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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风涡的苏醒)

1、尤格?哈克贝利终究没有交出风涡石,而是带着其下落一共赴上黄泉。

今天凌晨,红刃从薄刃处得知此消息后,立即吩咐下属散播传言,称尤格因背叛而惨遭极冰之菲尔萨毒手,前者临死将风涡石毁至粉碎,不复存在。

尤格叛变菲尔萨一事原本已是众人默认。

如此煽动,群英必定将仇恨全部集中到菲尔萨身上。

一旦他被杀,真相就会永远沉默,而午夜斩使失手的事实也一同沉默,王也无法怪罪下来。

只不过,就算如此,他们的同僚也不能复归了。

虽说要借群英之手除掉菲尔萨,红刃还是希望自己能够亲手为同僚报仇雪恨。

于是这个午夜他没有休息,而是带领一支精英队列,横扫草原。

算准猎物两人在昨日与续刃一战后体力魔力尚未恢复,肯定不能以全面的状态迎战;

再者他俩肯定不会傻傻逗留在原地,也应该不会按原路逃脱。

所以唯一一条逃脱路线就直指草原方向。

估测到菲尔萨的受伤状态,猎物绝对不会走远。红刃自信能在黎明前将其拿下。

于是便发生双方追逐、越过悬崖的一幕。

2、这是一个梦。

她梦见在一间木屋中憩息。四周的气氛非常宁静,没有星黎大陆那股腥风血雨。

窗外传来小孩的玩闹声。一切非常祥和,也并非暴风雨前夕,而是真正的和平。

她下床穿衣,发现身上没有伤口。内心平和,没有往日的纷扰情绪。这时候有人敲响房门,然后进来一位女性。

赤色的长发分成几段披散在肩上,留海下的碧绿双瞳非常独特迷人。女性端来早餐,露出甜美的笑容招呼着刚起床的同伴。

“呵呵,你总是这么晚起床呢。”

“雪莉姐早。”

她不敢直面雪莉,低头整理起纽扣。她忽然想起另外一位同伴,于是跑出房门,往四处张望。

屋子不大,一览无余。除了没有上楼寻找,底下不见他的踪影。她很疑惑,也很不安,可是又不敢开口问,毕竟……她心有愧意。

雪莉拿起挂在墙上的外衣,递给了门边呆呆站着的她,随口说着:“公会那边有要事,他一早就外出了。”

她松下一口气。

“下个月的今天,就是你俩的婚礼了。真是期待。”

她一个激灵,抬起头惊讶地望着眼前乐呵呵的雪莉,“你说什么?谁和谁?”

雪莉清朗地笑了两声,“当然是你和菲尔萨啦。”

“怎么可能?”仅一瞬间,她的脸颊已经红透。

雪莉见她害羞的样子,咯咯笑开:“不是早就说好了的吗。这件礼服就是我亲手帮你缝制的!来,穿穿看,今晚也让菲尔萨看看。”

“可是……你不是和他……”

“我只是他的助手而已啦,不要想太多了哦。来,穿穿看!”

仔细一看,雪莉手里拿着一件暗红色的连衣裙。与自己的金发非常般配,光是脑海里都能想象出自己穿上礼服的模样。

光是如此想象,就已经非常满足了。

这是一个梦。洁露?雪诺清楚明白。尽管这是一个梦,她也不愿醒来。

但愿这个梦能多延续一个月,直至那个晚上。既然现实中无法实现,至少也要作一个小小的痴梦。谁又会知晓这些呢?

就当她强烈地这般祈愿之时,眼前的梦境开始模糊溶解。雪莉消失了。

房屋消失了。声音消失了。就连原本紧握在手中的礼服都消失了。

她发现自己呼吸有些不畅。

洁露越清楚这是个梦,也就越离梦醒不远。任谁也无法逃脱这个真理。背上的剧痛也终究将她拉回现实。

洁露一醒来,便发现自己俯卧在床铺上。她竭力地抬头,背后的伤势让她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已经是白天。自己身处在帐篷之中。阳光隔绝在帆布之外,可依然能感受到其温暖。

同伴在一旁守候已久。虽然看不见他的双眼,可就观察他的面容,已经能够得知他一夜不曾休息。

“你醒来了。”

“嗯……”

这时候忽然有阳光照射到洁露的脸上,原来有人翻开门帘。来人蹲身走进来,是一位穿着洁白异服的女性,奇特的是她的肤色,是久经日晒的小麦色,与洁露的白皙恰恰相反。

菲尔萨在跨越悬崖后,一直逃离,巧合在那不久后就遇见在草原中碰见一个游牧群落,于是便请求救援伤者。

他们将在附近歇停一两天,答应接纳这两个陌生人。直至现在,其中更有一位好心的女性为洁露仔细包扎好伤口,让她好在帐篷内休息。

洁露回想起不久前的经历,马上催促道:“你不用管我,马上回紫晶去找……”

