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汴京逸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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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郎,说个趣事你听,如今太后当朝,那钱老儿因是得枢密使之位,可笑连圣旨都颁下来,盛御史却一把扯了去,云是发几道便扯几道,钱老儿也自讨没趣,最后枢密之位竟不得,只得了个枢密副使,京中传为笑谈呢。”谢大娘说道。
恩恩,好笑,来,试试这个花果黄鱼,咱是用油煎过的,味道可比外面千篇一律的水煮鱼强多了,李清夹了一筷子鱼肉递到谢大娘碗里。
云三娘性子沉静,一般见李清闹得荒唐了,还会开口规劝两声,若英呢显得活泼些,其实也就是随着李清一起胡闹,要她自己,也还算得上娴雅,所以平时三人在一块呢,李清兴致上来,家里便热闹些,要是李清有心事不做声,那云三娘和若英走起路来都会轻手轻脚。
而谢大娘一来就不一样了,满桌的菜都堵不住她的嘴,其他三个人说的话,加起来还不够她一个人一半多,而且还属于个发散思维的,刚刚还在绘声绘色的描叙江宁厢军在京城如何出彩,一转口就说到钱惟演了。
话说人家钱惟演其实也算个风流人物了,好多年俨然京城的文坛领袖,以他为代表的“西昆体”也红火了很多年,而且还喜欢提携后进,本来很多文人才子都喜欢聚在他周围、与之酬唱,可他老钱无辜的遇上了李清,可算是遇人不淑了,姐妹们的立场和朝堂就不是一回事了,管他为人如何,诗写得怎样,和李三郎做对的。就肯定不是好人,现在京城姐妹私下一律以“钱老儿”来称呼这位皇亲国戚,本来人家老钱还填得一手好词,现在可惨了,甭管那词写得多妙,只要知道是出自他手,姐妹们一律不愿意唱,这宋词本就是曲子词啊,没人传唱那还写个屁!
谢大娘说的那个事情,的确也是朝堂上地一个笑话了。如今名义上可不就是太后临朝么,钱惟演是太后亲戚,虽然他这个亲戚很尴尬,中国字再多,也描叙不出怎么个亲法,太后想提携提携这个亲戚,让他顶替曹利用做枢密使,可惜,咱大宋不是什么皇帝一言九鼎的年代,宦官才捧出圣旨。就被御史一把抢过去撕了,倒没摔回宦官脸上。人家盛御史是个斯文人,慢条斯理的告诉宦官,回去禀报太后,任命钱惟演为枢密使的圣旨,你下几道我就撕几道。
虽然那曹利用也和李清不对付,可毕竟钱惟演吃瘪李清还是高兴的,一高兴他就说以后回了京城,一定要请盛御史喝酒,可惜谢大娘白了他一眼,“三郎怕是请不来的。人家公子可是与你斗过嘴的。”
李清没话说了,老钱在京中名声不怎么样,他李清也好不了多少,在那些清流大臣们眼里应该是难兄难弟才对。
“若英。便还记得随烟么?这小妮子还算沾了你的光呢,在水云庄上与王六公子投了缘,我如何会留难于她。现今已经悄悄脱了籍进了王相府,只是王相身子不好没大操办罢。”谢大娘的话题又转了。
这一说起李清倒想起那个当初询问自己是否也能象若英一样好命的小丫头来了,跟了王六公子,这也不坏啊,对了,王相和王六公子现在如何了?
“王相一直托病不朝,据称还真就是身上不大好,六公子央我得了随烟后,平日也在府中侍奉王相,倒是少有消息,唉,当日王相也与三郎相得地,若是王相当朝,只怕玉儿早托他为三郎说话,现今丁相虽也与三郎相厚,却是不好托他,只怕更加坏了事”谢大娘叹道。
这句说的李清可没兴趣追问随烟和王六公子结缘的暧昧事了,丁谓在太后顺利掌权一事中可说居功甚伟啊,虽然官儿还是参知政事,可因为王钦若抱病不朝,他实际上就是当朝宰相了,谢大娘都说不能托他,那肯定就是有问题了。
其实李清并不清楚丁谓究竟是什么时候被贬的,连他为什么和太后闹翻都不清楚,他只在笔记野史里看过丁谓被贬崖州,而寇准以德报怨的故事,所以之前才和范仲淹有了约定,可现在一听,太后临朝不过才几个月啊,难道就和丁谓发生矛盾了?
