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诺伯和海格（2 / 2）

他猛地松开对诺伯口鼻的钳制，捂住了诺伯的双眼。龙剧烈地挣扎着，咬住了海格的手臂，长长的尖牙刺透了海格的衣服。海格的眼中顿时充满了泪水。</p>

“没关系，没关系。它只是因为我弄痛了它而和我生气呢。”海格说，姿势别扭地试图推开诺伯的嘴。</p>

他们又滚远了。</p>

即使是查理，似乎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了。他和安东尼面面相觑，随后两人都听到了非常响亮的哗啦一声。他们跑过去，看到海格鼻青脸肿地坐在小溪当中，诺伯躺在旁边，仍然凶狠地龇着牙，嘴里叼着一条鱼。</p>

“真聪明！你抓到鱼了，诺伯！”海格喜气洋洋地说，“别生气了，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p>

龙翻了个身，利落地咬死了鱼，张大嘴仰起头，任由它顺着自己的喉咙滑进肚子里了。它的鼻子中冒出一股黑烟，高高拱起的脊背缓缓平了下去。</p>

海格把自己破破烂烂的大衣拎出水面，伸手在湿漉漉的、沉甸甸坠着的口袋中掏来掏去。</p>

“奇怪，我的岩皮饼呢？”</p>

“在这儿。”安东尼说，指挥着地上的铁皮盒子漂浮到岸边。龙邪恶地注视着它悬浮在半空中缓缓靠近，嘴巴又微微张开了。</p>

海格抢在它前面接住了安东尼送到他手上的盒子，一把掀开了盖子，把整盒岩皮饼放到岸边：“岩皮饼。”</p>

诺伯盯着海格的动作，似乎一时间不明他在做什么。</p>

“还记得吗？我有的时候会把死老鼠夹在岩皮饼之间喂你。”海格充满感情地说，又从口袋里艰难地拔出了皱巴巴、湿淋淋的毛绒毯子，据说是泰迪熊的东西顺着一起掉了出来，扑通一声落到了水中，“还有毯子和泰迪熊，不要因为独自睡觉感到害怕，唉，伱还是个小宝宝呢……嘶……”他因为手臂那个已经肿起来的伤口吸了口气，继续从口袋中拿出了几块亮晶晶的石头，“还有这个，可以帮你把牙齿磨得再尖一些。”</p>

他把这些东西全都放到面前，用石头阻止毯子漂远，充满期待地望着诺伯。</p>

比他还高的龙打量着面前的东西：岸上的岩皮饼、溪水中招摇的毯子、古怪的泰迪熊和磨牙石。</p>

海格殷切地看着它：“你喜欢吗？”</p>

那个丑陋的、据说是小熊玩偶的东西在水中打了个转，缓缓向下游漂去。龙抬起翅膀，将它压住了，低下头，用自己长长的鼻子仔细地闻着。</p>

“你喜欢吗，诺伯？”海格满怀希望地又问了一遍。</p>

诺伯张开嘴，咬住那个玩偶，将它撕成了两半。几团棉絮从断口中漂出来。</p>

“哦……好吧。”海格说，“哎呦，对了，我还给你带了白兰地！查理？”</p>

龙突然呜呜叫起来。</p>

海格感动得满脸放光：“哦，诺伯，你还记得！是的，到妈妈这儿来！”他抬起手臂——被龙咬了的那边动作有些僵硬——高兴地朝诺伯走去。</p>

诺伯在他身前警告地吐了口火焰，白色的水汽顿时升了起来。海格停下脚步，看着龙用吻部将一部分的泰迪熊顶来顶去，然后猛地将它甩到岸上。</p>

诺伯叼走了毛绒毯子，又一次呜呜叫起来。</p>

“它在做什么？”查理说，听起来混合着困惑与震惊。</p>

“它在喜欢海格的礼物。”安东尼说。诺伯朝着岸上的岩皮饼喜爱地吐出了一大口火焰，将它们全都变成了焦炭——或许是愤怒地。不管怎么说，它趴了下来，叼着毛绒毯子，用翅膀拢住了泰迪熊……一部分的泰迪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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