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与剑——京极,梅科特(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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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沿防线上状况十分惊人,在西峰到这片森林的终点长达两三公里的地方,地面上能够看到树的根部,还有被接近溶解和烧焦之后的树木。这一大片裸露在外的地面十分平坦,上面挖满了横竖纵横的壕沟。

诶?一个人都没有吗?我从“萝卜”里看过去,前线只有插满铁蒺藜和障碍物的阵地。有几个灰头土脸的人扶着头盔从壕沟里面探出头来,他们见到我们之后兴奋地举起了枪,但是这时突然又一发炮弹砸进距离他们相当近的壕沟里,沟里瞬间骚动了起来。

“撤出来!”后方的指挥官从车上走下来大声地喊道,前线的电话线已经被炸断,这里几乎与司令部失去了联系。很快一只队伍从战壕里朝着这边的方向移动着,从坡下爬了上来,几个人抬着担架将重伤的伤者抬了上来,更换防御的人员也跳进了壕沟。

拓宽道路的拖拉机队已经将两边的树木犁平,法师在我们的前方设置迷惑敌人侦查的屏障。我们在这道屏障后面迅速集合起来,作为前锋的我站在最前方望向后面,无数的人,无数的载具一条线地向这边平推过来。

对方似乎有了意识,炮火的声音变得频繁而猛烈了起来,轰炸的距离越来越近,新一批填充战线的人已经出现了伤亡。克里斯托告诉我,前方出现了敌人的侦查部队,游击队在向着山下移动。等着一个命令,我的“萝卜”站立在队伍正前方岿然不动。

“现在!”一辆吉普上的喇叭声突然发出轰鸣,所有人都在等待着这个口令。“我们!”

“战斗!”排山倒海的口号声回荡四周,配合着预告进攻开始的火箭炮群轰炸响彻大地。

“我们!”

“冲锋!”所有人这时都看向我,坦克和装甲吉普的司机纷纷回到座位上,我举起“萝卜”上的霰弹枪管朝天打出一发曳光弹,如同流星一般落向西峰处。魔法屏障消散,前线战壕里的部队已经尽可能地将供战斗载具的垫板铺在战壕之上,我启动推进引擎,所有的伙伴们都激活战斗姿态,他们将随着我一同从冲锋。

他们已经发生了交火,在战线之上,双方勉强地朝着对方开火,烟雾弹与催泪弹笼罩了这片战场。敌人已经做好了准备,埋伏在山下的战壕里的敌人将遮盖在大炮和机甲上方的魔法驱散之后发出了能在数千米之外看到的火光,敌人炮火弹幕来袭!伙伴们聚集在我的身旁,从金属之中迸发出的光芒聚焦于我的身上,防御护盾强化!

我用连入大脑的传感器控制着防御矩阵的扩散,原本只能遮罩机体的防御区朝着两端延伸,后方的部队也紧跟在我的身后。火箭弹和铁炮弹猛烈地打在从机体延伸到约三十米之外的两边,这样的强度即使是最坚硬的盾都会被击碎,这时我接受到了另一股来自后方的魔力注入,法师们朝我传递着魔力,能量之大甚至在周围出现了淡蓝色的光芒。

“前进!”前线的敌人与友军都已经停止了战斗,地面只出现了火山一样的火坑和翻新的泥土。我顶着炮火向前艰难地挺进着,手臂支撑着屏障向前一步一步地走着,疼痛的感觉从“萝卜”的手臂上传导到我的大脑中,驾驶座后的克里斯托扶住我的感应头盔,现在强制脱离的话会直接损伤我的大脑。

炮火弹幕终于结束,我们的前线遭受了重创,敌人步兵戴着防护面具从烟雾中冲了出来,朝着缺少防护装置在战线里的友军射击着。后方也开始发射毒气弹和汽油弹阻碍着敌人的支援,现在是需要我的时候了。

“继续,前进!”我话音未落,已经有几架机甲先我们一步向着前方奔去,巨大的动力冲散了烟雾,面前的敌人完全展露在了面前,敌人的“易”式机甲手中握着长戟向这边冲来,后方的拿着重炮的机甲在缓慢地向前推进着,炮弹落在我们的战线上,从它们的身下冲出如同猛兽出笼般壮观的军队。

身后响起了呼喊声,他们没有跳进壕沟打阵地战,而是朝着敌人的阵地高喊着口号冲去,边奔跑边开火,直到被子弹击倒,炮弹震撼后扭摔进战壕里,尸体逐渐填满一道一道战壕。这次战斗是进攻,不是防守!

