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火裘作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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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火裘作礼</p>

当程三五再次来到香阁时,正好见到院外有几名皂衣恶少在不远处蹲守,一看就是杜建章的手下。</p>

“嚯,那家伙是真不怕死啊。”程三五夸了一句,翻身下马,那几名皂衣恶少见得一名魁梧恶汉狞笑逼近,彼此推搡着惶恐逃离。</p>

“喂,别跑啊!”程三五骂了一声,随后嘀咕起来:“不就是想问几句话,至于一副活见鬼的样子吗?”</p>

没有理会这群皂衣恶少,程三五敲响香阁院门,一名青衣厮开门出迎,显然还记得程三五,拱手作礼。</p>

“我要见你家绛真姑娘。”程三五递上游仙令:“不过夜,就送一件礼物,两句话就走。”</p>

“请贵客稍候。”青衣乇即入内通禀。</p>

程三五有些心神不宁,他并非惧事畏难之人,越是生死关头,越能激起狂热战意。然而面对以阿芙为首这几名女子,他居然生出敬而远之的念头。</p>

将挂在马背的箱盒取下,苏望廷准备充分,当初在离开西域屈支城之前,他挑选带走的珍宝中,就有阿芙的一份,只是还没想好什么时候送出。</p>

苏望廷是洞悉人心的生意人,不会轻易撕破脸皮,即便身为陆相的门生故吏,面对阿芙这种内侍省人物,他也会尽力交好,而非无端结怨。</p>

看出阿芙对程三五的重视,苏望廷干脆就让老程来送礼赔罪。在他看来帝京长安的高门贵女,不乏延揽英杰才俊为入幕之宾的举动,作风开放,不受礼法约束。如果程三五真能讨得这位母夜叉欢心,苏望廷也不觉得有何不妥。</p>

青衣厮再次出门牵马,又是一位绯裙婢将程三五迎入院中,不过今未闻丝竹乐声,香阁内静谧非常。</p>

三层朱楼外,绛真姑娘身穿鹅黄抹胸与齐腰褶裙,外面披了一件嫩绿轻纱褙子,手执团扇,看起来不像是青楼花魁,倒似那些精通文墨诗词的女校书。</p>

“上回匆匆一别,妾身唯恐触怒程郎,正想着是否要去信一封,倾诉衷肠。不曾想今日程郎亲至,妾身很是欢喜呢。”</p>

绛真姑娘缓缓上前,淡雅清新的兰麝香气扑面传来,她抬起纤纤玉指按在程三五手背上,眼眸波光流转,就算是见惯世上美色的男子,只怕也要被撩拨得心头荡漾。</p>

虽然绛真那微凉手摸起来是很舒服,但程三五可不敢大意,稍稍后仰身子,把一旁箱盒挪到面前,隔开彼此。</p>

“我这次是来找母……呃,是来找阿芙姑娘的。”程三五这话时极不适应,差点咬到舌头:“之前在银杏苑,大家开了个玩笑,老苏让我来赔礼谢罪,这是送给她的礼物。”</p>

绛真用团扇掩住半张脸,眉头微蹙,露出几分嗔怨神色:“程郎,你来香阁,难道就是为了找芙姐姐么?这话要是传出去,只怕平康坊的其他姑娘都要取笑妾身人老色衰了。”</p>

“不是,这、这不是一码事。”程三五手忙脚乱地解释起来:“我这也不知道去哪里找阿芙姑娘,你跟她相熟,我就把东西放伱这,劳烦你代为转交。”</p>

绛真抬手捧心,眼中垂泪欲滴,轻声哀叹:“你们这些男人,一个个的,都是喜新厌旧。妾身见程郎雄奇伟岸,定非那些言辞浮华、始乱终弃之徒,不曾想……”</p>

“嗯——?”程三五满脸困惑,感觉脑筋有些转不过来。之前在银杏苑装成刻薄鸨母的绛真,怎么一下子变成这副模样?自己跟她很熟么?</p>

看到程三五的呆傻模样,绛真实在忍不下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但良好教养让她不忘借着团扇遮掩面庞。</p>

绛真笑了好一阵子,最后抬手拭去眼角泪水,笑盈盈地道:“好了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芙姐姐就在阁中,你随我来。”</p>

挥手让其他婢女退下,绛真单独带着程三五来到朱楼二层,簇陈设跟上次略有区别,檀木坐榻靠墙布置,留出大片空地。</p>

熏香袅袅间,就见一名男子双臂支地、俯身跪倒,浑身脱得就剩一条犊鼻裈,发髻散乱、低垂头脸,他身上多处淤青,而阿芙就坐在这男子背脊上,把他当成座椅一般。</p>

阿芙此时换了一身樱桃红对襟襦裙,两腿交叠,脚下并未穿鞋,翘起的玉足从裙摆下穿出,被秦望舒心翼翼捧在手郑</p>

秦望舒单膝跪地,手提竹管毛笔,为阿芙巧趾甲涂上鲜红如血的蔻丹,动作无比轻盈,唯恐有一丝差错,致使手中美轮美奂的玉足出现瑕疵。</p>

“芙姐姐,果然不出你所料,程郎亲自登门拜访了。”绛真掩嘴轻笑。</p>

阿芙抬眼望向程三五,故意绷直玉足展露于人,问道:“好看么?”</p>

程三五看到那羊脂玉般滑腻美足,“骚蹄子”一言差点脱口而出,只得随口应付道:“好、好看。”</p>

“这话也太敷衍了。”阿芙提起手边一根绳子,用力拉扯,身下那名垂头男子被迫抬起了脸,竟是杜建章本人。</p>

杜建章此刻无比狼狈,嘴里塞着一枚玉球,两端革带箍至后颈,缀连着绳子,另一头自然被阿芙抓住,好似给骡马牲畜套上缰绳嚼子一般。</p>

“这个家伙。”阿芙露出逗弄猫狗的神色:“为了讨我欢心,一晚上写了七八首诗,把我捧得是上有地下无。你就不能学学人家,几句话哄我开心?还有,你那是什么表情?”</p>

程三五看到这种情景,极为嫌弃地挤眉瞪眼、龇牙咧嘴,颇有几分凶恶之貌,若是换上袈裟、摆个架势,估计就能督佛寺中当做护法金刚供人礼拜了。</p>

“你都快把他折腾死了。”程三五隐约看到杜建章那散乱头发间,双眼迷离失焦,还有两条微微颤抖的撑地手臂,足可证明此人被不断催发气力,已达极限,再拖下去恐怕会伤及生机,留下无可疗愈的伤患病根。</p>

“怎么?你不乐意?”阿芙语气似存挑衅。</p>

程三五只是发出一声冷笑:“我可是劝过他了,结果这家伙非把你当做弱女子,如今有这个下场,怪不了其他人。不过嘛……嘿嘿!”</p>try{ggauto();} catch(ex){}

“不过什么?”阿芙见程三五一手抱着箱盒,一手捏着上唇须尖,露出畏缩坏笑。</p>

“我猜、我是猜的啊。”程三五重复声明:“杜建章这种纨绔子弟,早就习惯了使唤别人,他平日里肯定没少玩女人。有没有可能,像你这样坐在他背上,把他当牲畜一样耍弄……他搞不好会更享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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