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洛氏的选择（2 / 2）

素王血裔做不出那么丢人的事。</p>

纵然我洛氏自缚手脚，背上仁义的枷锁，照样无敌于世间，大不了就让素王老祖宗救我。</p>

“家主，这些年的倒退一是动荡的局势造成商路不通畅，为了保证商业的通行加大了成本。</p>

二是家族对天下的影响力不够了。</p>

换句话说，家族的世俗权势不足！</p>

我曾经听过有人说县官不如现管，就是家族现在的写照。</p>

汝南郡的那个袁氏，我翻阅过他们家的记载，是孝宣皇帝时才发迹，就算是再往前推，根据聚集地推算，也不过是春秋时的陈国大夫而已。</p>

所谓四世三公，在汉朝也不是没有其他达到的家族，但是都不如袁氏会利用钻营，所以声势远远不能相提并论。</p>

家族最为昌盛的时候，都是子弟出仕时。</p>

比如先汉初年，后汉初年，那时的家族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p>

洛文王时，是家族商队通行天下最为顺畅的时候，从辽东半岛到岭南，通行无阻。</p>

这是一件小事，但是却代表了家族在天下人心中的地位。”</p>

洛彰若有所思，大祭司突然开口，众人都将目光放到了她的身上，这位大祭司是洛彰的堂妹，“家主，这些年家主底蕴的增加是不是在渐渐减少？”</p>

最能清晰感受到家主底蕴变化的就是家主，祭祀的洛氏女同样能感知到一些，所以才有此发问，洛彰点点头道：“的确是这样，但家族身上的负担同样减少了很多。”</p>

这是一条没有明说但所有洛氏嫡系都知道的潜规则，家族负担过大就会带来鲜血与牺牲。</p>

平衡这两者之间的关系就是家主的任务之一。</p>

大祭司若有所思的说道：“我可以确定，那位一直喊着要破掉汉廷天命的天一道主，他真的破掉了汉廷的天命，虽然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现在天下无命是事实。</p>

这是家族的重要时机，无论是什么结果，都不会加重家族负担，重振世俗权力，就在此时。”</p>

洛彰心中只觉一痛，沉声道：“那个张角，其实就是阿霄。”</p>

？？？</p>

这下整个屋中的人都坐不住了，甚至有几人直接站起来瞠目结舌，想要说些什么却说不出话来。</p>

这件事简直太过荒谬了，但是仔细回想了一下，又觉得很是合理，这天下怎么可能突然冒出来两个洛霄那样的人呢？</p>

况且是攻破一个王朝天命这样的事情！</p>

大祭司是唯一一个还能保持镇定的，又问道：“那阿霄去世了？”</p>

洛彰面上显出悲痛“老祖宗说阿霄攻破了后汉天命，然后被天命反噬而亡了。”</p>

终于接受这个现实的洛氏众人再次坐下，但是场中气氛却一下子就不同了。</p>

那可是洛霄啊！</p>

洛氏的天之骄子！</p>

洛彰叹息一声：“这大概就是阿霄的命运吧，他生来就是与我们不同的，他既然愿意做这件事，那说明他认为这件事就是必须要去做的。”</p>

“家主，看来这天下马上就要进入群雄逐鹿的阶段了，只不过不知道是秦末逐鹿，还是先汉末逐鹿。”</p>

秦末逐鹿变成改朝易姓，先汉末逐鹿就是汉室再受命。</p>

谈到这个话题，洛彰的声音略微轻松了一点，“上一次针对这个问题，我特意去询问了老祖宗。”</p>

众人顿时都好奇问道：“家主，老祖怎么说？”</p>

洛彰回忆着当时的记忆，缓缓说道：“老祖宗说没有天命，事在人为，谁都有可能重新夺得天下。</p>

若是有一统天下之人，就带到老祖面前，为他加上天子的冠冕。”</p>

没有天命！</p>

众人眼中满是震撼，但同时又瞬间被惊喜所充斥。</p>

老祖宗说没有天命那就是没有天命，那就意味着这天下完全要靠人力去争取了。</p>

“家主，我的建议是，除了维持昭城正常运转的子弟外，其余最优秀的子弟都派出去，就如同秦末那样。</p>

昭公国同样要动起来，战争一起，到了生死关头的时候，道德就会被突破，毕竟都要死了，谁还会遵守规则？</p>

昭公国要保护好诸夏这条大河的河岸和河堤。”</p>

关于派遣子弟出仕，这基本上已经成了定局，无论是出于家族，还是出于天下，洛氏子都必须出仕，甚至不是一个两个，而是多多的出仕。</p>

无论是自领一路诸侯，以藩属的身份加入，还是成为臣子，都要多一些才行。</p>

至于昭公国中，洛氏女能够维持昭公国的稳定运转。</p>

真正让众人在意的是后半句，做好诸夏的护河堤，这件事是需要整个昭城洛氏去做的。</p>

在秦末的时候，这件事完成的非常好，虽然战争造成了人员的减员，但都是正常减员，没有发生大规模的屠城事件。</p>

现在很快就又到了一个乱世之中，家族这一次应该怎么去做，哪些底线是需要守住，哪些则无可避免，需要用什么样的手段去做这些事，付出多大的代价，这都非常考验能力。</p>

洛彰缓缓点了点头道：“这种事不需要特别在意，一件事合不合适，自然在天下人心之间，洛氏的底线聪明人都知道。”</p>

“咚咚咚。”</p>

外间突然传来了敲门声，“家主，有公子空送回来的客人。”</p>

————</p>

战争所造成的伤害不仅仅局限于注定消亡的人口，还在于对文明、人性以及道德的湮灭，这方面的伤害甚至犹有过之，但中国所幸运的是，在任何时代，这个伟大的文明都不缺乏顶天立地谨守道德底线的人，譬如永恒不变的洛氏。——《全球通史·古代中国文明》</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