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我的心在流浪(4)(1 / 2)
“你们打算用什么办法把霍金斯先生送出城?”</p>
“从德国人的哨卡之间穿出去。”马蒂尔德自信地对薇尔莉特说道,“德国的检查站表面上密不透风,但在同志们的眼中却漏的像个筛子。”</p>
“贝内迪克特也在巴黎跑了这么些年了,他都说走不了。”</p>
“布卢前辈确实跑了好些年,但他只走地面上的路,不走下水道不是?”</p>
薇尔莉特闻言终于放心了一些,她将那块绿宝石戴在了雪白的领口前,就算完成了梳妆。</p>
“前辈,你简直像个二十岁的姑娘!”</p>
马蒂尔德过于虚伪的恭维令薇尔莉特哭笑不得:“我没想到你近视到了这种程度,连我眉间眼角上这么明显的皱纹都看不到。”</p>
“真的没有你想的那么显眼,薇尔莉特前辈。”马蒂尔德按着薇尔莉特的双肩,俯身从后者的耳畔看向镜子,“你看上去就像我的同龄人一样,我真希望我在到你现在的年纪时能有你一半的气质。”</p>
“唉……某种程度上,我的确是你的同龄人。”薇尔莉特笑容变得苦涩起来,“虽然阿让告诉我,我实际出生在1904年,但我确信我人生中的前十三四年完全是白活了。”</p>
“你完全不记得自己在遇到吉尔伯特少校前的生活吗?”</p>
“完全不记得。23年的时候,阿让从斯特拉斯堡带回了我父母的照片,但我在看到照片的时候,除了对我和他们相似的容貌感到新奇之外,再也没有其他感觉了。”</p>
“你一直没说过这些事。”</p>
“邮局的老人,像霍金斯先生、嘉德丽雅大姐还有加纳利他们都经历过这些事,当然还有阿让,只是那段时光对阿让来说实在有些不堪回首,对我也是一样。”</p>
“既然你对我说了,那么我也算得上是你的挚友了?”</p>
薇尔莉特微笑着转过头,看着马蒂尔德年轻的脸庞开了个玩笑:“将来能一块蹲监狱的挚友。”</p>
“哈哈哈。”马蒂尔德笑得很好看,“感谢祝愿,只是蹲牢房,不是吃枪子儿。”</p>
正在这时,邮局的门口传来了汽车的声音,马蒂尔德起身往窗外看了一眼:“贡法萨上尉他们已经到门口了,你该动身了。”</p>
薇尔莉特在汽车后座坐定后,身旁的贡法萨上尉立刻递给她一个包裹,薇尔莉特好奇地打开,发现里面放着三捆整齐的钞票。</p>
“一共一万两千法郎,八千您分两次给特姆宾科西的那个助手,剩下四千是给您的。”</p>
“你们可真有钱。”薇尔莉特吐槽道。</p>
“从办公室拿的。”贡法萨理直气壮地回答,“与其让维希那边的祸害挥霍,不如我们自己用掉。”</p>
薇尔莉特从包中拿出一捆法郎:“那您还是把给我的那份用到更有价值的地方去吧,我并不缺钱。”</p>
“我知道您不缺钱,战前跑一次大业务能赚几万法郎的人怎么会缺钱?但您可以把这钱给马蒂尔德小姐或者别的什么人,他们很缺钱。”</p>
“我会告诉她您的善举的。”</p>
“不,不要告诉她,就说这是您的钱。”</p>
贡法萨忙着撇清的态度令薇尔莉特产生了一丝警惕,但汽车已经发动,现在的她算是上了贼船,反悔也来不及了。只是薇尔莉特警惕的态度还是引起了贡法萨的注意,他在感慨这位毫无城府的女士确实不适合做情报员之后,不得不向她解释:“我对马蒂尔德女士和她服务的组织并无不敬之意,但我所服务的组织却对她们有很大的成见。”</p>
薇尔莉特不解地看向贡法萨,后者不得不彻底挑明:“我服务于北方社会行动组织,而马蒂尔德女士服务于法共。”</p>
“法兰西都落魄到这般境遇了,抵抗组织为什么还要分彼此呢?”</p>
“国内缺乏抵抗领袖,不同势力基本只能动员各自在战前的基本盘,而战前法兰西的情况您又不是不知道,很多势力,比如社会党和法共根本就是敌人。”贡法萨叹了口气,“现在没有人能够真正统合各股力量,据说效忠戴高乐将军的抵抗组织在南方发展很顺利,但发展到北方还不知道多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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