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自己的土地,却不能自己作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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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利会/比利堂,其建立的初始不过是本地地痞流氓、无业游民共同组成的一个类黑帮组织,算是黑社会的雏形,但要说它本身真的组织多么严密,力量多么强大,都谈不上的。

这些闲散的无业者聚集起来一开始甚至都不是涉黑组织,只是当他们尝到呼啸聚众的甜头后,整个组织就开始向涉黑的方向倾侧了。

比利堂发展到今时今日,他们许多事情甚至比黑帮做得更没有底线,因为在这个国度,许多事情还掺杂着一些民族的对立与矛盾,而不仅仅是贫富分化。

当唐寅带着白虹馆的弟子来到陈家的商铺时,整个米铺已经被砸得很彻底了,铺里的伙计已经被殴打,其中一名反抗比较激烈的伙计被剁下了一条胳膊,看着满地染血的白米唐寅微微地皱眉,他知道今日之事是不能善了了。

因为,如果单纯只是求财的话,一般不会下这样的狠手。

“二师兄,师姐让我向您回报,警察局的陈警官、胡警官在两天前都被调走了,说是去执行机密任务。”这个时候,一名白虹馆的弟子来到唐寅身边轻声地言道。

(政府上层发力,举国排华?应该不至于,圣象与华国接壤,他们没有真的搞成大规模流血冲突的胆色。应该只是顺势用力而已,不然那两名警官不至于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察觉。)

“你们,去找附近的报社记者来,人越多越好,本土记者、华人记者、外国记者全部都要,能找来多少找来多少。”在片刻的思量考虑后,唐寅对自己身旁的拳馆弟子这样吩咐道。

“还有你们,十分钟后全都离开,这里有我一个人在这里足够应付了。哦,给我留一个翻译。”既然已方的官方势力已经被排开了,出现势力真空,这个时候大规模械斗,圣象警方的反应速度一定很快,并且一定会拉偏架,因此唐寅干脆自己拉了一张椅子扔在米铺前,他坐在比利堂那一众刀手的正面。

“各位不是买到毒米,吃死了人吗?我让弟兄们去给你们拿赔偿。”唐寅这样言道,他身旁跟随的一名白虹馆弟子壮着胆子为其翻译。

“#%%¥—*…*—…#E%¥R”

“师兄,那个傻X问你给他们拿多少钱。”

“他们要多少?”

“要二十万。”

“你替我告诉他们,给他们一百万赔偿,现在已经有人去取钱了。”唐寅一个人坐在米铺前,闭着双眼温养精神,他身躯微微后仰让椅子像老人椅般斜斜立起,双脚离地,身体的重心起起伏伏地晃悠着。

只有后椅脚立在地面上的椅子偏偏就晃而不倒,让唐寅如同午后出来晒太阳的老人一般闲适懒散。

“*—…#E%¥R#%%¥—*…”身旁的那名弟子乱七八糟的说了些什么,似乎是一百万这个数字真的把比利堂一众的土鳖唬弄住了,这五十多名刀手居然真的陪唐寅两人在这里等了十多分钟。

当四面传来老式相机隐晦得“咔嚓”拍照声后,在这时唐寅睁开了眼睛,然后他对身旁的白虹馆弟子言道:“骂对方一句你所知道最难听的话,然后你就跑吧。哦,当然,你也要明确的告诉对方那一百万赔偿金根本就不存在,我是在耍他们。”

唐寅这样言道一句,这句话听得身旁那名弟子一脸的呆滞,片刻后,他长长吸一口气冲着对面比利堂的人又乱乱得说了些什么,最后结尾的一句明显不是什么好话,因为本来等得有些蔫了的比利堂众人,在这一刻都双目圆瞪抄起刀来了。

“#E%¥R!”

为首的那名比利堂刀手先是怒骂一声,接着挥刀斩向唐寅身旁的弟子,这一幕被四周人群里的记者“咔嚓”、“咔嚓”得拍摄到相机里面,那是五十名持刀男子围绕着两名华国男子的画面。

起身,猛地提起身旁那名弟子的后衣领,陡然将他掷向身后远处的人群,同时唐寅一脚直踢,直接将比利堂那名为首的男子踹翻在地,那名为首男子身后的比利堂众人见此直接嗷嗷嘶吼着挥刀杀上来,五十砍一,对于这些没见过什么高阶武道好手的圣象土著而言,他们并不觉得自己会输。

事实上,赤手空拳对付五十名刀手,即便是刚刚晋升丹气境的唐寅也会觉得有压力,但若没有压力,又如何以鲜血洗礼淬炼自己的暗极不灭体与黑日刀经?

