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1章 被解救的维捷布斯克（2 / 2）

“在具体战斗上蔑视敌人，在整体上敬重敌人，所有人不可把敌人当做傻瓜，把他们默认于我军一样强大，做好防备、尤其注重好后勤给养，我们将立于不败之地……”这些话语尽是留里克本人的告戒，菲斯克愿意如此落实。</p>

何况，他现在的确仅有三百骑，其中还有一些新兵，在雪地里侦查行动尚属首次，他不得不保持高度警觉。</p>

考虑到敌人可能有军队留驻在维捷布斯克堡垒，隐秘前进是没必要的。</p>

菲斯克犯不着掩藏队伍真身，高调扬起旗帜并无不妥。</p>

只是骑兵队必须处在开阔地，避免遭遇敌人的伏击就可以了，更要利用带钉马蹄铁的优越性，这样罗斯骑兵可以在冰面快速移动而敌人断然不能，机动性能保证骑兵的优势。</p>

多面旗帜飘扬，菲斯克更是下令：“把羽毛都拿出来，插在皮帽子上，让敌人看清我们！”</p>

或有部下疑惑如此高调行为的必要性，他再吼道：“随时准备搭弓射箭！让敌人来冰面上主动袭击我们，他们会是一个个靶子，是时候证明你们高超射艺了。”</p>

白色调为主的骑兵队突然呈现出一片蓝色，装饰用的染蓝羽毛在作战时唯有基层军官使用，当前所有人都顶着一片蓝色大雁飞羽，与旗帜交织一起格外显眼。</p>

担心有骑兵踩碎了冰面而坠入冰窟，保险起见的菲斯克令队伍以小队为一组站位略为分散，队伍排得也长了些。</p>

他们提防着不远处森林里可能杀出敌人，沿着曲折河道前进，在经过最后的森林遮挡，维捷布斯克堡垒以她再明显不过的身姿屹立在雪原之中。</p>

众人纷纷摘下眼镜，只因那堡垒仍飘扬着旗帜——居然是罗斯旗。</p>

“诸神保佑，我们的人还在坚守？！”菲斯克大为欣喜，不过转念一想又不得不保持警惕。</p>

“有没有可能，是陷阱？敌人攻破了我们的堡垒？毕竟，我们的城墙和壕沟是几个月前突击挖的。”他看向卡尔问道。</p>

卡尔不相信这是真的：“兄弟，至少内城的坚固你也是知道的。”</p>

“你怎么看？”</p>

“那么，你又怎么看？”</p>

两人互相瞧瞧皆拿不定主意，索性菲斯克拍板：“去瞧瞧即可。希望奥丁赐予他们力量成功守住堡垒！”</p>

就是将敌人想得充满智慧，菲斯克才觉得这可能是一个陷阱。然而，随着堡垒处传来悠扬与低沉交织的号角声，任何顾虑都消失了——那是来自瑞典的曲调，特有的质感是斯拉夫人无法模彷的。</p>

“好吧，兄弟！我不质疑了，堡垒安然无恙。我们走吧！”说罢，菲斯克双脚勐夹马腹，坐骑麻利地开始快步走。</p>

骑兵整体向着堡垒方向奔去，同时以号角声做回应。</p>

与此同时，所有在宿舍里休息的小战士齐刷刷站在内城城墙处，于此高出望着抵达的骑兵喜极而涕。</p>

罗斯骑兵队，他们的打扮像是去参加庆典，每个人头顶插着羽毛，马匹也做了一番装饰，不可思议的出现在冰封码头处。</p>

菲斯克不愧为秃头之名，他并非脱发，既然自的绰号与“秃头”做绑定，就想方设法将头发剃光。这不，他摘下帽子故意亮出那标志性的大光头。他的绰号早就名扬整个王国，连五六岁的小孩都知道国王麾下有一个秃头将军，还被讹传为怪物。</p>

