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 作为一个品德高尚、精通大清律的男人，李郁深知不能违背妇女意志（2 / 2）

……</p>

提督南云升的胡子都白了，他曾经以千总身份，参加过平定准噶尔的战争，以军功拔擢。</p>

作为一个汉人武官，他已经到达了职业天花板。</p>

如今他最大的愿望就是为子侄、心腹们铺路。</p>

“禀报军门，流贼袭击了一处集镇，并安营扎寨。”</p>

“何处？”</p>

探马报出一个地名，旁边的亲兵立即展开羊皮地图。</p>

南云升看了，哈哈大笑：</p>

“此乃死地，流贼不知兵。”</p>

“走，随我去请示抚台。当速速发兵，围住他们。”</p>

大帐中，福康安也露出了轻松的笑容。</p>

“南军门，集中所有的骑兵连夜赶到此处，不必进攻，监视流贼，等待大军抵达再发动攻击。”</p>

“末将也有此意。”</p>

既然俩人的想法高度重合，那就没啥好说的了。</p>

提标麾下有300多骑兵，除了撒出去当探马的，还也200骑。</p>

加上索伦，巡抚亲兵，一共凑出了300号骑兵。</p>

在夕阳下，离开了大营。</p>

而此时，王六正在劝谏李大虎：</p>

“此处是死地，三面环水，不可久留！”</p>

“六哥，我就是准备背水一战，才会有胜算。”</p>

“那若是清军水师赶到增援，咱们就是四面受敌。想背水都靠不住。”</p>

李大虎示意王六，跟随他出来。</p>

进攻集镇时俘虏了30多个汛兵，还有十几个税吏。</p>

江南承平，汛兵们几乎是毫无准备。</p>

镇子里的百姓们全部双膝跪地，惊恐的磕头。</p>

李大虎站到高处，大声说道：</p>

“每家的妇人、老人、孩子，现在就可以离开，男丁全部留下。”</p>

“男丁帮我们修筑工事。”</p>

“只干一天，干完了我会给你们每个人发工钱，并且放你们离开。”</p>

“不要有其他心思，否则就别怪爷的刀不客气。”</p>

……</p>

说罢，他挥刀砍死了一只哼哼唧唧，出来觅食的猪。</p>

今晚烤肉吃！</p>

“弟兄们，行动起来。每个人都要监工，工事修的越稳固，我们明日打仗就越安全。”</p>

几百支火把，还有篝火，照亮了整个镇子口。</p>

布置完了这事，李大虎说道：</p>

“六哥，看出来没有，沿河的这一圈土坝比镇子要高出不少。”</p>

“防洪的吧？”</p>

“对，虽然不算太高，但是很厚实。夏季涨水的时候，镇子才不会被江水倒灌。”</p>

俩人边走边说话，直到爬上了土坝的最高处，感觉镇子里的屋顶就在脚下。</p>

堤坝的截面是梯形，不容易垮塌。</p>

“你想说什么？”</p>

“我想告诉你，江面上的战舰开炮打不着集镇，炮弹全会打在这土坝上。”</p>

夜幕中，王六的表情像鬼魅一样惊恐。</p>

他左右张望了半天，终于明白了这里面的奥秘。</p>

“六哥，明日我们就在这里来一场大决战吧，打残江南绿营。”</p>

“这些灶丁，有多少能活过明天？”</p>

“人得信命。”</p>

李大虎抛下一句不符合年龄的箴言，走下了土坝。</p>

集镇外，正在变成火热的工地。</p>

……</p>

妇孺老弱都走了，剩下的百姓不敢怠慢，乖乖的拿着工具，按照地上划的线在挖掘壕沟。</p>

灶丁们就地而坐，一边吃东西，一边监工。</p>

时不时的怒骂几声，催促进度。</p>

镇子口，修筑了一道环形壕沟。</p>

上宽下窄，开口处2米，深度2米。</p>

步兵无法跨越，只能先跳下去再往上爬，然而会发现很难爬上去。</p>

既然是个镇子，就不缺建筑材料。</p>

大车，桌椅板凳都拉出来，堆放在壕沟后面，形成简易障碍。</p>

镇子里的房屋，也是很好的工事，稍加修改就是天然的第二道防线。</p>

卸下门板，砸烂窗户，屋顶上布置火枪手。</p>

更妙的是，食物，水井，柴禾都是现成的。</p>

李二狗估算了一下，敞开吃食物够半个月。</p>

他令人把牲畜家禽宰了一大半，省的浪费粮食。</p>

这个天气，肉能放的住。</p>

二狗永远惦记一口吃的，也属于职业病，和林淮生如出一辙，都是饿怕了。</p>

……</p>

“弟兄们，想想以前过的什么日子。香喷喷的烤肉，你们怕是过年也舍不得吃吧？”王六开始了鼓动，“还不是因为咱们手里的枪炮。官兵只会欺软怕硬，怂的很。明天，咱们好好的收拾这帮孙子。”</p>

