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2)
游优人虽然回到座位了,但是心神已经不在了,好累,她还没从刚刚午间的哭泣中缓过神来,却又来了这么一遭,在大家面前出了这么一遭糗,真是够丢人的,算了,她也不管了,反正这张老脸也就这样了。
周围的同事们陆续归位,陆续有人对她说道:“游姐,没事啊,我们肯定不信他一面之词。”“游姐,别难过啊,渣男总是有。”“游姐,挺你哦。”
这群小可爱们啊~
游优笑道:“没事,原本就是我负了他,我应该才是比较渣的那个……”
这话一出,众人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刚上楼的行苏杭在平地上一磕绊,顿了顿脚步,缓了缓才往自己办公室里走。
游优年轻的时候,很喜欢一板一眼跟人解释很多事情,不想让别人对她产生一丝误解,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发现不解释是最好的一种做法,因为即使告诉别人真相,也比不上别人心目中认为的那个真相,一切就成了:越解释就是越掩饰。
所以出于年纪大了以后保持的这种习惯,一如既往地高深莫测顺着他们猜测的方向回应,反正这又没什么大不了,傅哲也不是大着肚子秃头脱发的中年大叔,她承认也不算怎么吃亏,说不定还落下一个没有长相却凭借着人格魅力勾引到高富帅的美名。
游优把这件事放在一边,安心地忙着工作。
行苏杭在快下班的时候踱步了过来,又放了一贴膏药贴:“换一下吧,那个膏药贴贴了一天一夜了吧?”
游优有些吃惊,对哦,脖子上的膏药贴还贴着呢。
“谢谢行老板啊。”游优抬眼,设计了个好看的笑来。
“今晚行事小心点,别把膏药贴弄掉了。我就不帮你贴了,拿着给他让他帮你贴。”
什么叫今晚行事小心点?游优一时语塞:“这……不是……那个今晚什么的那个是气话呀……哎呀,行老板能别这样吗?怎么也拿我开涮?今天够丢人的啦!”
“你当气话,我看他未必当啊,车洗得倍儿干净,还换了身新衣服,楼底下等着你呢……”行老板递了个眼色。
不是吧……
游优瞬间黑眼圈就冒出来了,看看自己文件夹里的堆满整个屏幕的文件,想想今天中午那如洪水涛涛控制不住的情绪,想到下班还不能安心下班还要面对那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世纪难缠鬼,现在的游优真想两腿一蹬,四脚朝天。
鬼知道中午经历了那些,下午是靠着什么支撑着她工作的,是妥妥的好几杯咖啡啊,但就算这样,她现在眼皮还在打架,快睁不开了。
“你是不是哭过啊?他欺负你了?纠缠你?”行苏杭看着她的眼睛有些肿,眼底有些发红,问道。
游优想了想,此时求援很重要,于是猛地点了点头,一把抓住救命稻草:“行哥,你要不开车送我下?虽然知道这不太好意思……”
行苏杭转了转手中的车钥匙:“那有什么问题?走着。”
游优赶快收拾了东西,跟在行苏杭后面。
傅哲就靠在车上,盯着他们公司那扇透明的密码门,出来了,傅哲坏坏笑了笑,走上了前去:“怎么?找了个靠山?想编个是男友之类的借口糊弄我吗?”
哎……游优觉得自己摊上了个事儿精了,他到底想干嘛?
“这是我老板,不是男友,我和他出去谈个事儿。”游优话语很平静,不是不想吼他,而是整个人陷入了脑死亡——有些困顿,啊,眼皮真的睁不开了。
“哦,那你中午说的那话准备何时履约?”傅哲扬扬下巴问道。
行苏杭开口说道:“好了,不要再纠缠游优了。看你也不算是混混男人,纠缠个女孩子做什么?她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
游优困顿的眼睛里冒着星星:这个青年大叔好MAN啊,声音好好听啊,这句话还是为自己说的,刚才为什么没有打开手机录音?现在打开迟吗?他还会再说几句吧?
“她的态度是很明确,中午的时候就已经说清楚了。”傅哲面向行苏杭说完,转向游优,阴恻恻笑道:“你说是不是啊?”
“你够了。”行苏杭平静的声音里带着有力。
啊~游优的心都化掉了,他的声音真是太好听了~
就在游优虽然处在脑死亡状态但还有一丝声控的自我修养——沉浸在行苏杭霸气又冷酥的声音里有些恍惚的时候,眼看傅哲的眼神变冷,手微微蜷起,游优感觉大事不好,自己没处理好的私事把行老板扯进来挺不厚道的,万一他那张帅气的脸再挨上一拳,自己以身相许恐怕也弥补不了了,游优连忙上前,对行苏杭说:“行老板,要不你就先去吧。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自己处理好,真是对不住啊,把你扯进来。”
行苏杭皱着眉头再要说什么,游优说完已经拽着傅哲往车那头走了,她时不时回身给他微微鞠躬点头致歉喃喃:“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
游优没听见身后的一声叹息。
傅哲一边被拉着走,一边回头给了行苏杭一个得意的笑来。
车缓缓行驶在拥堵的路上,游优看着外面的灯火和人群,一时有些木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车里,自己旁边为什么会是这个人,他要拉自己去哪里?为什么自己会跟他走?
游优真是有些累了,上下眼皮打架得厉害。
眼睛一闭,这两天的一些事情就呈现在脑海里,怎么这两天到处都是这个人的影子,明明是之前都不算熟,人生不可能有交集的两个人啊。
哎,随他了,在她眼里,他真是个小孩子。
像他这样的富二代,游优见的多了。尤其在投资这个领域,一些做实业出身的,有钱,会入股或者重开一家投资公司,给他们的子女拿来玩儿玩儿投资,雇上一堆专业的人,然后投十几个项目,中一个,身价都翻番。钱生钱嘛。
游优一直知道傅哲是一个富二代,他们第一次见面,傅哲还是一个上大二的孩子,就这都被老板那么重视带去酒局开眼界,这样的话不是鸭子那就是自己的亲戚、儿子之类,游优看他第一眼就排除了前者。
第二次见面,他虽然开始喝酒,但是很有节制,有的时候以茶代酒还都有那么多人给面子,瞎子都能看得出来傅哲来头不小。
遇见他的那年,他二十左右,她二十六岁。第二次遇见,他二十三,她二十九。然后今年她三十一岁,这位小祖宗才二十六左右。
他豪车开车,自家的公司经营着,住的也不知道是别墅还是高级公寓。而她住在一个月三千元房租的公寓里,偶尔租一辆时租车开着,买不起北京的房,一直这么漂着,饿不死却也活得不痛不痒的,一点安全感归属感都没有。
游优有一个瞬间想,要不今晚上就把事情给办了,然后下嫁给他,对,就是下嫁,跟他过一辈子吧,要求呢就是房产证上得有她的名字,到时候不管他在外面花天酒地也好包养专属小情人也罢,敢离婚,就分他财产!这样还赚一笔呢。
一个人在偌大的北京,这么漂着也不是办法啊,也不知道是上天真的疼惜自己还是怎么着,真就砸下来一个高富帅给自己,说白了就是让自己快点抉择啊,这种机遇不是谁都有的,而且还是三年前埋的种子。
想想,那天晚上唯一一次醉醺醺之下还真干了一件大投资。
游优想到这里转头看了一下正专心开车一言不发的傅哲。
傅哲二十六岁,对她这个年龄的阿姨来说,鲜得可以掐出水来,一大堆女孩子等着献身,他到底看上自己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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