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四七章 决战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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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神机左右营距离潮白河还有二十里的时候,李轩的本体已经抵达潮白河的东岸。

拥有分身化体的好处就在于此,李轩的分身在后面管控大军,李轩则前出到潮白河的东岸观察战局。

而此时正是卯时五刻(早六点),比李轩原本预定的时间晚了大概半个时辰,可这已经的是他们最快的速度了。李轩穷尽了他的所有的手段,也没法再把赶至潮白河的时间提前哪怕半刻。

幸运的是,从紫禁城从那边回馈来的消息看,情况还没有恶化到他难以接受的地步。

他对景泰帝提前出关与正统帝做生死搏杀一事感到心情沉重,可至少虞红裳与太子,太孙是安然无恙的。

而在李轩来到岸旁的一刻,第一时间就放出了他的神血青鸾牛郎,从高空中观测战局。

此时李承基的身影也从河对面飞过来,来到了他的身侧。

“现在的形势是敌众我寡,你准备怎么打?难道还真准备主动攻过河?”

李承基看李轩的眼神是颇为怪异的。

当初他对自家的次子再怎么期待,也没想到一年半之后的李轩会成为朝廷的栋梁,统军数十万征战沙场,讨伐叛逆。。

这家伙甚至还于不久前的承德,获得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大胜。

不过李承基认为自己在兵法上,还是能够指点一下李轩的:“你干嘛一定要攻去过?守在河这边与他们对峙不好吗?

我们父子联手阻断漕运,粮草可以源源不断的从江南运送过来。你的蓟州镇,还有西面的太原镇,都可以从容往这边调兵。”

李轩听了之后,就斜眼看了一眼李承基:“正统帝都能够在景泰帝眼皮底下造反复辟,父亲你焉知接下来他们还有没有其它的手段,或者其它的变数?

还有,如果京师断粮,梁亨就一定会认输?他如果劫掠民间之粮,将京城百姓往南面赶,我们该怎么应付?天子仁厚,待我老李家不薄,就这么置之不顾吗?且哪怕只为我家存续,也不能让正统帝得逞。”

李承基听了之后,就不禁哑然。

李轩随后又指了指南面:“别忘了还有宁王!宁王一系阴蓄反意已经不是一年两年,如果京师大乱的时间持续太久,这南边可未必安宁。”

李承基就更无话可说了。

宁王一系,源自于太祖的第十七子‘宁王’虞权。

其封地原本在大晋最北面的‘大宁’,大宁地处喜峰口与古北口外,属古会州之地,东连辽左,西接宣府,为一大镇,也就是之前‘朵颜三卫’占据的牧场。

宁王全盛时所统封疆数十城,广三千余里,带甲三十万,铁骑达七万人,还有朵颜三卫作为附庸。

史书说其军力之强,‘视诸王最雄’,甚至超越于燕王之上。

后来太宗起兵靖难的时候,亲身北上劫持宁王,夺了宁王的兵权,这才有了与朝廷抗衡的本钱。

在靖难成功之后,太宗又将宁王转封到了南昌。南昌虽然地方富庶,可宁王藩却再无太宗年间的强势。太宗与宣宗,还屡次削夺宁王的亲军。

不过如今的‘宁王’一系依然强大,其封地包括江西南昌五府之地,还有五卫亲军。

这五卫亲军理论上是两万五千人的编制,可李承基知道宁王一系底蕴十足,宁王昔日转封南昌时依旧带甲数十万。在宁王亲军被削夺解散之后,那些兵甲却并未上交给朝廷。

而当地百姓名义上是按照里甲之制治理,可其实是遵行卫所制度。

所以当代宁王只需一声号令,随手都可在南昌一带聚兵三十余万。

在另一个世界的大明也有一个‘宁王’,同样是从大宁转封南昌。第四代宁王在正德年间起兵数十万作乱,结果被时任赣南巡抚的大儒王阳明攻灭。

而这个世界的宁王府,目前是由第二代宁王‘虞奠培’执掌。那是初代宁王虞权的孙儿,与大晋的仁宗一个辈分,是正统帝与景泰帝的堂叔祖。

这两代宁王都修为高强,企及天位之境,都活得极久。

初代宁王还是在正统三十二年被金阙天宫逼迫,不得不退位离开此界。

二代宁王虞奠培则是二十五年前成就的天位,昔日土木堡之变,朝中也有引宁王入继大统,拯救社稷的呼声。

据说此人阴刻猜忌,野心勃勃,继位以来已经将他的叔父临川王虞盘烨,弟弟弋阳王虞奠壏都贬为庶人。

土木堡的时候,若非此人刚继位不久,根基未稳,说不定就直接反了。

“所以拖不得!”

