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别忘了方才我与你的对赌(1 / 2)
大司农。</p>
大农令房内房门紧闭,奴仆尽退。</p>
独孔仅与东郭咸阳二人一边饮茶,一边轻声说着话。</p>
“东郭兄,经太子在早朝上这么一搅合,这回我们若不交出几个人来,怕是说不过去了。”</p>
孔仅虽是大农令,是大司农的主事,但私下与长他几岁的东郭咸阳说起话来,依旧会称一声兄台。</p>
“听凭孔公的意思。”</p>
这是刘彻绝对无法接受的事情,甚至是如今的大汉国祚都无法承受的事情……</p>
孔仅闻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待刘据走在前面之后,他才侧目望了一旁的东郭咸阳一眼,那眼神仿佛是在说“瞧好吧,我已经赢了”。</p>
孔仅放下茶盏站起身来,笑呵呵的道,</p>
耍嘴皮子谁都会耍,他也会像那些太学儒生和贤良文学一样成天把仁义道德挂在嘴边,也能像刘据一样指责时政阴阳大臣。</p>
听到这话,东郭咸阳脸上的忧色总算减轻了不少,转而又道:</p>
“若真是如此自然最好,这个太子也就好应付了,如今最需要防范的人仍然只有桑弘羊一人。”</p>
难道满口仁义道德,难道指责时政,难道阴阳大臣,汉军就有粮饷打仗了,灾民就有粮食赈济了,国家就能无忧无患了?</p>
刘据说的一点都对,盐铁官营早就违背了设计的初衷。</p>
“他若是真能从计薄上找出问题,我等岂还能逍遥到现在?”</p>
可是他从各地盐官和铁官呈递上来的计薄中还是查不出任何问题。</p>
“不必多礼。”</p>
因此孔仅认为以刘据的身份绝对不可能接触过这种东西,就算君子六艺中有“数”这一项,刘据也只会学习理数和气数,而不是算数。</p>
“殿下说笑了,殿下大驾光临,我等怎敢不放在心上。”</p>
东郭咸阳闻言沉吟了片刻,却还是道:</p>
如果只是一味杀人抄家,却不能切实的解决弊端,又或者在一定程度上将弊端抑制在可控的范围内。</p>
孔仅、东郭咸阳和桑弘羊三人已经邀请刘据走进了盐铁部堂。</p>
“其他各部就免了吧,父皇只教我协办你们处置盐铁官营之事,其他各部的事与我无关,我不想过问,也懒得过问。”</p>
“行事欠缺考虑,自然难以捉摸。”</p>
东郭咸阳脸上却还有些忧色,疑虑道,</p>
一众大司农京官在孔仅、东郭咸阳和桑弘羊的带领下出来迎接刘据。</p>
“东郭兄也不想想,盐铁官营实施至今已经过了多少年。”</p>
孔仅不紧不慢的反问,</p>
“镇抚南越国能够办成,不过是因为陛下派去了六万汉军前去震慑,南越国稍有异动便是灭国之战,又怎敢与他抗争,他只是狐假虎威罢了。”</p>
“……”</p>
虽然此刻距离早朝结束才过了几个时辰,还不到夜里睡觉的时候,但想起刘据当着刘彻和文武百官对他的那一拜,他就知道自己最近晚上肯定都睡不着觉了。</p>
“初生牛犊不怕虎,自然不知进退。”</p>
“我只需几句话,便可探出这位太子的深浅。”</p>
“别忘了方才我与你之间的对赌,就用一千金做个彩头图一乐如何,输了可不要赖账?”</p>
“东郭兄怎么不提他毁堤淹田和这回东莱候神的事情?”</p>
只要是他想办的事,就算没理也能找出理来办下去。</p>
“辅政便一定是好事么?”</p>
而一同跟上来的还有桑弘羊。</p>
“我可以与东郭兄对赌。”</p>
听了孔仅的话,东郭咸阳依旧未能宽心,还是道:</p>
“可是孔公应该知道,这个太子此前已经做了不少事情,比如镇抚南越国和征伐西羌的事,他都做的十分圆满,随行官员将领也皆对他赞不绝口。”</p>
孔仅依旧是笑,</p>
孔仅故意来到大木案前,拿起几根小木签向刘据展示,</p>
“此物叫做算筹,殿下可不要小看了它,正所谓一纵十横,百立千僵,千十相望,万百相当,大司农的司会计数算账,全靠这小小的算筹。”</p>
“东郭兄多虑了。”</p>
“说到底,他不过就是个迂腐无知的司会罢了,哪怕再精于心算,算的也只是我们想让他看见的账目,我们不想让他看见的,他就只能做瞎子和聋子……”</p>
“他虽是陛下安置在大司农的亲信督查,也掌管了盐铁衙门的账目,但我们下面的人皆是经验丰富的商人,又怎会让他在呈递上来的计薄中看出问题?”</p>
正说话之际。</p>
“报!孔公,太子殿下莅临大司农!”</p>
“东郭兄会产生如此顾虑,不过是因为以如今的境界去琢磨一个没有头脑的愣头小子,因此难免过度解读罢了,不必太过忧心。”</p>
“反正在我眼中,便只看到了这个太子不遵君纲父纲,看到了他树敌无数。”</p>try{ggauto();} catch(ex){}
“征伐西羌亦是如此,你我皆知羌人是什么成色。”</p>
“若是一次两次也就罢了,如此久而久之,恐怕便是陛下不说什么,下面的臣子也不会支持这个太子继承大位了吧?”</p>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