菲尔萨轻轻摇头打断,“既然已经知道了线索,就不用这么着急。你先休息。”

“可是……”

“乖,先躺着。”他的语气不容置疑,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态度坚决些,同伴就不会有意见。

可是洁露非常清楚菲尔萨内心是很焦躁不安,他一直如此,表面上却不当一回事。

“对不起……又要耽误了。”

“你是为了我才受伤的,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才对。”菲尔萨握紧她的手。

洁露虽然依然能感到伤口的痛,却没有感到伤心。她将同伴的手故意拉近,好让自己用脸蹭蹭。

这是她最安心的一刻。她想起了刚才的梦,这是自己内心最深处的秘密。

同伴戴着丝质手套,可她依然能触摸到他的温暖。她就这样继续闭上眼,听着同伴与那位女性的轻声对话。

“你和她似乎很要好。”

“嗯,没错。不久前她在危急中救了我,还为此受伤。”

“不要再这么说啦。”洁露悄悄插上一句。

只听见那位女性叹了一口气,然后如此感概道:“我们的族群,没有谁会完全信任谁,也没有谁会去舍命去救谁,当然是除了夫妻之外……吧。你们两个真好。”

看来,正在帮助着自己与同伴的原是个冷漠的族群。

洁露同时能听得出她的话里抱有羡慕之意。

这位帮助自己对女性,似乎比洁露还要年轻。

“是我们跟你们的习惯不一样而已。每个地方的习俗习惯都会有所不同。”

同伴含糊地如此回答,避免可能出现的尴尬气氛。

洁露听着两人的对话,意识逐渐入梦。

女性开始讲起了自己族群的故事。声音如民谣一般悦耳。他们一直过着游荡的生活,足迹踏遍草原,自称是塞外的流浪者,尽管这片草原仍属星黎。

虽说大家是同一族人,各自却过着谁也不依赖谁的独立生活,为自己而生,为自己而死。

不过有一点,就是族群中的夫妻才有互相依存的心。

只有缔结起血缘关系,人才会亲近。这就是游牧族群的习惯,因为他们一直过着飘忽不定的生活,收获猎物的多少要看上天的心情,提防着旁人,怀疑着旁人,有时还要面对忽然夜袭的野狼与魔物。

他们饱尝这些,内心早已无法安定下来,就只能一直如此了。

“也就是只有夫妻才能做到生死相依了,对吗?”

这位女性岁数不大,尚未被族群的「习惯」侵染,依然天真。她如此问道,想要求证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换做是自己族内的人,肯定会嘲笑她太过幼稚。

菲尔萨肯定地点头。

“对……对……就像你们俩一样,是一对夫妻,真羡慕。”她确认后开心地笑起来。

菲尔萨这次沉默了一秒,最后依然点头。而洁露则被这话惊醒了,把红透的脸埋在枕头中,不愿被人看见。

“我叫做欧拉。”

“我……叫做菲尔萨。这位是我的同伴,叫做洁露。”他确定欧拉并非奥古斯登王的手下,也不会加害自己,于是报上自己的姓名。

“同伴……也就是……妻子的意思吗?”

“……”他俩在昨夜的确做过只有夫妻才能做的事。

让她安慰的是,同伴并未否认这个事实。

她有一种在梦中的错觉,“下个月的今天,就是你们俩的婚礼……”这句话依然悦耳。

可是……

当今才是现实。现实——雪莉发现他们俩的关系后,会有何反应?除了愤怒,肯定还会有伤心吧。

洁露决定无论如何都要保守这个秘密。

想必菲尔萨也是如此决定的。

3、游牧族提供的刀伤草药非常有效,加上治愈魔法,洁露已经能够无阻碍地活动手臂。

可是见此,救下他们的游牧族人便开始如商人般势利起来。

总而言之就是想要拿自己的精制良药换取一笔金钱。

游牧族人同样贪恋钱财,他们渴望到城市里吃喝,更想定居,摆脱飘荡生活。

菲尔萨将自己身上的全部金币都拿来换取草药,结果只能买到五六包。

其实在外旅行,钱财乃是身外之物,而伤药才是比金钱更为珍贵的东西。

一连数日。这天晚上,洁露已经拿起自己的刀,继续练习了。她在想,几天不动,就算刀没有生锈,自己也会生锈,于是趁着夜里好好练习一番。

欧拉并非是修炼武技之人,不明白这些觉悟。反而担心她后背的伤会留下疤痕,在白皙的肌肤下留有一道疤肯定会不好看。

洁露露出害羞的笑容,对此表示不要紧。

“可是……这样你不就不能穿上露背的晚礼服了吗?就像城市里卖的那些,很漂亮的!”

