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久别重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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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云烟伸手不见五指,但打开窗,海岛上原来也可以彻夜吵闹,也对啊,今天是除夕。

胜南还没有回来,不知道还要处理什么事。

云烟想:如果我有武功该多好,就像沈大侠说的他的盟主小师妹一样,做一个武功高强、除恶扬善、叱咤风云、人人赞颂的侠女……唉,可是现在却只能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此刻的云烟,尚对传说中的凤箫吟女侠保留着一份崇高的敬意,却不知道,那沈延胡编乱造的“凤箫吟女侠”,是当前这个凤箫吟伪女侠的理想……

忽然对门开了,一个女子奔了出去,那身影,必是阑珊无疑!

云烟大惊,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单枪匹马就追了上去,直觉告诉她,可能阑珊要出事!

阑珊一直奔到水边,世间纷扰她不管,她在灯火阑珊处。

水幽蓝——“沉夕哥,你还在吗?”

她小声念叨着这一句,忽然就往水里走,云烟一惊之下冲上去拉住她,但阑珊冲得更快,云烟只撕下她的裙角来,转眼阑珊已经整个人淹没在水里。云烟使劲地伸手探她,终于再次拽住了她:“叶神医,你在干什么!你在干什么!”她本欲唤醒阑珊,孰料手上一阵剧痛,原来阑珊的指尖已深嵌在她的手里,可是这种情景她哪里肯放手,不顾一切地把阑珊往岸上拖,阑珊却一个劲地推搡她,早过了一个女子的最大力气,云烟被推开老远,一个巨浪袭来,阑珊瞬即被淹没。

云烟大喊:“救命啊!来人啊!”

许是阑珊命不该绝,碰巧这时候胜南和厉风行夫妇在此路过,胜南听到求救,即刻趟水来救,风行亦随后绝水而上,阑珊半个身子已浸在水里,像受伤的野鹿,在水中垂死地挣扎,胜南一把拉起她,只见她浑身湿透,神志不清:“沉夕哥,沉夕哥……”风行见胜南已经将她救下,正欲放心,忽地胜南被她猛然一撞,她像疯了一样继续往水里闯:“沉夕哥!沉夕哥!”风行大急,追上前去点她穴道,阑珊立刻晕厥了过去……

她醒来的时候,头还粘连在额上,转过头来,看见叶继威,忍不住哭泣起来:“爹……”叶继威泣道:“阑珊,不要丢下爹一个人啊……”阑珊抽噎着:“爹……我真的不想,不想嫁给张梦愚……”

“孩子,别傻了!”叶继威抱住她,“阑珊,答应爹爹,不要再做傻事……”

屋内哭得潸然,屋外厉风行金陵听说张梦愚逼婚之事,均是为苍梧山痛心,云烟扶叶继威回房去,阑珊见她回来,关切问:“爹睡下了吗?”

“既然关心你爹,为何要抛下他?”

“我刚刚,是太冲动了……我的理智告诉我,不可以自杀,可是真正想自杀的时候,哪里还有理智在,就连最亲的人,都没有在意念里出现……现在回想起来,多亏了云姑娘你相救,我不会再做傻事了……云姑娘的手受了伤,是我造成的是吗?”

云烟哦了声:“没事,可是,你为什么要做傻事?你不是喜欢张梦愚吗?为什么还寻死呢?”

“我才不喜欢那个禽兽不如的家伙。”阑珊叹了口气,往窗外看去。

窗外又是一阵磅礴的山岚。

除夕,拥有海色天空的山峦,波涛汹涌,浪花冲击着岳风和凤箫吟的脚丫子。

吟儿看着不远处盛放的烟火,真想亲自体验一下:“苍梧山好美!逐月山庄好热闹!”

岳风低声说:“哦……今天是除夕……”这一刻,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悲伤。

凤箫吟不解他为何如此悲伤,纳闷地问:“岳风,为什么你哥哥是越的那个越,你却是丘山岳?”

岳风低头看海:“逐月山庄里的人都不承认我是越家人,说我克死父母,不配这个姓,我只有姓这个岳,这个岳很好啊……”

吟儿气道:“这个姓再好又怎样,毕竟不是你自己的姓,他们有什么权力逼迫你把姓改了!”

岳风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她等她把话全说完了,没有什么表情,没有泪水,也没有笑容。

吟儿轻声说:“那在我心里,你是越的越,越风而过,总比山岳秋风厉害……”

越风小声说:“我的名叫风,字叫沉夕。”

“哪两个字?”凤箫吟饶有兴趣地问。

越风说:“沉落的夕阳……”

天色渐亮。

阑珊一身白衣,倚门而立。云烟看她气色很好,走过来招呼:“阑珊,可不可以和你借一本书读一读?”

阑珊一愣,带云烟到书柜旁,云烟抽出那本最旧的书,是唐时的传奇故事,无意间翻到夹叶子最多的那一页,标题是“莺莺传”。

“咦,是元稹撰写的莺莺传啊?”

“是。”阑珊神色黯然。

“从前我读文章读诗词,最不喜欢的人是薄情寡义的张生,最喜欢的人是痴心痴情的元稹,可是却料不到,张生就是元稹,元稹就是张生呢。”云烟如是说。

“可是莺莺不会改变爱着张生,就算张生在旁人眼里看来多么坏。”阑珊说着,拿起当中某一片叶子:“这是4岁的时候,沉夕哥第一次教我吹歌的叶子……”

“沉夕哥?”云烟一愣:“就是你的心上人是吗?”

阑珊苦笑:“是啊……”

当日厉风行、金陵两个为了和胜南叙旧,也在叶家住下来,叶继威得知不仅他们,连林云两个都是山庄贵宾,自是当作了救命稻草,挽留还来不及。

这一晚看见上弦月。

金厉两个童心未泯,将酒坛子倒置着放在桌上,然后用衣袖扇酒坛,看谁能把酒坛子先扇下桌,声明不准凭借武功。他俩个斗了无数会合,酒坛子纹丝不动,云烟在一旁观战,早被小夫妻俩逗笑了,胜南亦苦笑摇头:“厉风行,你逆风都能行,怎么连扇酒坛子都不会?”许是受了刺激,厉风行一扇酒坛,其顺风而倒,金陵不服,又拿了一只放好:“不行,我不服,刚才是我扇的力气停在了酒坛子上,酒坛子反应慢,搞得好像你扇下来一样……”厉风行急道:“你……你无赖啊……你应该愿赌服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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