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陆子卫之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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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静静而下。

年氏的手慢慢抚上平坦的小腹,自言自语道:“阿禛,你怎么就这么狠心,如此冷待于我呢?我也想怀上你的孩子。”

宝言面色微微变了一下,且不说四爷不来这里,就算是四爷天天来,依主子这身子在子嗣上恐怕是无望了。

这样残酷的事实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告诉她的,瞧着年氏黯然神伤的模样,她心里一阵戚戚。

年氏忽然摆了摆手:“我有些乏了,你们两个下去吧!”

“是。”

宝言一出屋子,便严肃了脸色对着豌豆道:“豌豆,你也太口没遮拦了,刚刚我劝了主子多少话,主子才肯送燕窝给容福晋,原想着两个人关系就算不能缓和,也至少也不要再交恶下去,不想却被给你搅黄了。”

豌豆不服道:“我不明白姐姐你为何非要劝和,容福晋若真的想与主子交好,为何三番四次的将主子爷从主子身边抢走,她过来分明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你个小蹄子,又开始口没遮拦起来,谁是黄鼠狼谁又是鸡。”宝言气愤的盯着她,“难道你就不明白,容福晋背后有德妃娘娘和主子爷在撑腰,咱们主子得罪了她,就是得罪了德妃娘娘和主子爷。”

“我就是替主子抱不平。”豌豆委屈的红了眼睛,“这些日子主子受了多少委屈,宝言姐姐你不是没瞧见,都是那个容福晋害的,主子不过给了她一点点脸子瞧,她就受不了了,那她给主子的那些委屈呢,难道咱们主子就受得了?”

话虽说的情真意切,心却是冷的,比这廊下的冰坠还要冰冷。

说着,她顿了一下,声音变得有些哽咽,“宝言姐姐,主子的身子骨你是知道的,哪还能再经得住这样的委屈?”

宝言张张嘴,想驳斥她,却突然停在那里,眼睛也跟着红了:“我知道你的心,我何尝不是呢,可我总想着在府里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哪怕做不了朋友,也至少不要凭白得罪了人,这原是我的苦心,你这么一个机灵的人,怎么就不能明白呢?”

“宝言姐姐的苦心我自然是明白,只是我们主子到底是年大将军的妹妹,好就好,不好就告诉年大将军去。”

“你还说,主子还不是顾念着主子爷,才将这苦果自己一个人吞下吗?而且……”她眸光暗了暗,“不管年大将军现在如何风光,他到底是主子爷的包衣奴才,难道你还想让年大将军跟主子爷反目不成?”

豌豆惶惶道:“我决计没有这样的意思,我只是恨那个容福晋明明夺走了原属于主子的宠爱,却还假惺惺的跑来做好人。”

话音刚落,忽然听到有人“啊”的一声尖叫。

宝言和豌豆俱吓了一跳,两个人朝着尖叫的声音跑过去看,就看见一个小丫头苍白的脸色,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不……不好了……金婵姐姐上吊死了。”

“什么?”

宝言虽然对金蝉有所不满,但到底一起服侍在年氏身边多年,怎么说也有几分姐妹真情,而且金婵已经为她的所作所为得到了惨痛的教训,突然听到她死了,她心慌的一跳,不由分说就冲了进去。

豌豆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也随之装作担心惊恐的样子跟了进去。

她还以为这金婵能有多大的本事,不过挨了一顿打,被贬为打杂丫头受了一些日子的折磨就承受不住了。

虽然她在药里动了手脚,让她身上的伤反反复复,难以痊愈,形成了难看的疤痕,但金婵的伤是在身上,而她的伤却是在脸上。

更不要说,自打她跟在年氏身边,金婵对她的虐待,她一直想着要报仇,只可恨年氏几次三番的饶过了金婵。

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年氏终于忍不住对金婵动手了。

但仅凭金婵受的这点罪,如何能抵消她对她长久以来的虐待和压迫,如果真叫她这样就死了,还真是便宜她了。

她冲进去时,宝言已经将金婵救了下来,人不过是憋过气了,根本没死。

宝言急忙让豌豆去找府医过来,豌豆急匆匆的离开后,走到半道,忽然撞见润云手里提着食盒朝秀水阁的方向走去。

润云见她行色匆匆,疑惑的问道:“豌豆,你这般着急,这是要去哪里?”

豌豆如实道:“金婵姐姐上吊了,我这就去找府医过去瞧瞧。”

润云对金婵厌恶透顶,倒未放在心上,正要叫她赶紧过去,豌豆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悄悄在她耳边道:“润云姐姐,这些日子容福晋也不知怎么回事,一心想要拉拢讨好年福晋,我总觉得这当中有事,还请你转告凌福晋,让福晋多防备着点才好。”

她是故意要在年氏面前离间,因为她不想她们两个勾结到一处,若这两个人勾结到一处,那府里恐怕无人能敌了。

她们头一个暗算的不是嫡福晋就是凌福晋。

嫡福晋那里自然不关她的事,可是凌福晋对她有救命之恩,她一直都找不到机会回报。

润云感激道:“难为你费心,多谢了。”

润云将向海棠亲手熬得燕窝送给钱格格之后,便急着赶回来了,此刻,向海棠斜坐在那里,手里绣着一件婴儿肚兜,绣了一半的百子百福花样。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她停在那里,蹙着眉心,双眼怔怔望着手里的肚兜出神。

“主子,莫不是又想圆儿小阿哥了?”润云将手里的食盒放下,倒了杯一茶递到她面前。

她放下手里的针线,端起茶喝了一口,慢慢沉吟道:“也不知如今圆儿在宫里怎么样了,能不能过得习惯?”

“主子您就放心吧,小阿哥那般得万岁爷的疼爱,又有贵妃娘娘亲自照顾着,一定过得很好。”

“我只是怕圆儿想家。”向海棠慢慢的抬起头望向她,又问道,“钱姐姐那里怎么样了,身子可好些了?”

润云笑吟吟道:“今儿奴婢瞧着钱格格脸色好了许多,想来应该快大好了,钱格格还让奴婢带话给主子,多谢主子费心呢,等她身子好了,就亲自过来谢谢主子。”

“姐姐这般客气作甚,都是一家子人。”

向海棠叹了一叹,正要拿起放到桌上的肚兜,继续做绣活,润云忽然道:“对了!奴婢在半道上遇到了豌豆,她告诉奴婢说,近日容福晋有意拉拢讨好年福晋,恐怕这当中有事。”

说着,眉心皱了皱,“难不成因为主子爷认回了小阿哥,又见小阿哥被送入宫中交由万岁爷亲自抚养,她想拉拢年福晋来对付主子您?”

向海棠垂下眼睑想了想,默默的摇了摇头道:“我看不仅仅是如此,早在圆儿身世被揭晓之前,乌拉那拉容馨就已经一改常态,有意要拉拢年氏,只是年氏和她一样,都是心高气傲之人,并没有和乌拉那拉容馨拉帮结派之意。”

说着,她又微微沉思一下,手指有意无意的捻着针道,“依乌拉那拉容馨的性子,再加上她如今所受的恩宠和肚子的孩子,怎么可能还肯低三下四再主动去拉拢讨好年氏,这当中的缘故恐怕还因为年氏的哥哥年羹尧。”

“年羹尧?”

向海棠点头“嗯”了一声道:“你细想想,容侧福晋是德妃娘娘的人,若不是她一直听命于德妃娘娘,德妃娘娘怎么还会这般宠信她,而德妃娘娘的心一直是偏的,不管发生任何事,她首先考虑的一定是十四爷,而不是四爷,乌拉那拉容馨这一出,恐怕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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