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四九节 身世之谜(1 / 2)
萧布衣好消息说出,就算张镇周沉稳凝练,程咬金小心翼翼,皆是露出喜悦之色。
“好一个李靖,好一个李将军!”张镇周素少赞人,可这时也忍不住称赞不已。
实在是因为李靖所为,实在不负将军二字!
程咬金笑骂道:“奶奶的,我这辈子甚少服人,李将军却让我心服口服!”
他一改素来的谨慎,亦是喜形于色,实在这是个让所有西梁军都振奋的消息。
岭南悉平!
简短的四个字,不知道包含了李靖的多少艰辛智慧!岭南悉平后,只要再下江淮江都两地,可以说隋朝一半江山已落入萧布衣之手。
李靖此举可说是功劳巨大,影响深远。
其实在李靖主动请命去收复岭南之时,萧布衣已做好了长远的打算,岭南地域广博,多为蛮夷之辈,反复无常,不懂常理,岂是那么好收复的。他不知道李靖用了何等的计谋,可知道李靖绝对有大智慧。收降隋臣,斩了高法澄、沈宝彻,连下岭南九十六州,李靖用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
萧布衣遥望南方,唏嘘道:“李将军不负众望,国之大幸。”方才他对思楠说,若是虬髯客、李靖要他的江山,他会双手奉上,其实并非虚情假意。实在是因为这两个兄台完全改变了他的一生,若无裴茗翠,萧布衣不能入主庙堂,若无虬髯客,萧布衣或许不过是个碌碌无为的盗匪,可若没有李靖,他绝没有眼下这般游刃有余。
或许,他早被李密打出了东都,或许,他根本就没有能和关中抗衡的本钱。
李靖为他训练出天下无双的黑甲铁骑,李靖暗中运作,为他击溃了瓦岗百万大军,李靖突出神来之笔,抢占黎阳,力压潼关,李靖准备月余,一夜之间灭了林士弘的鄱阳水师。杀张善安、斩岭南盗匪、收复南方疆土,李靖战功赫赫,可称的上萧布衣手下第一功臣!
若是这种功臣,多半功高盖主,萧布衣却知道绝对不是。
李靖只求战,只求胜!
他要战出大隋第一战神之名,他要胜出大隋的江山一统。或许千古后,除了一统江山的开国之主外,能够万世流芳的还有那天下闻名的李战神!
等兴奋稍平,张镇周问,“李将军平定岭南,功劳赫赫,不知道下步如何打算?”
原来在萧布衣手下,就算徐世绩、张镇周这等老臣每次动兵,都要和萧布衣进行商议,只有李靖带兵平南,可以先斩后奏,是以战略意图少有人知。
本来李靖在斩了张善安后,要图谋江都之地,不想岭南陡然作乱,声势浩大,危及萧布衣的大后方荆襄之地,更让李靖不能专心对付江都三盗,所以李靖径直先平岭南。萧布衣给与李靖绝对的信任,李靖也没有辜负萧布衣的信任,以最快的时间解决了岭南。
虽然李靖用兵奇诡,但是现在很显然,他下一个目标就是江都!
萧布衣微笑道:“李将军已安抚了岭南之地,眼下已快马前往鹊头镇,李将军到了鹊头镇,裴将军就可暂时撤离,另有他用,这无疑也是个好消息。”
张镇周眼前一亮,“萧将军,如果裴将军可以不用再守鹊头镇,带兵去攻琅邪一事,可由他全权负责。”
裴行俨也是个将才,他的指挥才能却是在战争中磨砺而出。可杜伏威、辅公祏毕竟亦是身经百战,也不简单。行俨在击李密时,曾出兵北上,协助萧布衣。可瓦岗军溃败后,裴行俨再次回转鹊头镇,密切监视杜伏威的动向。
萧布衣坐镇东都后,虽第一时间封杜伏威为东南道大总管,让他剿灭东南的盗匪,可谁都知道,这种赏赐,和结盟姓质类似,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撕破脸皮。
李靖如能取代裴行俨,当然会有更好的对付江都群盗之计!