单手一甩间,之前坐着的那张木椅像旋风一样砸入人群当中瞬间粉碎,比利堂的刀手正前方的攻势被阻,然而左右两侧的却已然围了上来,他们彼此挤压,利器乱砍,这样的环境局势即便是丹气境武者一个不好也要被分尸。在这种情况下最安全的是把横练修到非人境界的武者,那真是飞龙骑脸怎么输,若不修硬功则怎么都有一些危险系数,或高或低罢了。

周身大大小小的青筋凸起,恍若铁衣罩身,就好像青色的树藤密密麻麻缠绕,这一刻唐寅的形象十分恐怖骇人,他出手如风瞬间就夺过一柄单刀,一边退走一边斩杀,喷散的鲜血四面飞扬,后面比利堂的刀手更加激发起了凶性,其中一名刀手甚至双手持刀跃斩,结果被唐寅掷出手中夺来的刀,贯穿小腹向后面砸落。

四周看热闹的人激烈得涌动着,其中一名名记者拍摄着这五十多名黑社会混混追砍一名华人武者的盛景,这绝对是一条大新闻。

“怎么搞成这个样子?这下麻烦了。”人群里有一名黑瘦黑瘦师爷模样的男子,他看看场中的追砍,又看了看四周那些兴奋的记者就知道这次的事件已经完全脱离原本的计划了。

这一次事件其实是圣象本地米商巴颂家一手策划的,巴颂家不想和华商陈家一招一式的打商业竞争,既然是本土势力自然就没有不利用本土优势的道理,巴颂家已经花钱买通了黑白两道,栽脏陈家售卖毒米给本地人。

你不是卖得比我便宜吗?

那你卖的一定是陈米、腐米、毒米,是用来坑害本地人的。

到时候陈家这边的武者只要和比利堂这边火拼械斗起来,那就是涉黑商人,黄泥掉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然而此时此刻,巴颂家的师爷却觉得全盘计划都脱离方向了,华商陈家售卖毒米这种事,怎么看也没有一名武者一VS五十名黑帮刀手来得火爆刺激,圣象民风彪悍,他们更乐意看这方面的消息。

而在这个时候,唐寅在击杀放倒十数人的同时,他自身也中了十余刀,只是这些中刀的部位全部都是他有意识自主选择的,惨而不重,在暗极不灭体的作用下,这些刀伤并没有刺入肌肉损伤到筋骨。

……………………

被三十多名红着眼睛的黑瘦土著举着刀追砍,这种局势情况对于唐寅本身的步法、身法、横练、意识都是一种疯狂得淬炼,就像打游戏锻炼反应速度的一样,只不过他玩的这种游戏,输了就会死。

四周这些家伙在来之前都是喝过类似于兴奋剂的“战神酒”,因此没动手时尚且罢了,他们一旦动手见红,莽起来根本就不知道退,至少在气势完全泄尽前如此。

边走边砍,手掌一撑翻身跃过米铺内的柜台,一名土著刀手居然直接往柜台上跳,只是他人还在半空中就被唐寅直接扯下来了,一拳冲砸在其五官的正中央,鼻骨一类直接就打平了,那名土著刀手顿时昏厥过去被唐寅顺势抢过手中的刀。

黑日刀经本是刀法,虽然以唐寅的攻击力针对于这些土著而言,手中有刀没刀区别并不是很大,但有了刀可以节省体力,可以格挡招架,更可以提高攻击距离,群战群伤,只是唐寅握刀在手却并不是很珍惜,因为空手夺刀容易,他时不时就把手中的刀掷出去,因为突兀迅捷,基本上是一掷一杀,当这刀子从嘴里捅进去再从对手后脖颈贯穿出来时,这样的惨烈即便是这些喝了战神酒的土著也为之胆颤。

战神酒是一种冷兵器时代较为常用的军需物资,虽助拳壮胆却毕竟不能真的将人化为无惧生死的狂兽。

比利堂原本五十名刀手,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被唐寅或杀或废掉近二十人,其它的刀手随着脑子渐渐清醒,身边同伴稀疏变少,他们渐渐有些怂了。

