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 忠诚,论心不论迹。你杀官,你烧浒墅关,可你的心是忠于大清的(1 / 2)
第189章忠诚,论心不论迹。你杀官,你烧浒墅关,可你的心是忠于大清的</p>
李家堡,</p>
李郁惊讶的看着结拜兄弟,差点没认出来。</p>
头发散乱,眼睛血红,面容憔悴,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戾气?</p>
“兄弟,何至于此?”</p>
“大哥,我摊上事了,摊上大事了。”</p>
“别急,天塌下来,我帮你扛着。”李郁拍拍他的肩膀,“我个子比你高。”</p>
很遗憾,福成处于极度的狂躁惶恐当中,没心思欣赏幽默。</p>
进了书房,说清楚事情缘由。</p>
李郁也愣住了,内心暗赞,钱峰干的漂亮,是个狠人。</p>
“朝廷有明确旨意吗?”</p>
“还没,不过肯定会将我爹罢官,捉拿进京的。说不定,我也会陪绑。”福成轻微的颤抖,“大祸临头了。”</p>
“不至于,不至于。你可是世代内务府啊。”</p>
“没用的,皇上狠起来,连国舅都杀啊。”</p>
李郁点点头,挺有道理的。</p>
内务府的奴才,能比国舅还尊贵吗?</p>
乾隆这六亲不认的性子,真挺带劲的。</p>
……</p>
李郁起身,关好门窗。</p>
走到福成面前,用一种从未有过的严肃语气:</p>
“我们曾经拜过关二爷,义字当先。”</p>
“爹,我帮不了。若是朝廷想拿你,我不答应,我保你。”</p>
呜呜,呜呜呜呜,</p>
福成哭的稀里哗啦,将这几天的压抑、愤怒、恐惧全部哭了出来。</p>
李郁也不安慰,坐回椅子上,把玩一柄燧发手铳。</p>
半晌,福成安静了。</p>
“在朝廷下旨之前,你还是苏州织造,还兼管着本府的税关。兔子急了还会咬人,我们难道就要束手待毙吗?”</p>
福成,哆嗦了起来:“你,你的意思是造反?还是上山落草?”</p>
李郁诧异道:</p>
“兄弟,你有点太极端了。”</p>
“无非是见招拆招,该砸银子就砸银子,该杀人就杀人。谁要抓你,就弄死谁,咬死谁。”</p>
福成有些尴尬,脸微微一红:</p>
“胥吏、兵丁杀几个没大碍。要是京中的重臣、或者钦差呢,我也够不着人家啊。”</p>
“不,你有点太死板了。我教你一个词。”说罢,李郁在纸上刷刷写下四个大字。</p>
“筒战价值??”</p>
“对。”</p>
“愚弟不解,请李兄教我。”</p>
……</p>
李郁解释道:</p>
“所谓的这种价值,可以从两点来理解。第一,笼络你,大有好处。第二,消灭你,大有坏处。”</p>
“我先讲第一点,拿你举例,你坐这个位置,能源源不断的给朝廷提供情报、税银。这就是你的价值。”</p>
“第二点,也拿你举例。若是将你锁拿入京,税银就没了,情报也一团糟,甚至,你的武装税丁们还会作乱。”</p>
福成紧握双拳,问道:</p>
“万一朝廷再派一人,就可以接管织造署。”</p>
“糊涂,这织造署若不是你的,你就毁了他。”</p>
“怎么毁?”</p>
“呵呵,巨额税银去向不明,税关秩序崩溃,税丁们叫嚣着,只认你一人,把浒墅关一把火烧干净。你说,谁敢接手?谁又能接手?”</p>
“这,这和造反实际上也差不多了吧?”</p>
“不不,我们的心还是忠诚的,只不过方式方法过激了一些。”</p>
福成傻了,脑瓜子嗡嗡的,转不过来了。</p>
好像有点道理,就是道理有些歪,比紫禁城景山那棵歪脖子树还要歪。</p>
李郁的嗓音变的异常的魔性,坚定的说:</p>
“难道我们就乖乖的让朝廷那些奸臣收拾了?不行,绝对不行,死不瞑目啊。”</p>
“你乖乖交出官印,去伊犁吃沙子,去宁古塔堆雪人。有人会夸你吗?不会的,只会笑话你是个傻哔。”</p>
“忠诚,论心不论迹。我杀官,我烧浒墅关,我赖着不走,可是我的心是忠于大清的。这一点,你承认否?”</p>
福成频频点头,他自认是忠臣。</p>
内务府的旗人,个个都是忠臣。</p>
……</p>
李郁满意的点点头:</p>
“是否忠诚,朝廷说了不算,我们自己说了算。”</p>
“咱大清,从来亏待老实人,让忠臣吃亏。所以咱们得吸取教训,牢牢的把住手里的力量,谁说都不好使。”</p>
“就像晚唐,那些节度使,皇帝敢给他们眼色瞧吗?”</p>
