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是姐姐!(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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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是姐姐!(3)

宁蔚咬牙警告:“别拿湿毛巾呼我。”

霍礼鸣勾了把椅子,“砰”的一声立在她半米远,坐下来和她面对面,眼对眼。

这样的霍礼鸣已在动怒的边缘,他耐着性子,全然因为对方性别女。

“在这里,你想说什么,想做什么,哪怕放个屁我都不管。

但在别人面前,你不要乱说话。”

宁蔚不甚在意地笑了下,“行啊,不说。”

出其不意的卖乖,直接把霍礼鸣搞无语了,心梗只能自己吞下,但仍不甘心地放狠话,“我留你在这里,不是傻白甜地信了你。”

宁蔚点了下头,“怎么,要赶我走?”

霍礼鸣还没来得及开口,她拉着尾音,带着笑,“挺大胆啊,大逆不道。”

霍礼鸣从不是好脾气的男人,压低眼睛,直白又锋利地盯着她。

宁蔚以静制静,风轻云淡地接纳他目光。

半晌,才轻飘飘地说:“我知道,你要去做亲子鉴定。”

霍礼鸣愣了下。

宁蔚已经把湿毛巾重重砸回他胸口,变脸如六月天之迅速,在温情和冷冽之间切换:“再用搓澡巾盖我,你试试。”

霍礼鸣眯缝了双眼,小霍爷最不怕被威胁。

他把毛巾揉成一团,“试就试,我还怕你?”

宁蔚冷笑,“你试啊,下次再碰见那小姑娘,我就问她是不是要跟姐姐抢人。”

霍礼鸣:“什么意思?”

宁蔚语气纯真无害,“我刚告诉她,我俩姐弟恋。”

“操!”

年初八,佟斯年终于结束连班,这几天累得够呛,做了四台手术,晚上开车的时候都有点儿犯晕。

辛滟给他熬了银耳莲子羹,“你们科室还不招人?

这样下去哪受得了。”

“小章去国外进修半个月,所以特别忙。”

佟斯年接过碗,“谢谢妈。”

喝了两口,他问:“辛辛呢?”

“在房里写作业吧。”

辛滟说:“你妹妹这两天不怎么出来。”

佟斯年嗯了声,“等会我进去看看她。”

“不急,你趁热喝。”

辛滟手肘推了推佟承望,“徐教授那儿说了没有?”

佟承望看报纸呢,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啊?

什么?”

辛滟颇有不耐,“啊什么啊,女儿的事你也不上心。”

“哦哦哦。”

佟承望忙不迭地点头,遂又啧了声,“急什么,辛辛才高二。”

“高二还不急?

徐教授在行业内那可是名号响当当,多少人走后门费尽办法想见他一面。

你倒好,蜗牛性子。”

辛滟一说起就不痛快,她和老伴儿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一个雷厉风行,一个温吞慢热。

佟承望笑呵呵的,“咱们辛辛没准儿想考别的专业呢?”

辛滟倏地严肃,“没有别的,就考金融。”

佟承望还想辩两句,被佟斯年打圆场,“妈,粥还有么?

我想再喝一碗。”

辛滟顿时转移怒火,“有有有,我帮你盛。”

人去了厨房,客厅里,儿子望了一眼老子,都有几分意味深长。

佟斯年笑了笑,“老佟,还想看报纸吗?”

“想啊。”

“那就少说两句,我妈全对就成。”

卧室里,晚上的暖气供得好像大了些,暖烘烘的像个温度过高的小火炉。

佟辛坐在书桌前,试卷摊开两页,半小时前写到一半,然后一字未动。

她一直盯着窗外黑漆漆的夜空,不知道的还以为有天女下凡,实则连月亮都没有。

佟辛望了半天月,蓦地弯下腰,伸手拉开书桌最下层的抽屉。

佟辛拿开最上边的三本习题册、草稿纸、荣誉证书,终于露出抽屉最底层的两本……男模杂志。

这杂志吧,不太正规,倒也没有十八禁内容,就是一些国外男模的硬照,再配一些佟辛理解无能的时尚穿搭。

十五块一本,据说鞠年年还订了三年的年刊。

鞠年年就是个张扬的性子,一来新刊了,非得跟佟辛分享。

一页一页的男模翻过,佟辛总能评价个头头是道。

“肌肉太造作,蛋白粉喝多了。”

“不喜欢留胡子的,看着邋遢。”

“他能不能换条内裤,这种尖尖的好油腻。”

鞠年年张大嘴巴半天没合上,最后朝她挤眉弄眼,“安娜卡丽丝.琉璃梦.辛辛子の小色女。”

偏好这种东西,与身俱来。

佟辛从小起,就比较偏爱正正规规的男性审美。

初二那时,很流行花样美男子,女生们私下评选校草,一个高三的学霸小哥哥,一个高一的学渣。

最后学渣以飘逸的头发,稀碎遮眼的忧郁刘海获胜。

班上女生的八卦话题三句不离他刘海,好迷人,好神秘,好飘逸。

佟辛实在受不了了,叹气提醒:“就校门口小强叔的理发店,三十五块钱能烫个半永久。

两人成团还能打折。”

大伙儿:“切!”

