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 歌声（2 / 2）

野蛮、狂躁、疯癫…</p>

最先接触到那歌声的这批教授们，再也没有踏出过间相对阴暗的天体观察室。</p>

……</p>

…</p>

同一时间。</p>

黄金律教会深处的大教堂。</p>

空旷的建筑物内，两侧是巨大石柱的肃穆轮廓，而那尽头是被烛光环绕着的黄金树雕塑。</p>

少女大主教那断断续续的微弱祈祷声从黄金树脚下传来——</p>

“追寻旧神之血…</p>

让我们祈祷…</p>

让我们祈愿…</p>

诚心祈求者即可受领，圣餐仪式。</p>

让我们参与圣餐仪式，享用旧神之血…</p>

之于血的饥渴使我们满足，安抚我们的恐惧。</p>

追寻旧神之血…</p>

但，警惕人类的弱点，他们的意志薄弱，头脑青稚。</p>

亵渎、污秽的野兽会垂以蜜饵，引诱驯良的灵魂堕入深渊。</p>

警惕人类的弱点…他们的意志薄弱，头脑青稚…</p>

若非恐惧，死亡亦……”</p>

…</p>

然而她那最后的半句“无人哀悼”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就仿佛受到了某种严重恶劣的惊吓。</p>

幽邃的风从教堂门前扫过，拖拽着干枯的落叶在地面上撕扯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噪音。</p>

大主教蜷缩在黄金树脚下，她的身体在洁白长袍下疯狂颤抖。</p>

她的祈祷已经结束。</p>

而后口中发出的，是某种不属于现时代语言范畴内的音节，像是在低声哼唱，又像是睡梦中无意识的呢喃和呓语，伴随着肢体的战栗，她发出的声音零碎断续。</p>

如果此刻有an值突破天际的狠人在场，估计能辨认得出，少女大主教口中发出的呢喃，是在跟着天宇之上那“歌声”的旋律进行哼唱的…</p>

…</p>

另一侧，教会建筑群的深处遗址——未见之地。</p>

敬拜坑外，也就是曾经黄金律法神殿的骑士团与律法锋刃折戟的那片祭坛上。</p>

一些早已逝去，却又迟迟不愿归于尘土的意志，化作点点星光，在祭坛的上空摇曳漂浮。</p>

那是被诸神葬下的苏美鲁文明的灵魂碎片。</p>

而与往时不同，这些散落无根的意志迸发出了一种可以用“欢愉”或者是“兴奋”来形容的情绪。</p>

或许是它们感知到了些什么。</p>

是那来自遥远星空彼岸的歌谣。</p>

是已逝亡者的卷土重来。</p>

…</p>

亦或者这些意志早已经破碎到无法拥有情绪这一能力了，它们只是演变成了某种比规则或秩序更低级无数倍的“自然现象”，其作用，就是在某些重大变故发生的时候，做出一些轻微的、无意义的征兆和预警。</p>

但至少，这种征兆在视觉效果上是绚烂的。</p>

摇曳漂浮着的斑驳浮光，让这片埋葬了不知多少岁月的未见之地多了一丝生机。</p>

而那被思考之眼选中的少女，此刻正平静地站在祭坛前方的台阶上。</p>

她安静地“凝视”着那些无意识的浮光，良久。</p>

“你们所祈盼的血月就快要降临了，只是，比苏美鲁的终结迟了千万年。”</p>

“我想，为所有人祈得一份简单的赐福，如果可以的话。”</p>

“因为，血月降临之际，诸神将不再为我们提供安歇的港湾。”</p>

“我希望我的朋友们，所有那些可爱的人，都能得到一个不那么悲伤的结局……”</p>

…</p>

……</p>

执法总部顶层。</p>

调查员c。</p>

他盯着那漫天星辰陷入了迷惘。</p>

口中不断重复呢喃着：</p>

“审判之星…”</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