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陈圆(一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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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

向氏也忍不住喜极而泣,拉着陈圆的手急步走到床边,见她形容憔悴,脸色苍白消瘦的模样,心里顿时又痛又怜,一把握住她的手,“我的儿,怎么瘦的这么着了?”

“姑姑,我没事。”眼泪止不住的滚下来,又看向站在向氏身侧懵懵懂懂的孩童,声音哽咽的几乎快说不出话来,“圆儿都长这么大啦……”

“快,圆儿,快见过你……”向氏回身拉住陈圆软绵绵的小手,一个“娘”在心里滚了几滚,根本无法说出来,泪如雨下道,“姐姐……”

陈圆好奇的眨巴着眼睛望着向海棠,软软道:“姐姐好……”

向海棠恨不能立刻将陈圆搂入怀中,告诉他,她是他的亲娘,可是又清楚的知道,姑姑的才是圆儿的娘。

她眼泪汪汪的盯着他,他伸出小手,似乎想要替她擦泪,却犹豫了一下,还是将伸手过去擦了擦:“姐姐不哭,不哭……”他又转身,替向氏擦了擦眼泪,“娘不哭,不哭……”

润云和端砚两个也忍不住掩面涕泪。

“嗯,不哭。”向氏哽咽着嗓子,又拿帕子替向海棠拭泪,柔声道,“海棠,你也别哭,听说你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姑姑还没来及恭喜你呢。”

向海棠微微红了脸:“正是为着这个小东西,我现在要静卧养胎,不能出去迎接姑姑和圆儿。”

“一家子骨肉亲,你在乎这些虚礼做什么,你好,孩子好,比什么都好。”

“嗯。”向海棠激动的点点头,泪光盈盈的问道,“家里还好吗,老太太,姑父,还有金妍姑姑,他们都好吗?”

“都好,都好,他们都好,还有你娘也很好。”

话音刚落,忽然陈圆呜呜哭了起来:“奶奶,奶奶,想奶奶……”

“圆儿不哭,快不哭了。”向氏慌得连忙哄他,一边哄,一边拿帕替他擦眼泪,“你哭了,姐姐也会跟着一起伤心的,奶奶在家里也会伤心。”

“来,小少爷,这是糖霜玉蜂儿,可好吃了。”

润云端了一盘糖霜玉蜂儿过来哄他。

陈圆吸吸鼻子,止住了哭泣,眼眶挂着泪看了看她手里的糖霜玉蜂儿,又看了看她,这才伸手拿了一块糖霜玉蜂儿,抽泣道,“谢谢姐姐。”又看向向海棠道:“圆儿不哭了,姐姐不伤心。”

润云转头和端砚对视一眼,两个人一起默默退了出去,好让一家子说说体贴话。

向海棠泪中含笑道;“圆儿乖,姐姐不伤心。”

向氏劝道:“海棠,你莫要放在心上,小孩子总是一时哭一时笑的。”

向海棠感动道:“圆儿这么想老太太,可见老太太平日里有多宠圆儿。”

向氏点头道:“老太太确实很宠圆儿,有一回圆儿病了,老太太硬撑着守了他一天一夜,平时,你姑父若想教训圆儿两句,她也拦着,还有金妍她……”

知道向海棠与陈金妍不对付,她打量了一眼她的神色,向海棠笑道;“过去都是我不懂事,金妍姑姑对我有意见也是正常的,我知道,她一定也待圆儿很好是不是?”

陈圆一边吃着糖霜玉蜂儿,一边抢答道:“姑姑好,姑姑好好,给圆儿买糖糖……”

向氏噗嗤笑道:“这孩子。”

“金妍姑姑她……”向海棠沉吟道,“其实是个好人。”

“是啊——”向氏欣慰的叹息道,“她就是嘴巴利害了些,心还是很软的。”

向海棠突然想到她明年就要选秀,眼神黯了黯。

姑侄两个又低低说了许多衷肠话,陈圆听着听着,在向氏的怀里睡着了。

向氏怕向海棠太过劳累,向海棠也怕向氏和陈圆舟车劳顿,见陈圆睡了,便叫来润云,将向氏先带回了离秀水阁不远的堂梨居。

按向海棠的意思,一家子住在一起才好,可是她如今要静卧养胎,四爷怕小孩子吵闹,又怕向海棠对关雎楼还有芥蒂,便命人将堂梨居收拾出来给向氏和陈圆居住。

狗儿累死累活买来的一大堆小孩子玩的玩具,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第二天早上,乌拉那拉氏派文锦过来送了一些赏赐,除了给向海棠安胎的补品,还有两匹尺头,一大把状元及弟的小金锞子装在荷包里,还有一对平安扣,乃是上好的羊脂美玉,都是送给陈圆的。

文锦刚走,豌豆又来了,年氏心结暂时被四爷解开,便命她送来了丰厚的赏赐。

按规矩,她只是庶福晋,送不送赏赐,别人也不会在意。

即使送,也绝不能越过嫡福晋,谁知她竟备的比嫡福晋还要丰厚一倍。

一来,她想压一压嫡福晋,在府里立威。

二来,还是想让豌豆跟秀水阁多接触

三来,她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向氏见到豌豆,不由的呆了一下,就连陈圆也好奇的多打量了豌豆两眼,不过,他很快就分辨出这不是姑姑,就拿着从堂梨居带出来的小宝剑跟着润云到院子里去玩了。

向海棠见到他手里的宝剑,方知,那次四爷让狗儿陪她逛街,狗儿又问她意见,原来一切都是为圆儿准备的。

她心里一阵感动。

待豌豆走后,屋内只留下向氏和向海棠二人,向氏方道:“那孩子的样貌倒有几分像一个人?”

向海棠微笑道:“姑姑是说的金妍吧?”

向氏点了点头。

向海棠默了默,叹道:“这世上相似的人不算少,豌豆只是鼻子嘴巴和金妍有些相似,尤其是嘴巴。”

向氏又点了点头:“确实如此,眼睛倒不像,不过能有这分相似也算是难得了,可惜了……”她指了一下自己的脸,皱眉道,“她的脸怎么了,瞧上去倒好像是伤着了?”

“唉——”向海棠惋惜的长叹一声,“说起来,她也是个可怜人,在府里当差不容易,太医说,这伤慢慢会淡化的,以后用脂粉应该能遮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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