“礼服不一定要露出背的哦。”

礼服……洁露想起不久前的梦。这是仅有她自己才知道的秘密,终究也仅是梦幻。她摇摇头,举起刀,继续摆出即将拔刀的架势。

菲尔萨此刻靠在树的一旁,虽然无法看见,可是根据魔力触觉,能知道洁露正在以不动如山的站姿,让自己高度集中精神。这是练刀的基本。

欧拉对武技完全不感兴趣,告诉菲尔萨自己已经为他俩准备好帐篷,并将修补好的衣服放在里面。不久后她便离开。

洁露心想,今晚又要睡在一起了。

不知以后还有多少这样的机会呢?要好好珍惜。

“喂,你分神了。”

她一个激灵回过神。的确,自己正以预拔刀姿势站立,内心却想着其它事情。

她有些后悔,不知不觉便走神,看来这几天的确是睡多了。菲尔萨的魔力触觉也是非常灵敏,觉察外界动静的同时,还能准确捕捉到身边人的呼吸;

根据其它细微的动静还能判断对方是否在状态中。

“今晚就到此为止吧。明天一早我们就要离开了。”

洁露嗯了一声,收好刀至鞘中,“明天一早和欧拉道个别吧。”

菲尔萨点头答应。他与洁露走到属于两人的帐篷前,检查有无破漏。今晚夜风有些大,绝不能为此而着凉。洁露已经钻进去,点起灯。他感觉到油灯燃起的温暖。

今夜,又像那次一样,背倚着背一起睡——可是,洁露以不碰到伤口为由,转过身来了。

“我眼睛看不见,问你一件事啊。”

“说。”

“你没有化过妆?”

“你又看不到。”

“可是别人会看见啊。”

“又没有多大区别。”洁露在嘟囔。

“难道雪莉姐经常化妆吗?”

菲尔萨听罢扑哧一笑,“是不化妆就拒绝出门的怪类。”

洁露见过雪莉,赤发碧瞳与其甜美的笑容印象深刻。

所以在梦中才会清晰出现雪莉的笑颜。

两人不约而同地不说话了,双方都猜测彼此在想着同一件事,也肯定同是一样不太滋味。

最先开口的是洁露:她絮语道:“绝对不要让她知道我跟你的关系,哪怕是一点都不要。”

菲尔萨此时也转过身,面对同伴,点点头,然后轻吻一下她的额头。

他尽管是如此答应的,内心却很忐忑,这真的瞒得过吗?雪莉善解人意,亦心思细腻,善于明察微小的细节——譬如细微的破绽。

就算是菲尔萨,在过去也少有事情能够瞒得住她的双目。

雪莉的碧瞳清澈无比,仿似能看穿他人内心。

4、菲尔萨听见有急促的脚步声靠近,最后停在帐篷前。他悄悄起身,动作依然惊醒洁露。欧拉翻开门帘,喘着气地催促起两人。

“什么事?”菲尔萨猜到了一些。

欧拉让他俩尽快离开。族中的不知谁的消息如此灵敏,已经接到午夜斩使所散播的传言。

他们大多势利,都觊觎着不可放过的猎物,纷纷觉得将菲尔萨与洁露交给午夜斩使的话,肯定能获得比他俩身上更多的钱财。

他没想到前几天才被他们救下,今晚就要成为敌人。为避免与他们冲突,菲尔萨听从欧拉的话,尽早离开,所幸行李不多,马上可以动身。

“这是几剂伤药,我偷偷拿来的,希望够用到洁露复原的时候。”

洁露连声道谢,菲尔萨也点点头,表示谢意的同时也表示可以马上出发。

欧拉也重新回到族群中,装作如今才发现两人失踪。

两人远离原来扎帐篷的地方,往目的地出发。

“这个方向……是要重回紫晶吗?”

