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二章转移阵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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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府的气派与豪华程度远远超过了赵宗谔这个纨绔的府邸,一个大帝国的副宰相的家果然是梁川这种出身卑微的草民不敢想象的。

所有石头基本都是汉白玉砌成,红漆亮铜,青瓦红墙,恢宏壮阔。

院子里的假山采自江苏太湖的太湖石,造型质朴典雅,太湖石可不一般,后世的宗徽宗运的花石纲就是将太湖石要运到汴京自己搭假山。

丁谓这个人极具传奇色彩,他机敏智谋多才多艺,天象占卜琴棋书画诗辞音律无一不精,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他竟然能过目不忘,堪比明朝第一才子杨慎,也同样有这种特异功能。

唯一的短板就是丁谓的外貌是真的差,长得跟猴似的,要是有潘安样的容貌,绝对背不上一个奸臣的骂名。

国人自古以来就是外貌协会的会员,以貌取人最是常见,就是这些当大官的也不能免俗。

丁府九曲十八弯,进门就是气派的照壁,通体用白玉做成,庭院当中花园典雅精致,有苏式园林的特点,仿佛迷宫一般峰回路转绕得晕头转向。

梁川由蔡管事的亲自引路,蔡管事的心里很不是滋味,跟他套近乎吧不合适,给他脸色看吧自己又没胆,干脆就多走两步,两个人刻意保持着一段距离。

丁谓正坐在一张古琴前,古琴材质清亮,包浆得恰到好处,边上点着一炉上好的檀香,那味儿又纯又正,闻一口便让人心旷神怡。

蔡管事将梁川带到丁谓跟前,不敢打断丁谓的兴致。两个人小心地候着,一直到丁谓将一曲梁川不知名的古曲抚奏完毕。

“大人,这位就是梁川。”蔡管事的恭敬地说道。

丁谓眼皮都没抬,眼睛看着那把古琴,淡淡地道:“下去吧。”

梁川很识趣地朝丁谓行了一个大礼,说道:“丁相金安。”

待蔡管事的走了,丁谓才抬起头,打量了一下梁川,显然与他意料的有些不一样,他本以为这梁川将会是个斯文柔弱之人,反差之大,有些意外。

丁谓自顾自地回忆了起来道:“我记得三年前的上元节,从一篇元夕佳作横空出世,结尾那句——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堪称千古名句。本以为又是不出世的大才子,我大宋又将添一人才,细问之下,竟是出自福建路,殊不知闽人也能出如此佳才,作者更是不显山露水,借着观众之名才扬名海内,我真是老了孤漏寡闻了。”

梁川也是一愣,这首词是自己抄袭辛大哥的,兴化那一场灯会自己邂逅了沈玉贞,又抄袭了词龙的作品,只是自己没想到,本低调震一震兴化那一些山炮就行,结果还是流传开了。

当时自己并不刻意,难道自己的大名跟着这首词一起流芳远扬了吗?

丁谓见梁川有点反应,更坐实了自己的猜测:“听你的口音想必是从南方而来,闽人之音晦涩难懂你算是好的,再听说你的名字,今天又在开封府大放异彩,想来这首青玉案应该就是出自你的手笔吧?”

这洞察力还有记忆力,以及推理能力都让梁川折服,看着这小老头子精瘦精瘦的不出众,胸中藏着大沟壑,看来有点东西!

人家都说到这份上了,梁川既然来了,又有心想与丁谓相交,就不想再隐瞒,必要的时候显示一点实力人家才会尊重!

梁川脸上微微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呃,算是吧。。”

丁谓喟然大笑道:“什么叫算是吧,是你写的便是你的,文人最重风骨,断人窃人诗词张冠李戴之法,有才无才本相还是分辨得清,你这小子不会恃才傲物,也算是可造之材。”

梁川受宠若惊,赶忙朝丁谓又行了一礼。

“不敢当不敢当,丁大人当世鸿儒我这等黔驴这技不敢在大人跟前班门弄斧!”

丁谓拍人家马屁很利害,也喜欢听人家拍他马屁,他自认梁川这首诗这等佳句自己创作出来还是有一些难度的,梁川不会自矜,很是不错。

用人当以攻心以为上!

丁谓放下了身段,很亲昵地跟梁川说道:“梁川可有花名昵称?”

“小子排行第三,家中均称三郎,大人可直唤我三郎!”

丁谓颔首道:“三郎可有功名在身?”

这称呼一变,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了不少。

梁川摇摇头,很不好意思地回道:“并无科举之意。”

丁谓小睨了梁川一眼,见其不动声色,故作大惊地质疑道:“有这等天纵之才,状元之资也不为过,怎么无意科考?”

梁川脸上微红,实在有些拿不出手,羞着脸道:“说来惭愧,草民更醉心于钻营一道,身上沾满了铜臭味,再加上未曾有名师指教,这一手狗、爬字实在入不了丁相的法眼。”

商人在大宋虽然许多人赚得富可敌国,但是他们的社会地位还不如一位秀才,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能写出这么好作品的人竟然是一个商人,连丁谓都不怎么相信。

像梁川这样的人才,哪个家族会轻易放弃,就是用钱砸也要砸出个功名,东华门留名才能光宗耀祖,做商人钱赚得再多,到头来还不是让自己的子女去发愤读书,以期赚回功名,梁川的做法实是背道而驰!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好不糊涂!

好不容易碰上了一穷二白还没有起步的梁川,自己考量一番也发现确实是个可造之材,这样的人他最满意,自己只要吩咐一声,这小子以后还不是平步青云,待他功成名就之时就是真正为自己所用之时,这样的人对自己也会忠心!

结果这小子想赚钱?

赚钱是这么赚的?把官做大了不是钱来得更快更多,哪个商人敢跟当官的犯犟?这小子竟然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

但是这样的人从自己手头溜了还是太可惜!

丁谓不无失望地道:“既然三郎你身无功名,可想到本相帐下为本相出谋划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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