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夜（2 / 2）

“只有死路。”子祝微笑，语气倒像更正。</p>

肉块不再言语，毕竟，智者，缄黯。</p>

自行其是啊，原来如此，那还真是了不起的觉悟。</p>

可笑，自己应当讴歌一下吗？不明白，不想明白。</p>

“徒劳无用，什么都是。”</p>

“……”</p>

“到底一场玩偶剧，玩偶的挣扎终究会化作丑态，玛丽小姐也是一样。”子祝将肉块放在窗边，仰望高天，洁净之月已无从寻觅，朦胧的灰色将一切侵染，“我本就可怖可憎。”</p>

“我明白了。”肉块滚落在地，发出啪嗒的声响。</p>

呯！</p>

杀业之刃与血肉的盾牌相接。</p>

是易。</p>

作为“从者”，而非完整的“病毒”，对墨瑟来说，这是不小的限制，但也不是没有好处——</p>

明证，他在顷刻之间延展出用于战斗的身姿。</p>

刀锋用力前压，血肉的盾牌向内塌陷，然后，易…停下，后退。</p>

易不语，再次斩去，只是，手中的刀刃不知何时换做了灾蚀。</p>

布影的妖刀落下，显而易见，易要用“影”将那可笑的“盾牌”湮灭。</p>

咚！！！</p>

相接之时，却是两把重锤。</p>

“呵。”</p>

“君主大人也有这样的雅兴么？”少女收起从战斗开始就在拍掌的双手，似是很恭敬地问道。</p>

“……”易皱眉，将萱花收起，挂回脖上，“君主么，无趣。”</p>

“看样子，君主大人已经做好了决断，决定肃清我了呢。”少女笑着。</p>

“哈？说是清算要更妥当吧？你们这是僭越呢，在孤自傲的乐土中生杀予夺…”</p>

挥刀。</p>

“影”早已将屋内占据，本该将敌人也一并侵染，但似乎这是艰难的举措，于是——</p>

向内碾压。</p>

他自是造主，“影”为无惧之物，但Berserker主从…</p>

他呆滞了一瞬，神色古怪地笑了。</p>

呵，倒是早下断言了。</p>

可这…</p>

为何？</p>

在“影”的拉扯之下，房屋坍塌。</p>

烟尘散去，少女乘在化作野兽的Berserker之上，手中是在夜中扭曲得不成样子的白色碎块。</p>

“君主大人，这绝不是职业的职责～仅仅是罪业呢。”少女调笑着，碎块为她挡下从背后刺来的匕首，“我们期盼的终景不是现在，耐心一点。”</p>

“……”</p>

易瞥见从Berserker身上脱落的碎肉没入尘土。</p>

交锋再无意义。</p>

唯有放行。</p>

黑色的野兽奔走，很快不见踪影。</p></div>