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四章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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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关麟忤逆的是亲生父亲;

又想到他们三个弟子对张仲景那种“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情绪,顿时间,愤愤然的情绪激荡周身,当即脸色就变了,一句句声嘶力竭的怒斥着关麟。

而这不怒斥还好,一怒斥之下。

这让关麟那本清朗的心情,一瞬间就被点燃了。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都特喵的什么东西。』

原本还念在他们是张仲景徒弟的份儿上;

念在那《伤寒杂病论》救活了千千万万黎庶的份儿上,关麟还打算有事儿好商量。

毕竟大家伙儿都是为了张仲景好…

有着共同的目的。

万事都可以商量着来。

可这一斥骂,那性质就变了,这就有点儿给脸不要脸的感觉了。

——『我救你们师傅,是敬仰他,是有事儿求着他!』

——『可你们?丫的,老子就不是你们亲爹,惯着你们的!』

心念于此…

关麟大喊:“麋路何在?”

“小的在!”

随着关麟的一道声音,麋路已经赶了过来。

“打!”

“——啊!”麋路一惊,有些没听懂。

“方才有人斥骂你们统领,还用我教你们怎么做么?”

关麟那无比冷冽的声音再度传出。

呃…

麋路咽了口口水,他一下子就回过味儿来了,打人,他最在行了。

当即大声吩咐,“都没听到么?方才斥骂公子的,统统拉出来,打!”

他是这么一吼,可除了杜度与韦汛之外,部曲们哪能记清楚,方才谁吆喝了。

这时候,糜阳又展现出了他精通数学的一面,空间记忆里惊人,“左边有两个,红袍子的和绿披风的那个,右边有一个紫帽子的,最侧面还有三个…对,就是正低头的那三个!”

他迅速的指出了方才吆喝声音最大的六个人。

部曲们迅速的将他们拉出,然后…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敢斥骂他们主子,那不是打他们这些部曲的脸?

一天半斤肉?白吃了不成?

自是——拳拳到肉。

——“啪,卟,咔咔,咔嚓,嘭,呲…

拳脚一阵招呼,“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绝于耳。

“——哎呦…”

“——哎呦…”

“——别打了…”

“——别打脸…”

紧随而至是一道道哀求的声音传来。

张仲景的两个弟子杜度和韦汛倒是很有骨气,绷着嘴,没有求饶。

只是抱着头,任凭拳头招呼在他们的身上。

王叔和慌了,这些挨打的是他的至爱师弟啊…

“啪嗒”一声,他连忙就跪在关麟的面前,“关四公子,放过他们…放过他们吧?他们还小,不懂事儿!”

关麟眼眸眯起,弯下腰,他的眼睛与王叔和的目光平行。

“我好声好气的跟你们说话?你师弟就这般斥骂我?是觉得…我关麟好欺负咯?”

“不…不敢!”王叔和磕头如捣蒜。“他们…他们不懂事,只是年轻人,血…血气方刚…”

“血气方他二大爷!”关麟瞟了一眼那边的两个年轻人。

今儿个,他关麟就的给这些年轻人好好的上一课,让他们遭受一番,这个“社会”的毒打!

此刻的张飞与张星彩站在最后…

并没有靠前。

张星彩看着这一幕,一阵心有余悸,微微抿唇问张飞:“爹…云旗弟如此打人,这要传出去…怕这‘逆子’之名…三人成虎…还不知道传成什么模样。”

张星彩一句话都说的有些磕巴。

俨然…她是想到了,不好的后果。

怕是除了江陵以外,又要有更多人对云旗弟误会了。

张飞则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样子。

他还乐呵呢。“这才对嘛,这才是男儿本色,动嘴就没意思了,万事…就讲究谁的拳头硬!”

张星彩瞅着老爹张飞还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恨不得他也上去松松手脚。

呵…

张星彩就冷笑了,连忙拉住张飞,生怕他爹做出什么过继的行为。

那些部曲,最多是把人打成重伤,可老爹要出手,那小命儿多半就得交代在这儿了。

足足半刻钟…

那些管不住嘴巴的,被揍得是鼻青脸肿。

关麟觉得差不多了,伸手示意,当即…一干部曲纷纷收起了拳头。

关麟则饶有兴致的又弯下腰,望向那尤自跪着的王叔和。

“我再最后问一遍,本公子此来不为求医,只为见上张神医一面,留下一些收藏的医书,说几句话就走!行?还是不行?”

不等王叔和张口。

杜度与韦汛已经抢先喊道,“师兄…不…不能答应他!不能答应这…这不孝子!”

“他…他定是图谋不轨,要…要加害师傅。”

一个人往往第一眼认定另外一个人是坏人,那么这种印象就是根深蒂固的,是无法更改的。

感受着两位四弟那满是颤抖却坚决无比的嗓音。

又考虑到师傅现如今的病症。

王叔和咬着牙,恨恨的说道。

“——不…不能!”

“除…除非你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唉…

关麟一声幽幽的叹息,他就像是一个“恶少”一般,摇了摇头。

距离他不远的糜阳,心里嘀咕着。

——『这道题,四公子又有多少种解法呢?』

反观麋路,他敏锐的注意到关麟叹了口气,连忙劝道。

“四公子息怒…”

“我不息怒。”关麟掐着腰,“让这小子消失了,就没怒了!”

当即…

一干部曲会意,就将王叔和控制住,拉到一帮。

关麟给左右使了个眼色,再不管这些“小猫三两只”,左右部曲抬着那满是书籍的箱子,一行人有恃无恐的就闯进了村子。

其实张仲景早就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貂蝉骗他说是邻居吵起来,大打出手。

她也借口出去劝架。

可这不出来还好,一出来之下,看到的是虎视眈眈…朝她这边走来的一群人

“你…你们…”

一时间,貂蝉的面颊煞白如纸。

这十五年来,她哪里还见过这种阵仗?

这就一如十五年前,那白门楼上,那些曹军的士兵在她的面前,生生的将她的夫君吕布给押入刑场。

——钢刀映着日影,高高扬起,她在台边赤红着双眼嘶声呐喊。

而那些…

跟着夫君闯荡的副将、士卒们,胆小的纷纷捂住了眼睛。

貂蝉不知从哪来的勇气,拨开眼前的曹军士卒,拼了命的就要冲上台去,可…根本不等她冲上去,那钢刀已然落下。

刀斧手的胳膊上溅满了血迹。

而更森然的血迹,自貂蝉夫君的脖颈处窜出…

刑场上的木桩已经变得血迹斑斑。

那一幕的开端。

就仿似…仿似现如今,眼前的一幕!

何其相似?

一样的压迫感…

一样的彷徨、茫然、不知所措。

一样的,她貂蝉至亲至爱的人,要离开这个世界么?

这种无力感…迅速的充斥着貂蝉的全身。

充斥着她的每一寸毛孔,让她不由得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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