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七章 夫子逝,结金丹前(2 / 2)
而且,这位绝不是沾光的人,手段犀利,曾一日荡平长乐国周遭的魑魅魍魉,绝了修仙宗门对书院的压制之心。
“典礼过后,我自当去拜访。”
宋神书神色郑重,不管是夫子,还是夫子长辈,都是天人一样的人物,他纵然为帝王,也不可傲慢,或可求教,学些手段。
校场中,皇帝在,三省六部的大员也在,天光一转,也到了新旧交替之时。
“哒”
陈莲出现了,她穿着青衫,眼眸平静,走过校场,站在了高台上。
济坤和她并肩,同为主角,往后将接任书院。
“见过夫子。”
夫子临台,宋神书高呼一声,身后一众大员,纷纷拱手见礼,表达出尊敬之意。
济坤的眼睛睁大,这就是书院夫子的威势,尊贵如人间帝王,显赫如朱紫大员,见了她,也得低头。
而他,将坐在夫子的位置上,统御书院,可谓是幸运之至。
“诸位,很多人都是老熟人了,就不多做寒暄了。”
陈莲神色平静,没有桀骜,也没有畏缩,像是面对着老熟人般,道:“我要退下了,夫子之位由济坤来担任。”
在这件事上,她没有跟人商量,而是宣布,济坤是能继承书院精神的人,也是最为合适的人。
她绝不允许,有蝇营狗苟之辈,掌控书院大权,将这片人道乐土破坏了。
“夫子,我该如何做事呢。”
夫子一言,决定了济坤的正统所在,往后他是当之无愧的书院领袖。
这时,他有些高兴,又有些彷徨迷茫,执掌这部分权柄,影响一国气运所在,责任太大了。
他犹如一个学子般,用迷茫的眸光看着老师,希冀得到解惑。
“现在怎样,往后还怎样。”
陈莲淡淡道。
济坤的背后有书院,有武序台,有众多同道,她来时一片荒芜,尚且能将长乐国打造成人道乐土。
作为继任者,济坤的条件、环境已经够好了,足够去实现心中所想,追索人道的平等了。
此一言,众人听来,心绪如江海生潮,甚至澎湃。
济坤身躯挺得笔直,双拳紧握,似乎体内有无穷的力量,能够去抗击一切。
而部分权贵,眼神阴沉了下来,走了一位夫子,难道又要迎来第二位夫子,乃至第三位、第四位,永远的压在他们的头上。
“轰”
似是不满夫子的言论,人群中冲射出了十股冷冽的气机,像是开刃的凶器般,极尽霸道。
各处,一道道人影在晃动,尽皆眸光冷漠,没有一点人的情绪,朝着夫子杀了过去。
“护驾。”
宁天宝惊骇大喊,如此明目张胆的刺杀,太过稀少了,践踏了不成文的规则,堪称是丧心病狂。
一群人围在了皇帝身边,不知是担忧惊扰了圣架,还是觉得这边安全些。
“哪个这么大胆,敢在这个时候闹事。”
有人目眦欲裂,长乐国的高层,尽皆在书院中,还搞出这么大的阵仗,就不怕惹了众怒吗。
“夫子,小心呀。”
更为震动人心的,是有部分人,生怕夫子有个闪失,用身躯去拦路的。
在他们心中,夫子不容有失,是民心天命,是气运所在,万万不能被撼动了。
“混账!”
陈莲在高台上,举目空旷,没有援助,却是没有半点惊惧,反而是怒气勃发,冷眼看着冲杀而来的十位修士。
“轰隆隆……”
随着她言语落下,一座座的殿宇中,浮现出众多儒生文人的异象,高大近天,通体金黄,洒落下漫天神辉。
在此异象下,数十位高阶修士,双肩似担上了大山,冲势暂缓,不复神威。
“贼子,胡闹也不分场合。”
各殿中,冲出了一堆老学究,七老八十了,但走起路来虎虎生风,体内流转着一种奇异力量,是文气。
陈生曾传下旁门一脉,读书修行,几十年过去,书院早有自己的一套班子了。
闲时教书,战时打人。
“顽劣不堪啊。”
一个骨架粗大的老人家,扯掉了发冠,手上戒尺,在文气的加持下,熠熠生辉,像是金铁铸成的一般。
他毫不客气的,对着一位刺客打了下去,力气甚大,直接将人的肋骨打得粉碎。
这一幕,看得之前顽劣的学生,身形一缩,直感哪里都痛。
“叫你捣乱。”
又有一个老学究,满脸气呼呼的,平日里最尊敬的就是夫子了,这些混球,竟敢对夫子发作,简直该杀。
他一巴掌呼过去,那刺客嘴巴一歪,门牙掉了,呜呜的扭动着。
“这就是书院一脉的修行之法吗。”
现场气氛,一下变得怪异。
书院是教人的地方,什么时候动起手来,也半点不含糊了。
不过,不得不说,这些老学究的战斗力,着实不弱,体内文气流转,不输修士的法力了。
“拥有力量的书院,还有武序台,两方交叠,岂不是要压死我们。”
那些心怀不轨的权贵如丧考妣,一个掌控道理的书院,还有武序台协助,哪怕失了夫子,他们想要重新掌权,依旧十分的困难。
后续,这数十名修士,被押去了武序台拷完,那些暗中出手的势力,千万要期待,这些刺客的嘴巴够硬,不然会被滔天怒火倾覆的。
继典也安然落幕。
“夫子,宋神书求教。”
长乐国皇帝没离开,兜转着,来到了后院,立在门口,做足了礼数。
他想请教夫子,今后王朝的路,该怎么走,书院的方针策略,又是什么。
“我卸下重担了,也无力管了,往后的事,你和济坤商量吧。”
院中,有悠悠的声音飘荡出来。
只是,她没有为宋神书解答的意思,已经将能做的都做了。
接下来……
长乐国由活着的人,指引前行了。
“学生在此,告别夫子。”
宋神书心下一颤,终是明白了这场继典的由来,夫子看似年轻,但精气神已是衰竭了,卸下重担,言语间竟是透着一股虚弱之意。
他正了正衣冠,以学生礼参拜,夫子再是压制皇权,但也是值得尊敬的。
毕竟,这人道乐土,万民安康,烈火亨油之国运,都是昭昭可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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