他哪里是怪物？站在高处的守军看着大秃头纷纷喜极而涕。</p>

守军卸下了防备，他们摘下头盔与帽子，那些拥有纯金色头发的小战士在阳光之下无比亮眼。</p>

菲斯克清楚注意到这一特点，旋即下令自己人放松戒备。</p>

骑兵队进驻冰封码头，只见冰封城墙上抛下一些缆绳，有守军战士踉踉跄跄顺着绳索速降下来。</p>

十多名下城的战士面目稚嫩，他们的确穿着罗斯样式的着装，加之一口流利的诺斯语足矣菲斯克放松一切戒备。</p>

“是你吗？！英雄的菲斯克？”</p>

菲斯克注意到说话的那年轻人，此人正向自己奔来。咦？有些陌生。</p>

“是我，你是谁？耶灵格呢？让你们的耶灵格出来见我。”</p>

须臾，那小战士气喘吁吁站在菲斯克的马下，“耶灵格。他……他战死了。”</p>

“啊？！”菲斯克大吃一惊，稍稍一想倒也不意外。</p>

“是战争！你们……是真的援军吗？”</p>

“当然是援军。”刚刚下马的卡尔·埃里克松握紧剑柄急匆匆走近：“是你？艾文德。”</p>

“卡尔大哥？你……真的找来了援军……”破涕而笑的艾文德使劲拍拍脸，一切尽在不言中。</p>

维捷布斯克堡垒基本情况就在三言两语中菲斯克基本获悉，此城才打完防御战不久，堡垒的外城实质已经被攻破，多亏了内城坚如磐石又有充足给养。</p>

现在城墙上的战士们在狂喜中摇旗呐喊，关注着骑兵队向沿着外城城墙向着东部移动。</p>

很快，一片积雪也不能完全覆盖的战场直白地展现在骑兵面前。</p>

艾文德奉命带路，他随便踢踏一番，一处“奇怪雪堆”亮出它的真面目。</p>

眯着眼的菲斯克敏锐注意到那是一具冻僵的尸体，衣着有些简陋，整体好似一坨冻肉，又像是剥了树皮的桦树才有的惨白质感。</p>

他再环顾死走，随处可见的凸起物莫非……</p>

只要看看堡垒东大门的情况就一切真相大白了！</p>

大门已经垮塌，却有被五花八门的杂物堆砌。难道本地有着充足的石块吗？石料极度缺乏，而那堆砌缺口酷似石头的存在——是敌人的尸体。</p>

“看来，你们没时间清理敌人死尸。”下马的菲斯克随口问道。</p>

“是的。”</p>

“小子，你如此年轻。好似你成了本城的首领。”</p>

“我是首领无误……只是暂时的。”艾文德达得很自然。</p>

“你多大了？”</p>

“十四岁。”</p>

“很好。年轻，却也不年轻了。兄弟！”菲斯克凝视着这小子的双眼，大手打在其右肩连拍三下：“你骗不了我，当战士杀死了很多敌人，就会拥有如狼似熊的眼神。你亲自杀死了很多敌人。”</p>

“是很多，每个兄弟都杀死杀伤数名敌人。菲斯克大哥……”艾文德也换了一副口吻：“难道，援军就只有你们？”</p>

“当然不是！在我的身后是国王的大军。小子，任何的事你该亲自向国王汇报，你的机会就要到了。所以这附近还有敌人吗？敌人主力何在？”</p>

“可能……去了波洛茨克方向。”艾文德顺势指向西方言之凿凿。</p>

“啊？这就和河畔的脚印对上了。国王意欲与那个该死的瓦季姆决战，难道那家伙带兵跑了？可恶！难道这附近没敌人了？”</p>

“有！兵力不明。”艾文德又指向东北方向的伐木场位置：“那里盘踞着一些敌人，说不定还埋伏着一支大军。”</p>

“那是真的？”</p>

“真的。”</p>

菲斯克咬紧牙关看向东方的森林：“你们忙着坚守，竟没派出斥候一探究竟？”</p>

对此，艾文德轻轻勾头实在不好诉说。</p>

“也罢。耶灵格战死，最后堡垒靠着你们这群年轻人守卫，你们已经立功。现在，就由我去一探究竟。”</p>

说罢，菲斯克一记口哨，命令所有下马歇脚扭腰的战士重新上马，他本人手持弯弓直指伐木场方向：“兄弟们，我们走！那里还有敌人，抓几个俘虏弄清楚情况！”</p>

于是，训练有素的第一骑兵队，战马就在雪地中一路小跑，做好战斗准备的他们勇敢直面挑战……</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