的确是发生矛盾了,为的还就是个“权”字。
丁谓为啥要支持太后临朝?难道他就接受女人骑在男人头上,其实无非是想自己掌权罢了,话说刘妹妹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建立了完整的垂帘听政制度的皇太后,由于她的原因,使得宋朝垂帘听政地皇太后达八人之多,数目为历朝之冠,可现在刘妹妹并没有掌到实权,她现在的临朝只不过是在内宫批阅呈上来地奏章,逢朝会才能垂帘坐在小皇帝身后。
朝会可不是什么到朝堂上开会,臣见君曰朝,君见臣曰会,按咱大宋朝的规定,除了节庆吉日,一般固定的朝会只在朔望两日举行,也就是一月才两天,平时要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皇帝才召见大臣商议处理,要是没什么事情,那皇帝可不上班的,比如太后也就只能坐在深宫里看奏折,要是奏折里基本上就没说什么事情,那太后也就没啥事好干的了。
说白了现在丁谓就是权顷朝野,可京城里也没几个傻瓜,太后是省油的灯?她会愿意就这样被丁谓架空了?等着吧,倒看最后谁输谁赢。
所以谢大娘就是认为丁谓对李清没啥恶感,也不敢贸贸然的托人找丁谓说情,等局势明朗再说,要是丁谓真的成功的把太后锁在深宫了,再找丁谓说情也来得及。
这个李清可是要好好表扬一下谢大娘了,有远见,刘妹妹什么人啊?史学家把她和汉代吕后、唐朝武后一起称为中国历史上的“三大女主”,并且“有吕
,无吕武之恶。”后世那个慈禧太后就是刘妹妹粉干地那些事情就说是“仿宋章献皇后故事”而已,丁谓怎么会是对手?
被李清表扬的谢大娘很是得意。示威似得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大口菜。
“玉儿可知道小太子,不,小天子现在如何?”一直都听谢大娘在说话,好不容易得谢大娘没空张嘴,李清插进去问道。
“好着呢,对了,三郎,玉儿在水云庄远远的还见着他一回。”谢大娘口齿不清地说道。
怎么做皇帝了还往水云庄上跑呢?
谢大娘可答不上来,特别是李清还要问长高了没,长胖了不。开心不开心,这话问地,难道谢大娘冲上前也把皇帝搂过来抱抱?人家根本就没资格靠近啊,水云庄不就是收入内府么,那就是人家皇帝自己的地盘了,谁敢去打听他怎么想的?而谢大娘去那里不过是算计水云庄地库房。
“倒见你说的那个小宋和柳七随侍在身边,三郎要是有心,日后还是问他们去。”谢大娘答到。
一听说柳七还跟在小皇帝身边,李清可乐了,瞧这事闹的。记得历史上的宋仁宗就是非常不喜欢柳七的,人家柳七参加科举。一手文章自然是写得好,于是卷子递到了皇帝跟前,说白就是要他决定名次,没准还以为他会点个状元,结果这个在后宫里经常听柳七做的曲子地宋仁宗说道“且去填词”,害得柳七只好给自己自嘲的取了个花名,叫“奉旨填词柳三变”。
看来柳七的命运要发生改变了,既然能在皇帝跟前混混,怎么着都是印象不坏了,恐怕再科举时小皇帝不会让他还去“奉旨填词”了。只不知他为咱李清写得“杨柳岸、晓风残月”写好了没,要做了官春风得意的,上哪找“多情自古伤离别”的心态?
靠,他要是没写好。老子就把它背出来,叫日后的苏大胡子景仰我李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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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郎,水云庄的库房……说这话时有了些羞怯。
水云庄的库房的确是快要空了。办慈幼局最开始的钱就是从那里拿地,并且延州清风寨有些吃紧,谢大娘又私自做主送了几万贯过去,加上厢军送船进京,又是拿出一大笔钱来搭彩棚,所余真的不多了。
李清哈哈大笑,折腾空了好,省得咱惦记着还想去打劫呢,不说是归内府了么,这亏空还叫内府填去,李清笑道:“玉儿不知,这江宁府库也几乎空了,知府大人瞧见我就头疼,却是无暇来管束了。”一席话说得云三娘和若英都笑了。
不过并不是谢大娘说地诸般事情都能叫李清笑得出来的,譬如这一样,“虹桥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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