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王座的忠臣(1 / 2)
死死盯着小佩里戈尔那玩味的笑,安森却突然没有刚开始那么激动了。
是的,其实只要认真想想就不难明白,对方现在其实什么也做不了——前陆军部全灭,兵变的将军们集体戴罪进入新的陆军部,还因为弗朗茨家族,安妮王后和“赤心”三方同时给常备军团掺水,丧失了对军团的控制。
这种情况下,一个修道院的领袖能做什么?
他什么也做不了…再怎么玩弄阴谋诡计,要是连抓手都没有依旧无能为力;就像某个总是在关键时刻才突然冒出来的家,只有在那一刻,他才能呼风唤雨。
】
至于现在的他,也只能利用掌握的情报和能力,跑过来搞自己的心态罢了。
安森轻轻扯动着嘴角。
而正当此时……
“没有异议!”
落针可闻的王座厅内,身居前排的博格纳子爵突然在众目睽睽中举起右手,用坚定不移的口吻道:“尼古拉斯·奥斯特利亚殿下,是王座唯一合法继承人,再无任何人有资格与他竞争!”
瞬间,站在他身侧的卡特琳娜夫人勐地扭头,震惊的瞪大了双眼。
保守派贵族们色复杂,对着那个熟悉的身影怒目而视。
革新派的议员们则面面相觑,似乎还在犹豫不决;可连博格纳子爵都已经做出决定,很多人也下意识的选择支持他的决定,也略带迟疑的举起了右手。
而面对难以置信的卡特琳娜夫人,博格纳子爵只是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后者沉默片刻,也赌气似的举起了右手。
于是克洛维枢密院最强势的力量之一,铁路委员会的成员们也不再犹豫,果断站到了支持的一边。
对克洛维王国而言,最重要的永远不是原材料,而是物流——能够降低原材料成本,提高工厂效率,加快商品流通效率的铁路委员会,拥有不下于财政大臣的地位。
有铁路委员会的表态,煤炭委员会,香料监管委员会,纺织品销售委员会…或大或小,枢密院内大大小小与之相关的团体,也终于不再犹豫不决。
他们当然也害怕保守派的豪门,毕竟世家贵族往往也是这些产业重要的投资人,股东,买家和卖家,轻轻抬手就能影响他们的利润。
可铁路委员会的好恶…直接关系到他们的生死。
望着对面几乎要填满大半个枢密院的右手,保守派的贵族们要喷出火。
如果说刚刚还是双方冷场对峙,那现在博格纳子爵就等于是把他们推上了只能前进的独木桥:要要么过去,要么就死。
除非接受这个结果,否则他们立刻就得发动叛乱,推举出可以和尼古拉斯殿下对抗的王位候选人!
可保守派收买的白厅街警察没能直接控制住局面,现在站出来大声反对,那就是给弗朗茨家族名正言顺的借口,把他们通通斩草除根。
窥伺过王座的人,无论本人还是支持者,无论是主动还是被迫,哪个是能有好下场的?!
所以……
“没有异议——!
!
”
听到对面人群中的呼喊,强作镇定的博格纳子爵顿时精神一震,嘴角微微抽动。
他知道,自己赌赢了。
台上的索菲亚和安妮王后同样长松口气…幸好,最担心的事情总算是没有发生。
内阁大臣们的表情倒是有几分不自然,显然这一切和他们最开始希望的结果…有一点点的不同。
大厅角落中的安森一顿,发现身后的小佩里戈尔不知何时已经跑到了侧门口,离开前还不忘了朝自己挥挥手。
嗯,只不过从他挥手和视线的方向来看,似乎更像是在朝……
“很好,看来王座的忠臣们,终于做出了最明智的选择。”
路德·弗朗茨沉稳而厚重的话语声,再度于拱顶之下回荡:“秩序之环于此昭告世人,克洛维的王座已经有了它的主人,自今日起,尼古拉斯·奥斯特利亚殿下…克洛维国王谱系之中,将有您的姓名!”
铿锵有力的话音,与在场众人的心跳达成了完美而和谐的节拍。
刚刚还松口气的索菲亚和安妮王后再度绷紧心弦,转过身,紧张并且满怀期待的望向那个已经涨红了脸,快要喘不上气来的少年。
神态庄严的路德·弗朗茨稍稍侧过身,让出了棺椁后的王座,以及…静静放在王座上的宝冠。
和帝国人,或者说所有秩序世界的王国都不同,克洛维人其实不怎么看重“王冠”这东西的含义,只是当做国王的重要饰品。
几乎每一代国王都会高价聘请专人,为自己定制王冠,而且往往还不止一个;除非特殊情况,否则后代国王几乎也不会特地佩戴先代用过的王冠。
但对一个孩子,一个才八岁的孩子,那顶象征着父亲,更象征着人生中最大追求的王冠,几乎有着无法用语言形容的诱惑力。
他一步一步,一步一步的朝着王座走去,呼吸越来越急促,眼睛里也已经不再有其它,以至于对周围的环境浑然不觉,为了绕过挡住自己的棺椁,竟然径直走到了总主教的面前。
而面无表情的路德·弗朗茨同样像是没有注意到似的,神色肃穆,岿然不动。
直至快要撞上的时候,双眼出神的尼古拉斯才终于反应过来,错愕的抬头看向挡住自己的总主教,表情中隐约有几分愠怒。
“路德·弗朗茨大人。”
安妮王后快步上前,在少年刚想要开口的时候将他一把抱起,从容不迫的微笑着和总主教四目相对:
“可以…请您让开吗?”
迎着王后那无比诚恳的目光,以及少年似乎仍旧怒气未消的表情,总主教毕恭毕敬的躬身行礼,让开走到了台阶之下。
但是安妮并未将怀中的王太子放下,而是继续走到了王座前,款款屈膝,直至让少年能够轻松自己拿到王冠的位置。
少年略微犹豫了下,还是伸出双手拿起了王冠;随着王后转身站起,将它直接戴在了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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