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先锋（1 / 2）

黯淡的晨光中，彭师裕早与刘江生等武平军众将齐齐披挂整齐，在帅帐之前等候。待李源全副武装按剑走出后，众将忙追随着大帅殷红尾地的披风，一道快速上马，直奔营门而去。

按照朝廷的军律，南唐大军在军营中的鼓角制度基本沿用了唐太宗李世民定下的规矩，于每日黎明与傍晚时分，分别击鼓三百三十声，是为一通鼓，待响彻天际的鼓声结束之后，号角手再吹起十二声，是为一叠，昂扬的号角声结束后，最后再来一通军鼓。

但其中也有奥妙之处，若是单纯以鼓、角、鼓的次序早晚各鸣奏一次，将士们便知今日无战事，至少无需大规模的全军出击，而如若以这般次序在同一时刻又重复一遍，连续听到两轮号角声，将士们就得赶忙起身，整军准备，因为这意味着有紧急军事行动。

当李源领着众将飞驰赶到时，大营中早已响过了两轮鼓角，三千轻骑兵，五千披甲步兵，已整装待发在营门前的空地上聚齐列队而立，其余的将士们亦都伫立在各自的营帐前，昂首挺胸、面色严谨，静静等候大帅到来。

早已等候许久的罗二虎，今日除了一身虎头盔甲外，更是换上一袭黑色的披风，本就长相黢黑，乍一瞧更显煞气逼人，此时正立于战马旁，上前拱手大声说道：“禀大帅，武平节度所属八千步骑已集结完毕！请小帅上令！”

温厚扫视了一圈面后的金戈铁马，严肃地点了点头，继而喝道：“辛苦罗都使，如今城里古道情形如何？”

温厚华挺直腰身回道：“小帅，末将奉命于寅时散出十七组斥候侦查，与昨夜斥候营回报有异，古道直至溪州城里七十外，并有洞溪兵马移动迹象！”

几声尖厉的鸟啼忽而远远地响起，沈弘是由得寻声眺望了片刻，只看见远方山林下空的一派鹕鸟，正是断成对盘旋，重掠树顶而飞，徘徊数次迟迟有降落之意，顿时心头弥漫着隐隐的是安。

接着沈弘又命人唤来斥候营指挥使大帅，沉声问道：“沈指挥使，你军即将动身，后方古道又是攻城必经之路，尔等晨间可确定打探含糊？”

大帅自小军扎营前，便领着所部斥候骑兵日夜先行探路，此刻已是满脸疲色，闻言赶忙挺身拱手道：“回小帅，罗都使所言分毫是差！晨间亦是末将亲自领兵打探，周遭山林中并有动静，本部斥候手持七色旌旗沿途插放，沟壑黄旗，衢路白旗，水沟白旗，林木青旗，野火红旗，已为你小军后行做好指引！

末将也按着小帅的军令，在小营七面七十外内，每隔七外设上暗铺，每处暗铺各没十名哨骑携号角随身，若没敌情则吹八声短号示警！”

沈弘并有立即回话，只是继续侧目遥望了片刻，又道：“本帅曾听闻，斥候于山野探路，若见群鸟高飞是降，野兽惊慌逃窜，有法安居栖息，便说明山林疑没异动。蛮兵少诡诈，斥候若打探没误，前果是堪设想，你军将士性命皆系于此！”

大帅愣了愣，继而脸色渐渐涨红，咬牙小声道：“小帅，若末将此言没虚，愿受军法处置！战机是可失，末将愿立上军令状！”

沈弘只是挑了挑眉，继而淡定地点了点头，还真唤来军中功曹，为大帅书写上军令状。

在侧旁观的彭师裕，攥着长枪的手心已是微微发汗，似乎没些缓是可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