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爱你（2 / 2）

他又熄灭手机屏幕，与小七接着说。</p>

“我要狠狠的把他心中的迷信破除，这个人问题很大，把他丢进的厨房，我晚上都会做噩梦。”</p>

小七笑得花枝乱颤，她知道雇主在开玩笑，但是那副严肃认真的样子真的很可爱。</p>

紧接着电话亮起，是白露打来的。</p>

雪明：“喂？”</p>

白露：“哥！杰森·梅根叔叔要我问问你，信是往哪里寄啊？要白纸黑字他亲笔写吗？”</p>

雪明：“有这份心就行。”</p>

白露：“你啥时候回来呀哥？”</p>

雪明：“元宵节过完就回来。”</p>

白露：“回来又得走吗？”</p>

雪明：“对。”</p>

白露：“我能和你一起不？”</p>

雪明：“你太弱了。如果你很强，请让我抱你大腿。”</p>

白露：“嘿嘿嘿...嗯！一定一定！”</p>

雪明：“不说了，我该下车了。”</p>

白露：“去嫂子家？”</p>

雪明看了一眼小七。</p>

小七听见这个称呼时，已经习惯成自然，一点都不别扭。流星也这么叫。</p>

雪明立刻应：“对，去看看伯父。”</p>

“那你得好好捯饬捯饬自己呀！哥哥，搞点名牌包包，皮鞋西装什么的。再给人家送烟送酒——我...”白露说到这儿突然一拍脑袋：“啊！我是太久太久没与你处了，哥，这些事情你比我懂，不好意思呀，是我多嘴。”</p>

“好好照顾自己，白露。”江雪明谈起这几天的日程：“我去见过伯父，就回衡阴与旧友聚一聚，然后立刻回来。”</p>

白露：“嗯！是叶北大哥吗？”</p>

江雪明：“对。”</p>

白露：“也帮我向叶北大哥问好，虽然我和他不熟，但是听哥哥的意思，他是咱们俩的恩人。”</p>

江雪明：“好。”</p>

没有说再见——</p>

——通话就此结束。</p>

......</p>

......</p>

两人初春时节租了一辆车，开往小七的老家陶河镇。</p>

这里离市中心很远很远，在福星堂旁边，有一家东升泡沫厂，就是白子衿的父亲年轻时的工作单位。</p>

小七在泡沫厂的家属楼区长大，再次回到这里时，小七仿佛变了一个人，与邻里乡亲打招呼所用粤语方言，口音听来是非常生僻的，哪怕是方言也有不同的俚语词汇，雪明是完全听不懂了。</p>

就见到镇上的卫生所有几个婆姨在晒太阳，看见小七就立刻嚷嚷起来。</p>

小七随口答了几句，最后脸羞得通红，方言也变成普通话。</p>

“不是的...姨奶奶，不是，没有怀孕——我是胖了。”</p>

然后她就拉住雪明的手，一路往旧房子飞奔。</p>

到了旧楼下边，唤作陶河街道三十六栋的排楼旁边，在芙蓉兴盛的小超市前边，抬头往上看，二楼就是小七的老房子了。</p>

她抬手指去：“我爸爸住在这里！”</p>

雪明：“没有搬家吗？”</p>

小七解释道：“他念旧，不喜欢，我不是挣了很多钱吗？我和爸爸说，要给他买大别墅，买车，买好多好多好厉害的东西，他都不要。”</p>

雪明：“为什么呢？”</p>

小七想了想，在思考要不要说明白，说清楚。</p>

最终她还是坦白——</p>

“——爸爸不是个胸有大志的人，他想一辈子就呆在这里，街坊邻里都是泡沫厂认识的旧友，去了市中心，又要交新的朋友，车多人也多，可是很寂寞，他不喜欢，我也经常不在他身边，有了自己的生活。”</p>

雪明：“所以你才会那么在意伯母...”</p>

这里的说的就是白子衿的生母。</p>

小七：“对，爸爸是个很专一的人，他觉得能认识妈妈是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如果能从一至终就好了。但是他很窝囊，妈妈要走，他从来不会留。”</p>

想到此处，小七开始愁眉苦脸愤愤不平。</p>

“我就不是这样！雪明！我喜欢的一定要抓在手里！就算不是我的，我也要抢过来！这叫吸收上一辈的经验教训！”</p>

雪明：“看得出来。”</p>

说罢，雪明就往小超市走。</p>

他去货架旁与老板唠家常，问起当地人喜欢抽什么烟，准备给伯父带去。</p>

小七立刻说：“我爸爸不抽烟。”</p>

他又去问酒水的事。</p>

小七立刻说：“我爸爸不喝酒。”</p>

他终于问小七：“牛奶呢？我不能两手空空的进门。”</p>

小七最后说。</p>

“你要给他带礼物啊，不如带点旺仔。”</p>

雪明诧异：“旺仔牛奶？”</p>

“对！”小七猛点头：“他很喜欢喝旺仔牛奶，很喜欢甜食！还有就是，他超级喜欢枪。”</p>

雪明更加诧异：“啊？”</p>

小七连忙说：“摩托车和枪，男孩子喜欢的东西他都喜欢，哪怕今年五十五岁了，还是很喜欢。我买了好多好多玩具枪给他，还有电动摩托车，我小时候，他就骑摩托车带我去上课。”</p>

雪明想了半天，就近从水果摊带了点东西。</p>

紧接着就上楼敲门——</p>

——可是非常奇怪的是。</p>

崭新的房门没有锁，只轻轻敲打几下，它就自己开了。</p>

七哥冲进门去，一个劲的喊。</p>

“爸！爸爸！我回来啦！爸？”</p>

雪明眼尖，看见重新装修的房屋里，电视机旁的灵龛上摆着灵位，有黑白照片。</p>

“小七...”</p>

他不太敢确定，照片里的暮年男子就是白子衿的父亲。</p>

灵位前的贡品也已经腐烂发臭，像是很久没有打理了。</p>

“小七。”</p>

雪明呼唤着白子衿，要她好好看看这个灵位。</p>

“小七你看清楚。”</p>

另一边，原本兴高采烈的大姑娘进门放下东西，就四处在寻父亲，她不愿意去听雪明的话，一个劲的翻箱倒柜，脸色越来越难看。</p>

江雪明试探性的问了问：“小七这个灵位...”</p>

“找到啦！”白子衿从卧房床下揪出来一个精气神十足的大叔。“爸爸！”</p>

“哎哟哟...被抓住啦，骗不过你啦！”大叔被女儿揪住耳朵，脸上笑嘻嘻的，“回家啦！”</p>

白子衿：“对！爸！我把我男...”</p>

她说到一半立刻拐弯。</p>

“男客户带回来啦！”</p>

白家父亲看了看女儿。</p>

又看了看雪明。</p>

再看了看女儿。</p>

“你有钱，也不能包小白脸，你老实和我说，他哪家会所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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