“藩镇的日子,才是忠臣的最好归宿。不受朝廷那些混账军机大臣的瞎指挥,他们啥也不懂,只会陷害忠良。”</p>
“这大清,就是被这些人给祸害的。”</p>
福成咬着牙,点头:</p>
“李兄,我听你的。”</p>
“在大清混,没有兄弟是走不远的,举步维艰。朝廷可能害你,但兄弟不会害你。”</p>
“我同意。”</p>
“这样吧,城守营游击胡之晃,现在已经提拔成了提标中军副将,他也是我的结拜兄弟。我让人去请他过来。”</p>
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李郁就干脆趁热打铁。</p>
把福成这一步棋,彻底下定离手。</p>
忠诚!</p>
……</p>
“福公子,我敬你一杯。”</p>
胡之晃武人本色,豪爽大气。</p>
如今他也是仕途顺利,胆气颇豪。</p>
有银子,有兵,说话越来越自信了。</p>
除了后院经常起火,又娶了两房小妾,鸡飞狗跳的。</p>
哎,男人!</p>
他知道李郁的心思,助攻角色做的很完美。</p>
给福成灌输了一个理念:</p>
“福公子,你得有私人武装,得截留部分税银,作为后手。朝廷不翻脸,咱就忠诚。朝廷若翻脸,咱的忠诚就大打折扣。”</p>
“俺老胡是个粗人,干脆就不装了。对朝廷的忠诚,那得上秤。朝廷对得起你,你就忠诚。对不住你,那你还忠诚个啥?”</p>
福成如雷轰顶,半天说不出话,只能仰头又闷了一杯。</p>
总之,20几年的人生观,一场酒下来,稀碎。</p>
……</p>
宿醉之后,他就看到了李郁的紧张脸。</p>
“出什么事了?”</p>
“江北来了两个可疑人,四处打探我的人际网。”</p>
“钱峰那狗东西派来的?”</p>
“大约是吧,除了他,还能有谁这么阴险,这么大胆,竟然到满城抓了旗人,想拿到勾结的证据。”</p>
“反了他了。”</p>
福成跳起,愤怒的大骂。</p>
“钱峰想做海瑞,他有什么不敢的。区区几个旗人算什么,他连李侍尧的亲戚都敢砍头。”</p>
说到这里,福成莫名泄气。</p>
“那俩人调查你什么?”</p>
“不知道,不过我不喜欢这种被人算计的感觉。”</p>
“你打算怎么做?”</p>
“弄死,浇到水泥里。”</p>
“水泥是什么?”</p>
“我新发明的一种神奇建筑材料,能挣大钱。对了,万一这俩人上门找你,你怎么应对?”</p>
“漕。”</p>
李郁是乌鸦嘴,一般他预测的事,都会发生。</p>
……</p>
阿克齐,从满城抓走了多隆。</p>
亮明身份后,还未用刑,多隆就招了。</p>
主要他想得开,与其受刑不过再招供,不如先招了,免受一顿毒打,赢。</p>
“你身为旗人,却私下售卖战马,你是何居心?”</p>
“大人容禀,那些都是病马。即使不卖,也活不久了。所以我就坑一坑汉人,高价卖给他们。”</p>
“呸,狡辩。”</p>
“真的,此事本旗的协领、佐领都可以作证。还有新任副都统叶尔灿大人也参与了。”</p>
“你要是敢胡说,我就~”</p>
“不敢不敢,没有大人物的授意,我一个小小旗丁怎么敢这么做。”</p>
阿克齐愣住了,转身走出了屋子。</p>
他感觉问题越来越严峻了,全是混账。</p>
而且,叶尔灿是富察氏的子弟,背景硬的很。</p>
除非是谋逆大罪,否则粘杆处也不敢动富察氏,容易死无葬身之地。</p>
阿克齐和手下小声的商量了许久,决定避开这颗地雷。</p>
大不了,就不深挖旗人败类了。</p>
有马没马的,不影响大局。</p>try{ggauto();} catch(ex){}
专心的调查李郁,这是个汉人豪强,还是首犯。</p>
他又独自去了一趟太湖畔,想雇船去西山岛,被惊讶的渔民拒绝了。</p>
区区几里水路,给2两银子都不接。</p>
渔民上下打量着,询问道:</p>
“爷,你是外地人吧?”</p>
“北方客商,听说太湖风光好,哈哈哈,就想着游览一圈。”</p>
“难怪呢。”</p>
“这太湖里有什么禁忌吗?”</p>
“呵呵呵,没有没有。”</p>
阿克齐没有继续询问,而是一拳把渔民打晕了,然后扔进了湖水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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