佟辛腹诽,有什么好切的。

学霸小哥哥身高体长,浓眉凤眼,干净利落的寸头走路带风,比那阴郁学渣帅多了。

后来学霸考去国防科大,学校荣誉榜上也用了一张他身披戎装的证件照。

佟辛赞不绝口,真是帅得赏心悦目。

佟辛将杂志翻到某一页,入眼的是一个二十岁的年轻男模,赤裸上身,黑色平角裤下,一双结实强劲的腿。

他赤脚踩着地,对着镜头是酷且高冷的表情。

佟辛盯了他半天,手指戳了戳男模的脸,“长得也不是很帅。”

说完就觉得有点违心,霍礼鸣那张脸,够帅的了。

手指又下移,停在男模的喉结处。

佟辛几乎瞬间想起了某人同样的部位。

手指跟烧着似的,飞快往下挪。

最后停在男模的腹腰上。

佟辛顿时有些恼火,“也就个子能看,脱掉衣服指不定什么松垮样呢!”

“一点都不好看,不好看!”

她自言自语,愤愤发泄,妄图平复心里的不痛快。

姐弟恋。

还姐弟恋!

才认识多久就姐弟恋,也太不知检点了!

佟辛心里闷闷的,太入神,以至于有人敲门她没听见。

而当佟斯年走到身边时,已经晚了。

“妈熬了粥,还喝么?

学习也别太辛苦,要注意……”佟斯年一眼看到桌上摊开的杂志,结实光裸的男模赫然入眼。

佟斯年的话戛然而止,表情从怔然到深沉,最后有了薄薄的怒意,“辛辛。”

佟辛吓得一哆嗦,猛地将杂志盖上。

盖上了,露出了封面,这本正巧是去年情人节特刊,封面照就一男的戴着米奇耳朵发箍,捧着颗粉色大爱心,屁股上还戴了一条狐狸尾巴。

佟斯年:“……”

佟辛:“……”

“不是,哥哥,你听我解释。”

佟斯年反手关上门,勾了条椅子坐在佟辛面前。

痛心疾首地开始长达一小时的思想教育课。

“哥哥知道,你这个年龄对某种事物很好奇。”

“但这种违规杂志,真的不适合成为你的读物。”

“辛辛,你成绩好,但也不能松懈。”

佟辛始终低着头,不吭一声。

她甚至有些微微走神,想的,仍是霍礼鸣家出现的那个艳丽美人。

她浑然不知,自己这个态度,已经彻底将温和的佟医生激怒。

佟斯年控制了一下情绪,说:“如有必要,可以给你安排去上两性教育课。”

佟辛:“……”

佟斯年离开卧室,关上门,说希望她好好想一想。

室内骤然安静,像一个扎紧的塑料袋,空气越来越稀薄。

佟辛觉着自己力气都空了,神游四海,没着没落。

她颓坐着,神情空洞地扫了遍卧室,最后停在墙角的纸袋上。

忘了,霍礼鸣从上海回来带的礼物还没拆。

佟辛好像找到了可以暂时分散神志的事,三五两下把礼物打开。

不可否认,在拆礼物的时候,那点灰暗失落的情绪短暂被治愈。

礼盒包装倒精心,一层层拆开,终见真身。

眯缝眼,鸡窝头,蒜头鼻,雀斑脸,两只丑到人神共愤的搪瓷娃娃咧嘴冲她笑。

佟辛的心脏像从九万高空垂直落地,“砰”的一声砸得稀巴烂。

所以,她只配得上这样子的礼物?

——

霍礼鸣五点多就醒了,冬季清晨天亮晚,睁眼时窗帘不透一丝光,要不是客厅传来声音,他以为自己还在梦里头。

门边放着吉他,吉他边摆着换下来的高跟鞋。

宁蔚赤脚踩地,正窝在沙发里仰脸闭目。

她的烟熏妆还没卸,累极了,安静得像一只病了的波斯猫。

霍礼鸣有点起床气,语气不善:“要么你就晚点回,要么就换个工作。”

宁蔚睨他一眼,昨晚跑了两个场子,嗓子嘶哑没恢复,懒洋洋地说:“行啊,你给我钱花。”

霍礼鸣冷嗤,“凭什么?”

“凭我是你姐,给你个机会修复姐弟情。”

霍礼鸣淡淡道:“别往脸上贴金。”

宁蔚是真累了,眼睛一闭,不再搭腔。

霍礼鸣无语片刻,走过去踹了踹她脚尖,没好态度地撂话:“走开,别挡我道儿!”

宁蔚猛地睁眼,眼妆晕染,让她目光愈发明锐犀利。

霍礼鸣甩了个背影:“睡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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