而用裴行俨攻取琅邪,亦是步好棋,可以说是量才使用。
程咬金却有了讪讪之意,不算自在。
其实自从归顺萧布衣后,程咬金一直均是谨慎做事。他知道自己数次易主,难免引发君王的猜忌。若是再有反叛,君王毫不犹豫的会先怀疑降将。可萧布衣却和旁人大有不同,对于以往的事情,他既往不咎。程咬金得其信任,慢慢的显露才华,心中自然喜悦。他小心翼翼的融入这个环境,计策既然是他提出,他当然有意带兵去攻,而且他有很大的把握搅乱琅邪。可这毕竟也是关系重大,裴行俨身为萧布衣手下最值得信任的猛将,算是首义之臣,程咬金当是不敢和他争功。
萧布衣目光一扫,见到程咬金的尴尬,微笑道:“裴将军还有他事,其实张大人何须他处寻觅,攻打琅邪之人不就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他伸手一指程咬金,程咬金又惊又喜。
张镇周有些犹豫,轻咳道:“这个嘛……”
“不用犹豫,想程将军这次巧计拖住徐昶,可见有勇有谋,前往攻打搔扰琅邪,足可胜任。”
张镇周道:“西梁王有令,想必是好的。”
萧布衣、张镇周再无异议,程咬金深施一礼道:“得西梁王信任,末将定当竭尽所能,不失西梁王重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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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程咬金离开后,张镇周沉吟道:“西梁王,不知道老臣有句话当讲不当讲。”
“请说。”萧布衣尊敬道。
“程咬金先随张须陀将军,又跟李密,后来才投靠的西梁王,让他带领千余骑铁甲骑兵,恐怕非稳妥之事。老夫绝非对程将军有所偏见,实在是因为觉得裴将军更胜此任。”
萧布衣坐下来,微笑道:“张大人替本王考虑,当是忠心耿耿。不过程将军此人是个聪明人,只是以前未得重用,才不能尽展其才。你我和他交战几次,已知道他粗中有细,可堪重任。想李密手下,也就他和秦将军二人领军,颇有大能。你放心,这次他出兵,就算无功,也不会有什么过错。至于裴行俨,我却是想要让他作为后盾,顺便监视李子通的动静。程咬金带兵去攻琅邪,和东海郡接壤,李子通这人真正的小人,反复无常,不能不防。”
张镇周微笑道:“原来西梁王亦有算计,老夫倒是多虑了。”
萧布衣沉声道:“不过让程咬金千里奔袭,还是有相当的危险。张大人,我等虽和徐圆朗对垒,一时间不能决出胜负,却可派几路轻骑循小径在鲁郡出没,以疑兵之计,牵扯住徐圆朗的大军,让程将军顺利去攻琅邪郡。”
“老夫正有此意。”
二人相视而笑,默契不言之中。又有军士进帐,递过公文道:“启禀西梁王、张大人,太原加急公文。”
萧布衣展开一看,微皱眉头,张镇周不安道:“难道刘武周变卦了?”
张镇周不担心单雄信、张公瑾二人,亦不担心唐军强大,最担心的就是马邑的那个刘武周。
刘武周是个极为阴沉之人,就算摆萧布衣一道都是不足为奇。何况当初在雁门之围前,刘武周为引突厥兵南下,就曾暗算过萧布衣一次,他们和刘武周结盟,无异是与虎谋皮,但是他们却又别无选择。
薛举败亡,显然能牵制住唐军步伐的也就只有梁师都、刘武周二人。萧布衣现在和时间赛跑,无论如何,在李渊谋定关陇之前,他要尽量扫清一切障碍。
大隋烽火连天,但是大隋根基尚在,依据大隋的基础,再起江山并不困难!
拖住李渊的步伐,是萧布衣眼前需要做的事情。当然萧布衣也敏锐的感觉到,暗中有股势力,也在试图阻挡他前进的步伐!
“刘武周决定挥兵南下,攻取河东。”
“这是好消息,那西梁王为何要皱眉?”张镇周不解道。
“消息是好消息,可不是好时机呀,我看张公瑾信上所言,刘武周几乎倾力南下,孤注一掷,我只怕他重蹈覆辙。薛举前车之鉴,不能不防呀。”萧布衣轻叹道:“如今已到了入冬季节,刘武周从马邑南下,若只全力攻打太原,并攻克太原的话,那无疑给李渊当头一棒。但是他若准备这个冬天就打到黄河渡口,战线拉的太长,恐怕粮秣不济。唐军才败薛举,士气高涨,经验丰富,若是仍旧采取坚壁清野之策,刘武周只怕溃败在即。”
“我们本来就没有准备让他胜。”张镇周笑道。
“可是……依我们眼下的情形,要败徐圆朗恐怕还需一段时曰,要攻窦建德,更要等到开春以后,甚至更久,刘武周若溃败,梁师都、李轨都不足以拖住李渊的步伐,到时候我们先手尽失。”萧布皱紧眉头,“更重要的一点是,张大人,薛举的死,很是蹊跷!”
张镇周倒有些差异,“薛举不是病死的吗?”
萧布衣摇摇头,把自己调查的结果简略说了遍,当然这里删繁就简,把太平道的事情避而不谈。
听完萧布衣的描述,张镇周也是目瞪口呆道:“西梁王,你说李唐对薛举并没有必胜的把握,这才设计暗中害死了薛举?”
这有点不可思议,但是也并非没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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