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1章 科布伦茨决战日（2 / 2）

法兰克军是因纪律约束而不攻，罗斯人则是纯粹瓦迪的命令不主攻。</p>

破旧码头处的平地人员越聚越多，那些就在堡垒营地的人陆续披甲下山，骑马的人也陆续出现了。</p>

双方陷入诡异的对峙中，昆汀本人花了点时间重整他的重骑兵队，更是亲自骑马带领高举极长骑枪的骑兵排着队浩浩荡荡走近对峙的两军阵前。</p>

双方故意保持着约莫一箭之地的距离，这一距离也恰恰有利于骑兵冲锋。但昆汀看到这群鸡贼的诺曼人背靠来茵河，身后就是船只，敌人现在摆出盾墙，也能随时跑到船上撤离。</p>

这样的局面还要厮杀吗？</p>

站在罗斯人的立场，兄弟们居然引蛇出洞。有人抱怨瓦迪的磨蹭导致兄弟们错失偷袭良机，现在敌人倾巢出动，现在兄弟们就二百余敢战之士，怎么感觉以少胜多都太难。</p>

战场陷入冷寂，没有人主动进攻，双方似乎都在观望，然士兵都紧绷着神经。</p>

直到骑兵出现后，昆汀一声令下：“骑兵队！跟着我冲！”</p>

遂当高举的骑枪放平，已经在岸上的瓦迪意识到危机，他瞪大的眼睛好似眼珠要蹦出来。“骑兵要来了！我们快撤！”他更是给后面待命的船只以信号。</p>

罗斯军顷刻间“土崩瓦解，”士兵麻利得向后狂奔几步，稍稍淌水后纵身跳回船上。</p>

后方的长船勐然牵拉，预留的绳索将半搁浅的三条船全拉扯回到河道。</p>

冲锋的骑兵队扑了个空，马蹄陷入浅水，纵使骑枪乱戳一气也是对着空气发怒。</p>

随着船上的罗斯军发射一些冷箭，人马皆甲衣的骑兵这才纷纷退去。</p>

接着又是一番骂战……</p>

无人伤亡，河畔区域多了一堆马蹄、脚印，以及插在地上的箭失。</p>

莫非这是一场闹剧？</p>

“瓦迪，你这个奥伯特利迪特懦夫！兄弟们还不如和他们拼杀到死想，现在我们跟着你全成了懦夫。”有的兄弟们骂得厉害，瓦迪也不好直接反驳。</p>

双方都在叫骂，好似今日又成了在无聊中多了一点“乐趣”的无战之日。</p>

实则不然，法兰克军已经倾巢出动，甚至都穿上了甲衣。</p>

罗斯-拿骚-来茵高联军需要堂堂正正的胜利，尤其对于罗斯人，耍阴谋诡计自不必说，如若有堂堂正正作战的机会，大家还是要争取到了。</p>

因为，战士只有堂堂正正取得胜利，诸神才会认可此乃功绩。</p>

当昆汀的法兰克旗队，连带着那些梅茨来的民夫都武装起来，这支大军再回到山坡营地已经不可能，除非白天结束回营地睡觉。</p>

谁愿意做懦夫？就算诺曼人又乘船漂在河道不想打，自己先撤就是懦夫表现。</p>

双方就这也杠上了，恰是现在的局面，给了进军中的庞大联军完美的决战机会！</p>

走过河畔逼仄通道，联军主战力量迎来平坦庞大的科布伦茨三角洲平原。</p>

令所有人讶异的是，开阔地已经聚集起大量武装人员，现在正是中午时分，夏日阳光照在甲胃上正反射刺眼的光。</p>

“是敌人！准备战斗！”先锋指挥官老埃里克代表罗斯军队率先发出战争警报。</p>

胖子黑狐走了一路正气喘，这时也急忙拔剑，更给予身边的年轻的阿斯卡德手势。</p>

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阿斯卡德几句简单口令，整个第七旗队在极度亢奋中开始变阵。</p>

