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初幕·仙崖问道】（2 / 2）
宋临缓缓睁开眼睛，眼眸时而清明，时而痴狂。</p>
“好好好！”</p>
“都死了，都烧死了！他们该死……该死！”</p>
“我现在要做什么？退婚，对，退婚……不对，前往沧州的路上，我应该找一些命格试验心中所想。”</p>
“咦~~”</p>
宋临起身，拍了拍屁股。</p>
忽然茫然看着左右，“我这是在哪？我要做什么来着？哦，找命格……可是……我不是在巨鲸帮杀了很多人，拥有很多命格了吗？”</p>
“不管了……嗯，巨鲸帮是什么？”</p>
“对了，我好像在思考一个问题。侠骨残……天生剑骨……叶流云在那个时代，应该是一位天命主角吧？”</p>
“还有澹台玄音，剑心通明……那时间线应该是七千年前咯……有圣邪菩提，也有陨落的红尘仙……”</p>
“哈哈哈，杀杀杀，都该杀！”</p>
“等我退婚回来，什么巨鲸帮，什么红尘仙……所有人都得死！！！”</p>
一声声诡异的怪笑，响彻树林。</p>
此刻的宋临似变得十分健忘。</p>
上一秒才想到的事，下一秒就已经忘记。</p>
这并非意外。</p>
而是忘痴剑心在作祟。</p>
每当宋临思绪错乱，胸口便会闪过一缕细微的剑芒，助他暂时忘却一些事。直到有一天，他慢慢寻回真我，明白自己到底是谁。</p>
而此时。</p>
他本应该进入前世，继续试验自己的想法。</p>
却在一个念头后，将所有东西忘得一干二净，继续上路前往沧州。</p>
真焉，假焉。</p>
是焉，非焉。</p>
凡事皆有对立面。</p>
忘记或许并不是一件坏事，又或许是身体自我保护的本能。</p>
在前世之中他依然是又痴又疯，若一不小心再发疯自尽，将珍贵的命格乃至麒麟命格损毁……</p>
九泉。</p>
剑斋山门。</p>
“玄音，你真要提前离开？”</p>
当代剑斋掌门柳灵兮望着背着行囊的澹台玄音，一脸惋惜之色。</p>
“掌门，弟子去意已决。”</p>
澹台玄音目光坚定，双手奉上剑斋真传宝剑，“请掌门收回传承法剑。”</p>
“你……”</p>
柳灵兮无奈摇头。</p>
她头发半白，面容留下了缕缕岁月的风霜，却仍似个中年妇人的模样。</p>
半晌。</p>
二人都没有动作。</p>
澹台玄音伏腰奉剑，似柳灵兮不接受，她便永远不起身。</p>
柳灵兮不禁道：“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真的……下定决心了吗？”</p>
未等澹台玄音回复。</p>
她又接着劝道：“玄音，再有一年，你便可真正传承剑斋别院，成为唯一的掌门候选。若你愿意，五年，不，三年……待你真正成熟，外界不再因年龄风言风语，我便可将掌门之位传于你。”</p>
“掌门，弟子心意已决。”</p>
澹台玄音望着地面，目光坚定。</p>
“是为了那杨清源吧？”</p>
柳灵兮的话，终于让澹台玄音抬起头。</p>
“我……”</p>
“不必说了，真也罢，假也罢。你现在所经历的，正是我曾经所走过的路。”柳灵兮摆了摆手，目光眺望远方。</p>
旭日东升，却掩不去她身上的暮色。</p>
身为曾经的剑斋圣女，柳灵兮身上当然也有属于她的故事。</p>
那也是个英才辈出的年代。</p>
或许比不得现在的宋临、剑无心、杨清源、徐盛兰，却也让许多人需要用一生去忘怀。</p>
“掌门既然明白，便知晓玄音不会改变决定。”</p>
澹台玄音站在柳灵兮身后，双手捧剑，望着朝阳。</p>
“其实，我是支持你的。抛去剑斋掌门的身份，从内心上……”柳灵兮转头望着澹台玄音，目光慈爱，仿佛在看自己的孙女。</p>
当年她选了剑斋。</p>
剑一潜心向道。</p>
剑十一残了，陈无恨疯了……</p>
他们之间的纠葛，最后每个人似都未得善终。</p>
“那……”澹台玄音感受到了柳灵兮身上的忧伤，不由迟疑地道。</p>
“可我还是要劝你一句。”</p>
柳灵兮转身，笑道：“我不知你来自哪里，也不关心你的过去。剑斋掌门之位，你看不上。可东临仙崖入室弟子呢？”</p>
“六年之期将满，你只需再呆一年，便有资格回到东临，成为剑崖玄峰入室弟子。”</p>
“为何要提前放弃？”</p>
她看着澹台玄音，眼中有一丝不解。</p>
“我想做我自己。”</p>
澹台玄音毫不犹豫地道。</p>
“做自己。”柳灵兮心头一震。</p>
站在朝阳下，久久不语。</p>
“掌门，我想去参加青云渡，参加东临品丹盛会。走出一条真正属于自己的路，而非懦弱地逃避。我想以自己的能力，成为仙崖真传！”</p>
澹台玄音认真地说着。</p>
朝阳落在她洁白的脸上，泛起一层耀眼的光辉。</p>
东临仙崖，真传弟子。</p>
那是比剑斋真传高贵一万倍，也艰难一万倍的道路。</p>
相比起来，剑斋真传也不过有资格通过仙崖外门考核，成为一名普普通通的入室弟子。</p>
而成为仙崖真传……这世上再也没有人，能够左右她的意志。</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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