伙伴们用激光在远处将敌人撕裂,,金属化的外壳吸收了很多的子弹,但是当炮弹落在它们身上的时候也不可避免地像凡人之躯一样炸裂开来,自毁装置将它们的身体进一步破坏,在地上炸出一个洞来。

我要保护它们,就要冲在更前面,这时一架“易”式机甲朝我迅猛地冲过来,长戟挺在身前,我马上举起枪管朝着它连开两枪,朝着脆弱的驾驶舱和关节处打去,它逐渐失去了动力,戟尖在我的护盾上就像刮花一样无力。我踩住它失去连接的手臂,朝着他的头部连开三枪,驾驶舱直接爆炸飞溅出火花与电弧。

“装弹!”朝着协同作战的敌人步兵打完最后两发弹药,将他们击碎冲飞之后我退去空弹壳开始换弹,我戴上喷火器的口罩,在向前飞速推进的过程中朝着地面喷火,脚下的敌人被我撞飞和焚烧着,伙伴们掩护我填充弹药。在阵地上正在进行着机甲之间的搏斗,身旁的一个友军在战斗中被重炮击穿,被敌人枭首之后朝着我这边来。

近战对于我来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必须对自己有足够的认识。所以我只能边装弹边朝着对方射击,但是这样的话我将来不及防御重炮的轰击。面前的近战机甲被我打瘫痪在地,与此同时重炮声想起,我没有多想,在它钳制住我机体的腿部想要和我同归于尽的时候双手用力将它举起挡在了我的前方。

重炮完全地穿透了对方,剩下的铅弹裹挟着动力撞在我的驾驶舱侧面上。“护盾启动系统,受损。”驾驶舱里响起了警报声。敌人的机甲援军正在向着这边奔来,下方的步兵们正在激烈地交火着,我打开应急防护在原地修复着,法师贴心地将我的形体用幻象转移到了另一边,为我躲开了几发重炮。

这时从空中坠落下几个火球,那是双方战机的残骸落到了战场上,那个正在装弹的重炮射手被砸中之后发生了暴走,在敌人的阵地中自毁。就在我的身前,双方的士兵打完一个弹夹弹药之后来不及装弹就短兵相接在了一起。

我的伙伴们用强健的金属身躯与敌人肉搏着,缓慢补充的激光能量将想要在它们身上投掷黏性炸药的敌人粉碎。法师们在互相地抵消着对方投来的闪电箭与火球,稍有失误就有可能当场毙命,组建防御的法师艰难地抵挡着对方的枪火,士兵们从他们的护盾后向着前方冲去,不时有人被流弹击倒,几个法师努力组建起来的护盾被一发重炮击碎,连带着卷走几个人。

“交给你了。”我回头示意克里斯托,自己操控着修复系统缝补着护盾发生器。他点头,从两袖中弹出两支匕首转了一圈反握在手里,马上打开舱门爬了出去。从驾驶舱看下去,他从上方凌空一跃将匕首插进一个法师的脖子里,然后用超乎常人的迅捷步伐在战壕里像影子一样袭击着每个敌人的后背,朝它开枪的人很容易就打中友军。

一个发着白色亮光,穿着道服的人如同神明一般向前奔跑着,刀枪不入,擒拿着每一个路途上的敌人,将他们的脖子扭断。在一旁的机甲肉搏中友军将敌人长戟夺过来,将近战机甲掀倒在地之后奋力向前投掷,直接插穿了另一个冲上前来的机甲的腹部。我们所有人的士气大增,敌人的攻势逐渐减弱下来,缓缓向着后方阵地撤退。

我们就这样掩护着战壕里工兵将垫板铺起,坦克与装甲车踩在垫板和填满战壕的尸体加入战场,朝着敌人的阵地继续冲去。掩护敌人撤退的法师用光栅炮破坏履带和车轮,聚集在一起的力量能够将载具切成两半,在爆炸与烈火中灰飞烟灭。我们的每一步都在造成着损失,可是我们必须前进。

“修好了,快回来。”我朝着他喊话,他飞快地跑回驾驶舱里,我的伙伴们也从战壕中走了出来,随着整个浩浩荡荡向前推进的队伍前进。

这只是一次计划中的撤退,很快敌人的轰炸机群从山后飞出,我感觉脚下的地面发生剧烈的震动,所有人都趴倒在地上或者躲进战壕里,暴露在外的机甲也启动防护装置。坦克和装甲车群朝着天上发射反空炮火,法师们聚集起能量创造出如同钢线一般的激光线,将低空俯冲轰炸的战斗机切割爆破,而自己则不幸的被卷入火海之中,肉体的力量就是如此弱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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