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目无王法之徒(2 / 2)
平阳城谢老爷的宅院内,一个中年男子端着一壶酒与几碟小菜,正往西侧厢房的方向走去。
中年男子是这府邸的家宰,这端茶送酒之事本不应该他来做,只是天色已晚,且寒风骤起,仆役皆歇息了,若是去后院使唤奴仆,那还有相当一段路程,权衡三分后他承担起了这份重任。
谢老爷喜静,因此他走路时脚步极轻,如蜻蜓点水一般,脚尖着地。
在距离厢房仅有三步之遥时,屋内的争吵声忽然激烈起来。
“这太子,杀也得杀,不得杀也得杀,我们没有退路了。”
家宰当即一愣,抬头的瞬间面色惨白,手掌没了力气,酒水小菜撒了一地。
黑暗中,盘子碎裂的声音显得尤为突兀刺耳。
“何人在外面?”
家宰正欲说话,只见屋内一道凌厉剑锋划过冰冷空气,撕开窗楣,一丝暖气顺着那个小洞飘了出来。
那家宰只觉得一股冷空气入喉,再就是一抹淡淡的甜味在口中回荡,他错愕低头,那柄飞出来的剑穿过他的喉咙,只余下一个流血的窟窿。
他伸手想捂住窟窿,浓稠的鲜血顺着两指间的空隙流了出来。
瞳孔逐渐涣散,在寒风中,家宰轰然倒地。
鲜血流了一地。
寒风凌冽,刺骨逼人。
雍城
作为已经落入魏国手里的城池,那飘舞的大纛旗自然换成了魏国的,沉重的牛角号每隔一段时间在城头响起,巨大城墙上,暗红色的“魏”字大纛旗与如墨天色融为一体。
前方,便是闻名天下的函谷关。
崤山与潼关之间,涧谷之中的一个军事要点,又深又险,称之为函,故名为函谷关。
这简陋的函谷关,在兵戎相见的数百年间,起了巨大作用,中原诸国的隆隆战车,始终无法逾越这狭长险峻的山谷。
曾有名士游历天下,见函谷关,赞叹曰:邃岸天高,空谷幽深,涧道之峡,车不方轨,号曰天险。
曾经防守森然的函谷关的城楼上,空无一物,显得空荡荡的,只有两个人站在那里。
一老一少。
很明显,那少年地位尊贵一些。
“相邦,这一战多亏有您老在,不然凭借函谷天险,必然是久攻不下。”
“太子谬赞了,一切都是太子之功。”老者适时拱手道。
黑袍少年目光深邃望着远处漆黑夜空。“占领雍城的消息传回大梁时,父王很高兴,面色红润了不少,听说还上了几日早朝。”
咻咻咻
一阵风声。
苍茫夜色中,一只雪白鹰隼从远处飞来,裹挟着寒风,先是一个小点,而后逐渐显露全身。
翱翔的鹰隼,翅膀张开,在空中划出一个优美弧度。
最后落在黑袍少年身上。
他伸手拿过信封。
手背白净,却略显粗糙。
雪白鹰隼向来以凶狠著称,但此时在黑袍肩膀上,却是显得异样温顺。
瞧见信封上的字,黑袍少年身形陡然趔趄,险些摔倒,寒风刮过,掀起他身上的衣衫,露出里面暗红色的精甲。
“父王!”
当看到那上面几行字的时候,黑袍少年猛地大吼出声,旋即朝着大梁方向跪拜而下,泪水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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