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鬼寨(1 / 2)
“这位大叔真奇怪”。
胡小铃望着巴力离去的背影:“虽然是大宝抢的圣女花,可云姐姐毕竟也是帮了忙的,白老六居然能忍得下来,一句责怪她的话都没有”。
她认准了巴力就是白老六,相亲似的评论一番,什么性格稳重、喜怒不形于色,除了岁数大点,没别的毛病。
“你想挖墙脚?”。
我警告胡小铃别乱来,巴力关乎着每个沈家人的命运,不要给自己树敌过多。
“行”。
她答应了,但有条件,资源共享。
“凭什么?”。
“因为他看起来比你老实,不会骗人”。
“你还在怀疑我?”。
我恳求她别再盯着我了,帅哥靓仔满大街。
“当然要盯着你,你比我大七八岁呢,心眼肯定比我多”。
“年纪大有罪吗?更何况这种秘密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下嚷嚷,冉素云曾经是圣女寨的人,不得不防”。
“她不会告诉木里的”。
胡小铃满不在乎:“如果不是乌头会,她连份像样的工作都找不到”。
肉身菩萨丢失后,古镇的居民对白英氏人只剩下了畏惧,在他们眼中,圣女寨一定是触怒了雪山神,所以才会遭到天遣。
自己倒霉也就算了,却又在农场种满致命的欢喜花,这个往日的神族突然变成了一条毒蛇。
一条盘卧在身边的毒蛇。
有人生了病,会骂山南农场,有人害怕生病,也会骂山南农场,直到今天,仍对他们避之唯恐不及。
木里所能做的,只有让大家隐忍。
“你根本想像不到,一个被赶出圣女寨的女人,重新开始生活有多么不容易,她真的很可怜,没爹没妈,从小和姐姐相依为命”。
她们的亲生父母在上山采药时,双双坠崖而死,发现遗体的时候,俩人紧紧的抱在一起,分都分不开。
厉闻秋说过,冉素云对于爱情的盲目和执着,绝大部分原因是幼年时看到的这一幕。
凄惨而又震撼人心。
小雅正在旁边打电话,声音很小,挂断后,和胡小铃一阵耳语。
既然是资源共享,我果断凑了上去,险些被胡小铃戳中眼睛。
“哎,还走不走啦?”。
吴三小等得有些不耐烦,从车后面站起来:“不走找个地方睡觉,老子困了”。
如果人歇车不歇,四十个小时以内应该能赶到同益古镇,可潘山勇就是铁打的也撑不了。
胡小铃命令我:“马上给我睡觉,晚上十二点以后换你”。
我闭上眼睛,一碰身边的小雅:“胡定归靠招外婿来扩大家族力量,理论上没错,但也存在一个问题,就是血统”。
沈家人之所以轻视外婿,也是因为他们的孩子血统不纯正。
“你和你师傅,谁才是正宗的胡氏子孙?”。
“我们都是”。
小雅一脸骄傲:“老祖宗留下来一句话:欺我一人者,辱我全族,必生死相见,以力相决”。
可欲成大业却在谋,不能光斗狠,想那翎毛鬼面当初是何等的叱咤风云,最后还不是被人家团灭。
“为什么你们俩长得不太一样?……”。
她是小鼻子、小嘴,头发也不象胡小铃有点卷,而且是标准的黑色。
“我怎么啦?”。
胡小铃头也不回:“不喜欢别看”。
“我是想说……你比较大气”。
“甭以为我听不出来,因为胡定归从不以真实面目示人,再加上胡女有招夫的传统,便当我们和沈家人一样是怪物,对不对?”。
她冷笑:“光看了我一个人的脚还不放心,又开始忽悠起小雅来了……”。
是这意思吗?我有口难辩。
也没机会辩,因为小雅已经把鞋袜脱了,跷起两只白生生的脚,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挑衅似的瞅着我。
“看清楚了吧?”。
胡小铃有些微怒:“那只叫四百六的怪鸟跟胡家一点关系都没有?鬼知道它是那儿蹦出来的,再往我们身上泼脏水,就是跟整个乌头会过不去”。
小姑娘敏感的过了头,我从来没把四百六往姓胡的身上揽,不过她反应这么过激,并不正常。
按常理,红衣人和四百六两次对蛇胆莲下手,已表明他们并非胡氏一族,可如果事实不象小雅说的那样,胡家内部若也存在纷争呢?。
胡小铃不是说过吗,担心元祖的名头太大,会给自己招来灾祸。
但瞧她现在的模样,实在是得罪不起,我只能背过身,悄悄的掏出手机,静了音,偷偷给苏欣晨发信息,让她弄清楚阿依图黛人在那儿。
“她们不听劝,非要回去找袁军,可能已经进了同益古镇”。
“你试一下,能不能联系上,问问她,袁军有没有提过白英乌丹这个人?”。
“干吗不亲自问?”。
没法问。
我旁边坐着小雅,正前方是胡小铃,四只眼睛,四只耳朵,一有什么动静,雷达似的全转了过来。
眼下乌头会对山南农场的态度还不明朗,与之相比,胡小铃和袁军似乎走的更近。
“她要是回了电话,马上告诉你”。
“好”。
冉素云不会把白英多阿私下矿洞的事情告诉袁军,她了解自己的老公,万一冒冒失失的跑去农场找乌丹,闯了祸怎么办?
缺口只可能从大宝这儿打开。
我暗自叹了口气,这个老大忒不靠谱。
矿洞在英莫儿下去的时候,还没有坍塌,当时一定有别的东西,如果阿依图黛说的是真的,那么沈鹤鸣的尸体也在下面。
心里忽然一阵兴奋。
目前来看,掌握线索最多的,竟然是我林小川。
“你们家不觉得那个包袱很奇怪吗?”。
胡小铃大概以为我睡着了,小声问潘山勇:“水恩把它当成了宝贝,说不定是张藏宝图呢?”。
“谁说不是?”。
潘山勇挠挠头:“奇怪的还不止这一点,水恩死后,水家老太太坚决不同意儿子修坟立碑,说你爹一辈子神神道道的,既然不知道从何而来,死后也没必要让人知道去处……”。
“她想干什么?”。
“就是让平了坟头”。
“那往后子孙们怎么祭拜?”。
“每逢忌日,在家里摆点供,烧点纸钱,意思意思完了”。
简直是闻所未闻,特别是在看重孝悌的古代,这种做法恐怕会被人指着脊梁骨,骂上三天三夜。
水恩的儿子也觉得母亲不近人情,却又不敢忤逆,只得照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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