鲜血殷红铺散满地,不时就有断手、断脚的男子躺在血泊当中凄厉得嘶嚎,比利堂的刀手剁了陈家商铺一名伙计的手臂,此时此刻唐寅至少剁了他们十个人十条手臂,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当比利堂的残余刀手在面面相觑后终于开始退时,唐寅反而从陈家米铺里追杀出来,这个时候就不是因为利益了,而是唐寅已经杀红了眼,周身的刀伤痛楚反而化为斗志杀性的燃料,让他只想将眼前的敌人们尽数吞噬殆尽。

一敌众,最好的战法之一就是连打连跑,因为你一个人奔跑消耗的是个人的体力,而敌方众人消耗的体力是要乘以他们的总人数的,反过来说,一个人追着一群人跑,同样也是最好的战法,士气崩溃的刀手甚至丢弃手中的刀,只恨爹娘没给自己生出四条腿让自己跑得不够快。

飞猿桩的意境腿功渐渐练入唐寅的形意,他手中夺来的刀不时掷出去,再抢刀再掷出,真正近身作战时则多以爪法手刀为主要战法,最后比利堂剩下的这二十多人被他一个接一个的杀死撕裂,没有一个活下来。

“#%%¥—*…*”

“别动!我们是警察。”四面的手持枪械者出现,似乎无论哪个国家的警察都是最后出现收拾残局的,伤痕累累周身浸透血水的唐寅于尸体、血泊当中举起自己的双手,他并没有反抗,而这一幕画面同样被四周的记者们“咔嚓”、“咔嚓”得拍摄下来。

《喋血街头,黑帮社团比利堂尽覆灭于一人之手!》

《华国拳师长街血战,壮哉,真男儿!》

《#%%¥—*…%¥—*…*—*—…#E%¥R#%…#E%¥R》

《…%¥—…#E%¥R#E%*#%%¥—*¥R#%*—*—……¥R#%…》

《%¥—*¥R#%*—*—……¥R#%…》

《作为圣象政治与文化的中心,社会治安¥R#E%*#%%¥—*¥》最后一家报社无疑是华国与圣象合资兴办的,因为这场战斗根本就是在大量记者的强势围观下进行的,因此大篇幅各角度立场的详述之真实、各种照片之众多,令这场街头血战的始末异常的清晰。

首先,是那一群持刀的人先动的手,其次,唐寅这边手无寸铁,最后也并无反抗的接受了警方的拘捕。

以上这些还仅仅只是唐寅自己的临时计算而已,他多少有些低估了圣象华商的影响力与势力,这一次长街血斗之后,华商组织不管跟白虹馆有没有关系的,几乎都伸手襄助,保护唐寅不在监狱里受到不公平对待,聘请最好的律师,启动舆论压力并派出游说集团。

在圣象这个国度,华国商人是一支很有力量的集团势力,他们不仅仅是有钱而已,并且他们并不是很畏惧圣象政府,这里可不像某个海外岛国那真的是天高皇帝远,大陆想管也管不到。

圣象是与华国临近的,而自从那次十七国战争后,华国至少陆军战力雄霸亚洲的架势,已建立起来。

事实上,唐寅在警局的临时看守所里吃得好、住得好,享受着最好的伤药与护理,甚至在当天晚上就被保释出来了。

不过,做到这一点的却并不是因为华国商人的运作与力量。

“我不管你们圣象的法律流程,擂台之路的拳手在你们的国家被一群黑帮刀手追砍,你知道这会造成多么恶劣的国际影响吗?尤达先生是与贵国总统保持着密切交往的大商人,如果在下一场比赛前,唐寅选手无法出现在比赛现场,因此导致的损失难道全部算在你头上吗?”唐寅是听不懂那名穿着西装的高大白人在冲圣象的警察局长斥训着什么,但他能看出那名胖胖局长咬着牙强忍的狼狈与卑微。

西学东进,因为西方文明在这一两百年时间的强盛发达,让整个亚洲诸国都被西方欧美人生生压低一头,尤其是在唐寅这个年代,随便一名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就可以颐指气使,更何况是有一定政治、经济影响力的大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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