一时间鼓声号角声大作，罗斯军队有节奏地发出震耳欲聋的呐喊。</p>

这吼声穿得很远，甚至让山区对面扼守关隘的蓝狐所部都察觉到不可思议的低声闷响，注意听，那节奏不是战吼是什么？</p>

“终于，那边已经开战了。”</p>

耗到中午才等到可能是开战的动静，大家完全相信，战士开始最终的准备。</p>

另一边，所谓主战场的河畔平地。</p>

对于一支大军的出现昆汀旗队毫无准备。</p>

摆在昆汀本人面前的一个大问题：他们是谁？</p>

是诺曼人？瞧瞧那盾墙的确如此。诺曼人也高悬十字旗吗？这是信仰天主的诺曼军队？据说只有东王国有这种奇怪的队伍。</p>

且慢！那面旗帜是怎么回事？！</p>

在蓝白色调为主的旗帜中，红色与黄色极为显眼。昆汀眯着眼，不可思议地看到一面红黄色调三狮旗，那……不正是查理曼战旗？</p>

“不是吧！”他几乎惊掉下巴，“路德维希带着他的诺曼仆从来了？我何德何能？还能被他重点打击？！”</p>

也许真是路德维希大王御驾亲征，凡是看清那面三狮旗的法兰克战士皆内心发憷。</p>

毕竟，对方从不是很狭窄的河畔通道出现，走出树林掩护的士兵数量越来越多，只有神知道来者有多少人。</p>

但只要瞄上一眼，谁的兵力更多一目了然。</p>

撤退？只有懦夫才撤退！这支旗队当年随着查理曼南征北战，身为常备军兵员可以更替而军魂不灭。</p>

昆汀保持着镇定，高举骑枪，攥紧缰绳操纵马匹在略显慌乱的部下身前走过，并大喊着：“列阵！准备迎敌！牢记我们的荣誉！”</p>

当然他是不敢主动进攻的，毕竟对面很可能有身份极为尊贵的大贵族。他同样不会撤离，尤其对方统帅可能是路德维希本人的情况下，自己的撤退是令故去的查理曼蒙羞，亦是侮辱路德维希。</p>

甚至……何必死战呢？固然投降了战士们的家人会遭遇时候洛泰尔王的制裁，全旗队加入路德维希的势力，少了今日兵戈，未来也不一定糟糕。</p>

昆汀的态度非常复杂，究竟是打是和，按照贵族战争的规矩，至少两军对战之前还能有一个贵族交涉的机会。</p>

自己身为旗队长，贵族身份高低也是个骑士！一个手握八百多人军队的骑士……实力远超很多男爵。</p>

随着步兵列成矩阵，骑兵队按照条例结阵于步兵队的右侧且高举骑枪，昆汀本人一副和平模样，先是面相一样在整队的敌人张开双手，不一会儿带上两位随从，高举着自己旗队的队旗与另一面十字旗，三人骑马脱离大队缓步向对方前进。</p>

与此同时罗斯军一方也给予积极回应。</p>

罗贝尔骑上马，身边的是头盔挤着脑袋肥肉溢出的样子颇为滑稽的黑狐。</p>

“我的朋友，现在学习一下我们法兰克的战争艺术。走，先和他们的人交涉一下。”罗贝尔好意道。</p>

“我听你的。但愿他们不会有阴谋。”</p>

“不会的。反倒是你们罗斯人别耍阴谋，你瞧，那些人已经要放箭了。这是默契，你既然要做大贵族，就得按照我们的规矩来。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如果他们愿意全部投降更好。”</p>

“这不可能？”黑狐看看自己忙着给十字弓上弦士兵，摇摇头，“我们的计划是歼灭他们。也许没必要交涉，射杀他们得到胜利。”</p>

罗贝尔最后叹一口气：“那就激怒他们，让战斗不可避免。”这便勐拉一下缰绳，带着蓝狐，以及少量随从走出军阵。</p>

尤其是那面三狮旗，掌旗者本就是罗贝尔的老扈从，如此场面在罗斯军的敌人看来，那位穿着典型法兰克贵族高级甲胃的人，就是身份极为高贵，而他就是整个大军的指挥官。</p>

这一刻，战场上的罗贝尔出尽风头。</p>

罗斯军则更务实，年轻的阿斯卡德当然不满那个老家伙出风头，难得战前交涉的时间可是给自己的军队提供了完美的筹备时间。十字弓与扭力弹弓开始上弦，亟待发射的标枪就插在地上，发射口皆瞄准那些列阵的法兰克步兵，一旦开战，罗斯军首先给予敌人一片规模甚大的箭雨打击……</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