李轩用马鞭朝着对方指了指,神色淡然:“何况我连辽太后述律平七十万妖魔都解决了,何惧梁亨这区区三十七万乌合之众?且如今天时地势都在我方,必可一战而胜。”

李承基听了之后,就不禁无语道:“你哪来的地势?小心梁亨半渡而击,一次就将你打垮。这种地形地势,兵力也不占忧,强渡可是兵家大忌。”

李轩没有辩驳,此时他正低着头,踩着河岸边的泥。

三月正直春季,这泥果然是软软的,脚下稍微用点力,就可以陷得很深。

也就是说,平常四分钟时间就可以跑完一里路,在这河滩上可能需要花八分钟到十分钟。

而‘燧发符文火枪’对第二门武修的射程却长达三百八十丈,接近两里半。

可事实上,京营中的精锐兵马绝大多数都只到三重楼的修为,第二门的修为,基本都能担任总旗以上的军官、卫所军则更低一些,一般只有二重楼境。

所以‘燧发符文火枪’对京营禁军的实际有效射程,是四里以上!

接下来他又通过神血青鸾牛郎的视野,往河对面眺望着。

得益于‘牛郎’的修为提升至八重楼境,李轩可将对面三十里范围的一草一木,哪怕纤毫蝼蚁,全都纳入到视野当中。

周围一百里方圆,则可做较为粗略的观察。

可以理解为三十里内的分辨率是顶级的,周围一百里则稍次一等。

他望见梁亨的主力大军距离战场已不到三十里,也望见此人麾下一万三千家丁已经抵达河岸。这支强大的具装铁骑,此时就在对面二十五里的一座小山丘上做着休整。

蓟州镇渡河的一万二千骑军,则还在对面的河岸苦战。他们正在以千骑为单位轮番冲击,保障着对沿河桥梁的控制。

李轩对于自己的眼光颇为欣喜,他提拔的这两位骑军将领都非庸才。虽然在兵力上居于劣势,却打得极有章法,一直将敌人阻拦在河对岸五里之外,无法接触潮白河上的两条石桥。

可随着对面大军阵列压过来,他们能够转圜活动的空间已经越来越窄了。那一万三千具装铁骑,更不可不虑。

这是各大勋贵将门府上豢养的家丁,整体的战力甚至超越于契丹皮室军与蒙兀怯薛军。

一旦他们休整完毕,发起冲击,这些蓟州军的骑兵会遭遇巨大的损伤。

“对面统御京城卫所军之人是京营都督佥事‘马麟’,这人我知道,以前曾经长期担任梁亨的副手,擅长统御步卒,用兵非常的稳。”

李承基皱着眉头道:“看他们的排兵布阵,显然是准备在河对面坚守。”

他何尝不知道现在京师的乱局越早克定越好?何尝不感念景泰帝的恩德?

可李承基更担心他们的兵力不足,贸然渡河会导致大败,那就是满盘皆输之局了。

不过他见李轩决意已定,信心十足的模样,显然是很难被他说动了。

于是李承基语声一转:“你准备从何处渡河?我营地后面?说实话,我那边未必能坚持到你们过河。那三万漕军的水准,也就只能打打白莲教。”

此时在那三万漕军营地之后,已经在修建浮桥。一共两座,左右各一,间隔二里。

可李承基对自家士卒的战力水准不看好。

需知漕军都平时分布于运河沿岸,而李承基虽是能够任事之人,也精通兵法,可一来他接任漕运总兵的时间不长,二来他也不好在任期内下死力气整训漕军。

倒是他带过来的那上百艘兵船,是值得仰仗的战力。

这些船只大多都装备有三到五门‘佛朗机炮’与‘虎蹲炮’,可以在河岸发挥作用。

不过潮白河的水位不高,战船航行其上很容易搁浅。

“浮桥继续修!”李轩的神色淡漠,然后用一丝刀气在泥滩上画了一张简易的地图,然后在上面划了一条线:“稍后爹你帮我将一些野战炮运过去就可以,摆在这个位置。对了,你那些兵船退出河道,不能呆在这附近,不过可从你们的船上也移八十门佛郎机炮过去。

其它的我不管,这个炮兵阵地一定不能丢,务必高垒深壑,用上你的亲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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