“对……”菲尔萨肯定,并解释:“不能再跑太远了,也不能再让尤格等下去,否则会让他首先等来午夜斩使。我们要抢先一步与他会合,也要做好全面与午夜斩使作战的准备。”

午夜斩使为星黎王暗地雇佣的军团,至今为止已经让他俩吃亏过好几次。

不久前菲尔萨以魔血暴走应战他们其中一位名为「续刃」的成员,并将他葬在冰刃之下。

就在前几天两人又遭遇雇佣军老大的追击,渡过悬崖后侥幸逃脱。「午夜斩使」如猎犬般敏锐,紧追不舍。他们不仅动用自己的士兵,还以谣传煽动他人协助自己。

洁露想起那天菲尔萨决战续刃的情景,他将敌人斩死于剑下不说,还以数支冰枪刺毁尸体;

不仅如此,他还在半空暴走了很久,直至他的老师现身制服。要是当时圣斐斯先生不出现,洁露就算以全面状态,也很可能无法将他制止住。

她从未有见过同伴如此疯狂。菲尔萨暴走起来,可以说是一种白色且冰冷的恐怖。

“拜托你以后不要再暴走了。我会害怕,除了圣斐斯先生,真的是谁都不能让你停下来。”洁露悄声说着。

菲尔萨沉默着没有回应。有时候他的确很难控制住自己。“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就必须要这样来打破局面,博得生机。”

“那你得答应我,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千万不要用。”

魔血暴走并不是一种武技,其实并无用不用之说。菲尔萨还是点点头。

奔跑中对话会消耗更多的力气,于是两人都不再开走,目的地直指紫晶镇。

两人终于走回原定的路线。即使会被敌人预测到,即使在紫晶里等待着的并非尤格而是敌人,他俩也不得不回。

两人再次遇到那片断崖,回想起当日与敌人的追逐战。不过这次并不存在敌人,也就不存在追逐,只需要消耗少许魔力,飞跃过去即可。

事实上在这个时刻随时会迎来敌人——除了午夜斩使更有夜间出没的魔物;

所以此时必须同等重视魔力与体力。

跨过悬崖,两人重新步行赶路。

又是一个不眠的黎明。直至现在,小镇的矿脉已经近在咫尺。菲尔萨和洁露曾经在镇内出现过,并掀起了战斗,恐怕不会受镇上居民的欢迎。于是两人重新披上披风,隐藏身份继续踏近。

镇内消息最流通的地方当属酒馆,可是那个地方如今成为了废墟。

因此就不得不去旅馆这样人多的地方。

“去问问这镇内有没有湖泊就行。”

话说回头,两人在上次拜访紫晶时根本就没有见过什么湖畔,更不用说什么湖边简居。

洁露有些畏惧流浪汉,毕竟都是些不明身份的人物,上次流浪汉还让自己与同伴落入了陷阱。

她忐忑步入旅馆,发现里面都是些喝酒的矿工。原来酒馆被毁,他们就转移到这里来喝酒作乐。

菲尔萨在外头静候佳音,无聊之际放出魔力触觉去感知身边的事物,包括来往的人。

所幸的是尚未发现危险的气息。

镇上的居民一如既往地对外来人投以冷漠的目光。

菲尔萨虽然无法看见,但也能感受到路人对陌生人的冷漠。不过这样也好,他不需要多余的关心。

熟悉的气息回来了,洁露牵起菲尔萨手直直往一个方向走去,并一边说明:

“湖……原来小镇西面还真有一个湖。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湖边确实住着一位女性。我假装很感兴趣,那群大叔一高兴就把所有情况告诉我了!”

菲尔萨轻笑了一声,“果然你没化妆都那么有吸引力啊。”

洁露故意不理会他的玩笑,拉紧他的手加快脚步,继续说着:“住在湖边的是一位女结晶师——跟你的猜测一样!嗯,先不说,附近有人跟踪着吗?”她谨慎地问。

“没有,你放心。”

“以前不是一直被你的老师监视着,你都浑然不知吗?哼。”

“那也是……总之要多加小心。”菲尔萨觉得奇怪,怎么她忽然间变得如此口齿伶俐了?

难道是此刻附近别无他人的原因吗?平日她话不多,就算是对着自己,也就多那么两句而已。

洁露也觉得奇怪——为什么菲尔萨不反驳呢?平日他一般都是不肯认输的。

两人如此想着,不久后来到紫晶镇的西面。月光映在湖中,波光粼粼。

面前修建有一座桥,闪耀着银辉。洁露以为是用紫水晶砌成,可是走近仔细一看,发现原来是以结晶丝制作成的,非常结实,看不出哪个地方与尤格的技艺有何差距。

仔细摸摸,惊奇发现其上还雕刻有精致花纹。由于夜黑,洁露无法看见桥的另一边通向何处。

“对面有座小屋呢。也有人在。”菲尔萨以魔力触觉探索四处环境,范围超过湖泊,摸索到另一边有一间小屋存在。

两人翻下连衣帽后,渡过小桥,洁露发现有一位女性开门出屋。她望见半夜来客,先是吃了一惊,随后神态平和。

她虽然并未目睹到他俩的清晰样貌,不过似乎已经猜到来者为何人了,内心依然留了一个心眼。

三人面对面,却一时没有什么话说出来。洁露仔细打量这位女结晶师,外貌有东方人的特征,尤其是那漆黑的长发。她的服饰也非常朴素,搭配起面容,在月色照耀下呈现出唯美。

洁露和菲尔萨双双翻下连衣帽。

“白发还有眼罩……是极冰之菲尔萨吗!那么这位……金发赤瞳黑衣……就是洁露雪诺小姐了。果然是你们俩!我等你们好久了!”

