魏惊城却长叹一声道:“看来如今也只有冒险去找找了!”

“可是师傅!……”马长空想要劝阻一下,却立即被魏惊城摆手打断了。

老头子忽然站起身来,在廊下来回踱了几步,随即猛地抬起头来,对着马长空沉声吩咐道:“今晚我就进山走一趟,若是我遇到危险回不来了,你也不要派人寻找,武院的事就全托付给你了!”

“不可啊!师傅!您是武院的支柱,怎能如此冒险,还是徒儿去吧!”马长空立刻焦急得劝解,对他来说,孟天河的重要性还远远无法和师傅的安危相比。

“呵呵……”魏惊城笑了,看着自己的徒弟,眼中充满了欣慰,伸手在马长空的肩头轻轻的拍了拍,摇了摇头道:“为师已经老了,武院的未来还要靠你们这些年轻人,你们才是武院的真正顶梁柱,趁着我这把老骨头还有些用处,就尽量为你们多分担一些吧!也许等你们也老了,就会明白我此刻的想法了,不必太过纠结太多,好好得将武院发扬广大才是你该去思考的东西,不是吗?”

听着师傅如同诀别一样的话语,马长空的泪水不由自主得夺眶而出,他知道,师尊已经有了赴死之心,此去恐怕真的就是永别了,这让他的心犹如刀绞一般的疼。

“师尊!”他的声音在颤抖,喉咙里似乎被塞满了东西,想说些什么,却什么话都没说出来,只有哽咽着恋恋不舍得看着面前这张苍老的面孔。

他没有注意到,身旁一向最重情义的赵毅此刻却并没有流漏出半点哀伤之意,相反的,那故意地下的面孔上,双眸却变得越来越亮,紧抿着嘴唇似乎正在酝酿着什么。

“师尊,有消息了!”

突然一声欢叫声猛地打破了这沉默压抑的气氛,顿时所有人的目光唰得齐齐投向了门外,一个高大的身影正绕过门前的大榕树,高举着双手大踏步得朝着门内疾奔而来,他的手里紧紧得握着一张纸笺。

不等魏惊城二人说话,赵毅当先就冲了出去,一把从孙胖子的手里夺过那张纸笺,只是飞快的看了两眼,便立刻惊喜的叫了起来。

“师傅,那小子没事,没事!您快看呢!他没事……”赵毅几乎是连滚带爬得冲了回来,将手中的纸笺送到了魏惊城的跟前。

不用看也知道,这份纸笺肯定是孟天河写来的平安信,这让在场的众人立刻齐齐得松了口气,不过让魏惊城有些费解的是,既然无事,这小子为何不直接回来,而是写了张平安信呢?难道说,他还遇到了其他的困难?

想及此,他那颗刚刚放下的心,立刻有重新提了起来,连忙一把接过纸笺,飞快的看了起来。

结果还好,信中并未出现他所担心的事情,孟天河只是大略得讲了一下当晚的经过,以及这段日子以来的情况,说自己已经逃脱了险境,让他们不要担心,最后,便是说为了躲避朝廷的耳目,要在外面躲避一段时日,勿念云云。

魏惊城捏着信纸反反复复得看了数遍之后,这才将它重新递给赵毅,说道:“这小子是不想连累我们呢!把信烧了吧!告诉你几位师弟,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

说完,便佝偻着身子,缓步向内屋走去,那模样似有种如释重负后的解脱,却又显得有些落寞不安。

余下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便也都各自离开了草堂,自此白马重又回到了正轨,就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这里也从来没有过一个叫做孟天河的少年……

夕阳西陲,落霞映透着波涛汹涌的小凌河水,一片绯红,宛如沸腾的血水。

安平镇码头,一搜巨型商船已经高高得扯起了风帆,来往的挑夫正忙碌得装卸着各种货物,艄公站在船头,将手拢在嘴边,朝着下方的码头大声喊叫着:“起锚喽!有北上的客人赶紧抓紧时间上船了,货多仓少,恕不久候!”

随着艄公的叫喊声在江面上远远回荡,下方的想要上船的人们不由自主得都立刻加快了脚步,虽然以押运货物的商贾和随从居多,可是也一些打扮普通的平民,而孟天河三人就混杂在这些平民当中,随着人流不紧不慢得朝船上走去。

为了掩人耳目,此时的孟少三人已经乔装打扮成了另外一番模样,吕研的易容术虽然不及凌天义那样出神入化,可也有了一定的火候,若不是行家的话,根本看不出这三个面容憔悴身形佝偻的老人竟是三个风华正茂的年轻人。

“老婆子,你慢点,我腿脚不好,跟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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