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四章 酒店(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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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不提这坑货了。

索伦走进法兰妮的骑士长巴亚尔的房间。

收拾得很干净,就只有一个手提箱。手提箱上倒也环绕着守护似的魔法,但是当索伦伸出手时,拇指上的指环闪烁了一下,就将守护魔咒给解除了。

于是索伦也就直接打开了手提箱。

除了一些金条,水晶外,有一面旗帜和一件战袍。都是帝国的蜘蛛纹章,战袍和星,还有基力安穿着的那件类似,大概巴亚尔也是帝国传承的八武神之一吧。

旗帜肯定就是墨洛温的王旗了,确实一眼就能看出是真货,因为这旗帜的布料,不是丝绸或是亚麻,“是白袍……”

整面魔法编织而成的旗帜,神奇的织物,吸引了绝对注意力,盯得久了怕是连视网膜都会被染成白色,假如古代帝国的战旗能经历千万年的厮杀一直传承到今天,那么显而易见的,肯定是和白袍一样可以抵抗几乎一切魔法禁咒损害的神器。

不,说反了,应该说很明显巫妖们的白袍,是和王旗一样才对。还有武神的战袍也是同样的道理,看起来也没有太多磨损,应该和巫妖的白袍,都是同是对王旗的仿制品,只不过从技术上来说,战袍依然有人造编织的痕迹,还是后世帝国巫妖们的白袍,仿制得更加成功。

除了这些东西,手提箱里剩下的最后一件物品,就是用某种皮革捆包起来的棒状物。索伦大致摸了一下,心里也有数了,这就是铸枪用的圣胚,某个王血继者的遗骸,被人皮包裹的脊骨。

“是我母亲的圣胚,本来王叔是法兰妮的唯一继承人,我出生后就遭到暗杀,大概是为了避免内战吧,但是母亲替我挡了一枪……”拉克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些东西你来保管吧,我一开始就说要献给宫相了,但它说不需要。”

基力安不要么,也是,那老家伙连龙枪都不要了,白袍也早就开发出来了,又一直想断绝王血,自然是不稀罕这些所谓的神器的。

至于这圣胚……所以即使在法兰妮王室那种杀亲的疯血里,偶尔,也还是会有一两个这样的母亲么……

索伦摇摇头,把手提箱合上,给关海法吞了。转身看看拉克丝,“你准备好了?”

还好她也没再搞什么幺蛾子,浑身从上到下换上了骑士的练功服,方便行动的紧身服和靴子,还穿了一层秘银胸甲,一副要上战场的打扮。

索伦一时也有点意外。

“你打算今晚在这大开杀戒是吧,”拉克丝倒是明白的很,毕竟她刚才就在浴室外面隔着一层门听着呢,“但我在一边会碍手碍脚的。所以想先送我去别的地方是吧?”

索伦奇怪,“怎么我看上去是个很残暴好杀的人吗?我可是很讲道理很仁慈正义的啊。”

拉克丝牵动嘴角,古怪得笑着看着他,“都自称是我的枪了,还在说什么客套话呢索伦卿,巴亚尔虽然从来都不教我,但我也是在鸢尾宫那些圣枪武卫的环绕下长大的啊。

而且你按捺到现在的‘杀气’,难道是假的吗?你想袭击宴会,杀了那些图谋你未婚妻的贵族子嗣,出一口恶气是吧?”

索伦也承认,“是啊,惹到我头上了,那就杀了呗。帝国不就流行这一套么。”

拉克丝点点头问道,“可我听说斯塔雷斯的贵族本来就风气糜烂,恐怕他们的家族和师长并不觉得寻欢作乐算是什么值当掉脑袋的大罪,繁衍后代还是它们自己提倡的不是吗?您做好得罪这一群人的准备了吗?

搞不好也不仅仅这几个人对佐尔格小姐有图谋吧,他们这几个也只是倒霉被你碰上了。但整个斯塔雷斯才几个单身的女伯爵,你觉得注定会围绕着她转的狂蜂浪蝶,能杀的完吗?

而且我还专门打听过,学院派的贵族是白袍的花阁下在背后支持着的吧?索伦卿,莫非您要因为一次的冲突,和这一整个势力集团结仇,走到对立面上去吗?”

索伦疑惑,“你到底想说什么?”

于是法兰妮的长公主也就图穷匕见了,“不如来刺杀我吧。”

“啥?”你这是上瘾了还是怎么的?

“来谋刺我吧,法兰妮王主卢米尼奥斯,最后的血竞者,”拉克丝温柔微笑着,“‘私生女雷娜’派来的武卫刺杀逃到帝国的长公主,想要断绝帝国对法兰妮干涉的可能,在这过程中造成了大量的死伤,实在也是无可奈何之事。毕竟杀亲本来就是我们家的传统啊。

但可惜的是,斯塔雷斯的贵族和魔法世家的子嗣继承人们,也不巧在场而受了无妄之灾,想必这样一来,帝国大议会也能体量宫相大人的苦心,愿意主动协助它讨伐丧心病狂的法兰妮了吧?

这样我们三方的问题,都能一并得到解决,不是很好吗?”

“……”索伦扬起眉毛,“我本来只想暗中躲在一边,等塞拉瑟斯遇到危险的时候再出来英雄救美的,满打满算也就是杀三个罢了,而且,如果宴会上有巫妖……”

拉克丝保持着温柔的微笑,“宴会上怎么会有巫妖呢?它们又不需要吃东西,今晚的宴会就只是为佐尔格女伯爵筹办的社交场所,来的也主要是学院派贵族家的子嗣继承人。

是同龄人的交流会,顶多出现些希望攀附权贵的寄生虫罢了。又怎么会有巫妖乃至白袍出现,喧宾夺主呢?要不然那些贵族子弟,也不会胆敢在这种场合放肆的吧?”

“……那么,怎么让所有人都明白,是‘法兰妮派来的刺客’制造了袭击呢?”索伦想了想问道。

拉克丝微笑更甚,“您养在影子里的宠物,不是已经把两个货真价实的法兰妮刺客吃下去了么,再吐出来呗。

如果还是不放心的话,就请像戏院的剧本上那样,大叫着‘受诛吧!逆王之血!’刺我一枪好了。

索伦卿,如果你真的是我的圣枪武卫,这一枪是绝对不会刺死我的。”

索伦瞪着她,“你就这么相信我?”

拉克丝摇摇头,“相反,一点也不,但是我相信‘礼仪’。

假如连那位可能是人类有史以来最强之一的帝国的宫相大人,都得遵循‘礼仪’的话。

我就相信,‘礼仪’,也是这世上唯一一件我可以握住,并托付自己性命的东西了。”

索伦沉默了一会儿,“那在那之后呢?”

拉克丝看向他,似乎不明白索伦的意思。

索伦重复道,“在你成为法兰妮唯一的王主之后呢?假如基力安帮你复国了,你是法兰妮唯一的王主了,再没有人来追杀你,也没有人觊觎你的圣胚,你想做什么?”

拉克丝一阵恍惚,“……不知道,我从来没想过。仅仅是幻想那种时候,都会变得很脆弱,会支撑不下去的……”

她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说道,

“假如,真的有那么一天,恩……或许找个不讨厌的人,生个孩子吧?

或许到那时我就能理解,为什么她要帮我挡一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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