不过随后她却怀疑起来,“能不能先将师父留给你们的东西,拿出来给我看看?”

洁露猜,所谓尤格留给自己两个人的东西,可能就是那根结晶丝。于是将其从内袋中取出,小心翼翼地交给那位女性。她仔细一看,松了一口气,神情欢快起来。

女结晶师自我介绍着,单名叫祈,是尤格几年前收下的徒儿。具体事情她都清楚,并解释洁露受袭当晚的详细情况,一边让他俩进屋歇息。

“师父一直为未能保护洁露小姐,让她遭到午夜斩使偷袭而到底一事内疚。事实上在那之前我一直暗中与师父联络,当晚决定会合,可是当晚的情况骤变了很多次。

首先是洁露小姐身后受到一个女人袭击,师父逼她现身并缠斗了很久,未分胜负,直至那时我赶到,与师父联手。

那女人见自己二对一处于劣势,打算逃走,可是临走前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你还记得琉璃吗?」让师父震惊。师父当即决定不得不立刻离开,去寻回这个女人。”

祈冲好两杯红茶,递到两位客人面前。东方盛产香茶,一时间香味飘荡与小屋内外。

她继续:“无可奈何,师父决心不可能将你的风涡石交出,于是命令我带着风涡石回到这里。还有他在洁露小姐的发带里留下了线索,希望你俩能尽早发现。”

祈想起师父的吩咐,说菲尔萨非常在意那颗石头,必须要妥善保管,不能有一丝损坏。

“请问你知道「琉璃」到底是……谁的名字吗?”

“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们好……”

“尤格是我们的同伴。”菲尔萨斩钉截铁地回答。

祈无言了几秒。“先不说这个,师父有两样东西要我亲手交给你。他说……他可能无法等到你们回来,所以叫我转交给你,一定要亲手交给你。”

祈以一根结晶丝,打开一把奇特的银色锁。

菲尔萨悄悄以魔力触觉探测那个锁头,发现乃由结晶丝制成,坚固得如黄金一般。祈并未发现他的动静,从容地于箱中取出师父交托的东西。

第一样——不必等她说明,菲尔萨已经率先感觉到溢出的风涡之力。

虽然比之前衰弱了一些,可是依然存在。至此,他已经动容了。祈小心地捧着石头,郑重交还给菲尔萨。

这份重量……不仅是风涡石的重量,也是雪莉灵魂的重量。如今它已经平安重回到自己手中。

这也同时意味着,午夜斩使所言——所谓背叛,所谓怀疑,所谓信任,所谓同伴皆非一言能蔽之,全都是低劣的挑拨离间。

祈取出第二样东西——她知道菲尔萨无法看见上面的字,于是转交给洁露。

“这是一支卷轴,里面记载着如何将灵魂固定在人偶上,使其「复活」。当然,师父早就将人偶准备好了!

师父虽然早就准备这些,也随时可以使用禁术,不过未能得到菲尔萨的同意,他还是不想随意乱来。”

事实上祈知道师父不敢乱来的另外一个原因。

“师父有一个警告。谁也不能保证这次复活能够顺利进行。就算成功,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我知道。他早就警告过我很多次了。”菲尔萨轻笑一声,以掩饰内心的紧张。

他心意已决,走到这一步就不能回头,只能继续走下去,否则前功尽废。“我有个请求。请尽快带我去放置人偶的地方,我想尽快完成。”

祈点头,后又「嗯」了一声表示答应:“师父早有吩咐,你们一来到我就让我立刻带你们俩去湖底下的仪式祭坛中。跟我来。”

祈打开小屋的角落中一块木板,现出一条暗道。以她带头,三人陆续往下方进发。

待三人完全进入到地道中,她就点燃起油灯。白色的光辉照亮四周,此处是挖成已久的秘密通道,根据方向,的确是通往湖泊的最底端。

越往里走,湖水的寒气透过石壁袭来,洁露不知不觉捉紧了同伴的手,虽然他的手也是同样地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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