灶丁们笑了，有人问道：</p>

“六哥，咱有炮吗？”</p>

“有，还很多。”</p>

刘武正在指挥水手，将船上的火炮卸下来，布置到阵地上。</p>

炮兵是技术活，不可能交给灶丁。</p>

炮手，水手们会根据经验，在集镇各处布置阵地。还要在火炮前方垒起土袋，防炮。</p>

虽然他和李大虎有分歧，可分得清轻重。</p>

这种时候，大家在一条船上，千万不能内斗。</p>

……</p>

刘武很痛苦，站在嵇康1号甲板上，不愿离开。</p>

这么好的战船，卸下火炮之后就要凿沉。</p>

他争取过，可主公说不能因小失大，战船目标太大，不能要。</p>

弃船保人！</p>

两艘战舰，在遭到破坏后，缓慢沉入江底。</p>

恰好堵死了这个码头。</p>

清军的战船想直接靠岸，进攻镇子后方就不可能了。</p>

只能远远的放小舢板，让水手划着登岸。</p>

深夜，壕沟的挖掘还在继续。</p>

只留了一半人监工，其余人在屋子里歇息。</p>

天蒙蒙亮的时候，清军骑兵赶到了。虽然仅有300骑，却是声势惊人。</p>

“骑兵真威风啊。”</p>

“是啊，我错怪兀思买那鞑子了。”</p>

西山岛上，投诚蒙鞑子兀思买，非常热衷组建骑兵。</p>

李二狗一直觉得他在吹牛，现在看来是冤枉了他。</p>

才300骑就给人地面震动，烟尘滚滚的观感。</p>

若是几千骑，那还得了。</p>

“弟兄们别慌，咱们有炮。留出一队人戒备，其余人该干嘛干嘛。”</p>

……</p>

索伦左翼长虎黑拉，整个人站在马鞍上。</p>

他那3.0视力的眼睛，在逡巡着镇子里的情况。</p>

壕沟，障碍，火器，还有巷子房屋，这些东西叠加在一起，就是“不好啃”。</p>

“大人，要佯攻吗？”</p>

“不必了，原地休息，等待大军合围。”</p>

“。”</p>

提标马队的千总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他生怕被当成炮灰。</p>

奔跑了一夜，人困马乏。</p>

许多人就靠着田埂，开始补觉。</p>

索伦也是一样，吃点干肉清水就赶紧闭眼休息。他们是天生的猎手，睡着了耳朵也在工作。</p>

李大虎也没有偷袭的打算，双方就这么默契的保持了3里距离。</p>

“统领，我们开一炮，骚扰他们吧？”</p>

“不行。”</p>

刘武一口拒绝，再次强调一共24门炮，要逐次添加，不许轻易让清军摸清数量。</p>

根据主公的估测，清军肯定是添油战术。</p>

所以，咱们的火炮也要添油战术。</p>

直到他们总攻，那4门12磅炮才许出声。</p>

这一次，刘武还随船带来了200支燧发枪，50支抬枪。</p>

除了分配给水手，其余的全部下发给灶丁们。</p>

王六的手里，也握着一杆燧发枪。</p>

他心里一直在重复装填的步骤，心无杂念。不论什么事，先打赢这一仗再说。</p>

哐当，水手们抬着两口木箱，走到了第一道防线。</p>

蹲在矮墙后的灶丁们一愣：“这是啥？”</p>

“短斧。”</p>

“干嘛使的？”</p>

“官兵冲到眼前，你就拿这玩意抡他。”</p>

一个水手做了个示范，将别在腰后的短斧抽出。</p>

右臂一使劲，刷的飞了出去，卡在了十米外的门板上。</p>

“千万别急，等官兵冲到眼前大家一起扔。”</p>

……</p>

上午时分，提标赶到。</p>

黑压压的官兵，彻底堵死了陆上道路。</p>

所有人不再轻松，脸色紧张。</p>

“放走所有百姓，每人一把铜钱，自己抓。”</p>

早就吓尿了的百姓们，很多顾不上拿钱，就赶紧跑了。</p>

大清朝的百姓虽然不读书，可都听说过一句话叫“贼过如梳，兵过如篦”。</p>

官兵要和流贼开战了，跑的越远越好。</p>

否则，会听到熟悉的“老乡别跑，借你一物。”</p>

然而，300多号百姓还是被截住了，提标的官兵刀枪相对。</p>

喝令他们跪下，搜查“是否有流贼混杂其间”。</p>

南云升没有阻止，因为这是合理的。几百号汉子从敌阵跑出来，说自己是无辜百姓，谁信啊。</p>

一些过于紧张，回答问题缓慢的，立即被长矛刺杀在地。还有一些长的过于凶恶，大拇指有老茧的也被当场杀了。</p>

甄别完毕后，这些人被扣下作为劳役。</p>

福康安终于赶到了，一身泥水。</p>

那是因为行军赶路途中，他马失前蹄摔了一跤。</p>

幸好他反应及时，就地往前滚了老远，卸掉了大部分冲击力。</p>

如果这一摔换成李郁，婚就结不成了，指定骨折。</p>

“阿切。”</p>

刚披上棉袍的李郁，打了个喷嚏，又关上了窗户。</p>

“夫君，小心着凉。”</p>

胡灵儿赶紧伺候着，让他洗漱更衣。</p>

看着秀气稚嫩的少女脸庞，他感慨得亏是在大清，要是在穿越前，得进去蹲10年。</p>

古人就不一样了，出名要趁早，杀人要趁早，成家也要趁早，总之做啥都赶早不赶晚。</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