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行营(1 / 2)
勿乞刚刚钻进地下不到十丈深,一股让他绝望的巨大力量就当头砸了下来。比元婴地仙更强大了数倍的不坏之躯在这股巨大的力量面前,只是勉强抵挡了万分之一个刹那就差点没被巨力压碎。勿乞浑身骨骼‘咔咔’作响差点没被压碎,鲜血不断从七窍中喷出,巨大的压力宛如榨汁机,要将他体内的一切都榨出来。
仅仅是一座小山的压力,勿乞还承受得起,元婴地仙本来就有担山赶海的神通。但是这座大山不仅仅是质量及其沉重,更蕴藏了一股庞大无匹的后天真土元磁大力,这股元磁力量吸附了方圆百里的土地,将地下所有的灵脉都贯通为一体,凝成了一股无匹巨力朝勿乞压了过来。
元婴地仙的法体能够轻松承受一座大山的重压,但是方圆百里的一块儿土地的重负,不要说元婴地仙,就是修成了元神的天仙也不敢让方圆百里的土地当头砸一下,那数以百万吨计的可怖重量,寻常仙人都只能被压成粉碎。
勿乞狂喷了三口鲜血,已经和他隐隐心神相通的银莲花骤然从他眉心射出,放出大片莲花瓣状光晕包裹了勿乞周身,将他牢牢的护在了莲花蕊中。任凭四周无穷无尽的巨大地力汹涌碾压而来,银莲花却是丝毫不为所动,只是顺着勿乞的心意,带着勿乞的身体,缓缓的向地下沉去。
吸收了勿乞灵脉中的先天五行真罡,原本纯粹为庚金属姓的银莲花已经逐渐带上了一丝先天五行气息。故而它能缓慢的运用土遁之术,慢吞吞的沉下地面。四周都是肉眼可见的土黄色光晕急速流转,宛如数十条长江黄河在地下汹涌澎湃的绞杀往来,巨大的地气力量席卷方圆百里之内,若是勿乞的肉身还在这一片土地中,他的肉身已经被碾碎成了最细小的土壤颗粒。
李斯手上的卷轴和毛笔,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级的灵物,也不知道他使用的是什么秘法。只是轻描淡写的一颗字、一句话,就差点将勿乞当场斩杀。
气喘吁吁一口血接着一口血喷出的勿乞双眼发直的躺在银莲花中,他仰面看着宛如爆发了十二级台风的土地,厉声高呼道:“李斯,我们无冤无仇,你下如此重手害我,我和你不死不休!你是李斯又怎么样?你是大秦的丞相又怎么样?你修为比我高又怎么样?你当年,不也是被人斩杀了三族么?”
一股子彪悍气息从心底涌起,属于吴望的那股子铁血战士的战意直冲勿乞识海。他跳着脚的怒吼道:“李斯,我和你豁上了!哈,哈哈,等着瞧,我给你们一个好看!”
气喘吁吁的坐在了银莲花上,一时间不知道多少报复的狠辣手段从勿乞脑海中冒了出来。勿乞都不由得佩服起被自己魂魄融合了的乐小白,这家伙怎么就能想出这么多恶毒的计策呢?勿乞绝对不承认其中一些手段是自己琢磨出来的,这一定是乐小白那无良之人才能想出的计策啊!
咬牙切齿的掏出疗伤丹药塞进嘴里,草草的治疗了一下被碾伤的身体,勿乞将刚才收取的二十颗初期金丹掏了出来,随手丢进了嘴里。这些金丹的品质不高,金丹内的先天玉液份额极少,他的十颗虚丹只是勉强亮了这么一小丝儿,反而是他主要经脉中的五行运气术修炼出的后天五行真气,已经凝缩到了比水银更加柔韧密实数倍的程度。
经络中宛如实质的真气‘哗啦啦’的带着水涛声翻腾而过,勿乞驾驭着银莲花下降百里,然后向斜刺里飞了出去。等到行出了百里开外,他才让银莲花护着自己小心翼翼的钻出了地面,选了一座黑漆漆的光线昏暗的密林钻了出来。
将银莲花收回识海,一脸阴沉的勿乞脱光了身上衣衫,从戒指中掏出了一套巡风司密探野外行走最经常穿着的青黑色软甲。这一套软甲看起来不起眼,其实都是品质不错的法器,软甲上有天灵宗高手符师制作的数十个嵌套的敛息符奔走之时不带风,绝对不会发出碍事的破风声,更有收敛气息、藏匿身形的奇效。
穿上了软甲,用软甲配套的软皮头罩将整个头颅都蒙了起来,勿乞仔细收拾了一下周身,将可能用上的各种法器,尤其是刚刚缴获的天灵宗五位金丹长老的众多符箓都放在了最顺手的储物戒指中,这才小心翼翼的施展先天木灵遁法,朝刚才自己遇袭的地方赶去。
勿乞心头憋着一肚皮的怨气,天灵宗的金丹长老追杀他,那是他的确坏了人家的财路,结下了私怨,所以大家相互报复,那是合情合理的事情。但是他和李斯,和白启天,和大秦朝素不相识,从来没有打过交道,李斯、白启天贸然对他下手,而且一动手就是杀招,这让勿乞无法接受。
一定要报复回来,必须要报复回来。而且要报复得让李斯和白启天都痛彻心扉,一辈子都忘不了勿乞才行。
勿乞死死的咬着牙齿,身体化为一缕宛如幽灵的青色雾气,一溜烟的顺着山林中无数的树木草丛朝前飞掠。他一边狂奔,一边暗自盘算,若非这里深入蒙山四十万里,大燕朝的大军实在是无法调动,他一定会立刻通知燕丹,让燕丹调集数百万大军将李斯等人留在这片大山中。
想必燕丹是很愿意以倾国之兵斩杀李斯的吧?当年燕国的太子和秦国的丞相,他们之间的冤仇不会少。
可惜,这里深入蒙山四十万里!大军根本不可能调集过来。沿途的妖兽和天险,足够吞噬任何一支大军。
一路狂奔,一路翻腾着各种念头,勿乞小心翼翼的来到了刚才自己遇袭的地方。李斯等人还在原地,二十堆篝火正熊熊燃烧着,正在焚烧白启天阵亡的二十名金丹将领。李斯站在篝火边,用极其古朴苍凉的曲调唱着一首葬歌,其音高亢入云,尖锐无比,听得勿乞极其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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